齐宴也不恼,眼角带着笑意,拉着她走到他坐的位置上。
“刚巧,我也有事找你。”
“什么事?”林娇娇问。
“一会请你看一场好戏。”齐宴坐到旁边,指了指下方的张甲:“然后,他就交给你处置。”
林娇娇脑袋里转过许多想法,皆是不明所以。
“他……是谁?”
齐宴刚要解释,门外忽然响起扣门的声音,约定的时间到了。
他将食指竖在嘴唇上,嘘了一声,然后转向张甲看了一眼,率先拉着林娇娇出了门。
林娇娇见他神『色』严肃,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将想要问的问题憋到了心里,两人找了个暗处躲了起来。
片刻后,张甲才踌躇着往侧门走。
他先探头看了看四周,瞥见扶风对他点了点头,才躬着身子到了墙角,学了几声蛐蛐叫。
林娇娇满脸懵『逼』,看不懂这一系列的『操』作。
墙外的灯笼晃了晃,同样应了几声,扶风将张甲手上捆着的绳子放开,无声的扬了扬下巴,张甲点头,然后小心的打开了侧门闪身出去,特意没有将门拉上。
透过门缝,林娇娇看见,张甲面前站着个全身裹着黑衣的人正跟他说着什么。
张甲先是点了点头,黑衣人得到满意的答复后,转身便要走,却被张甲一把从后面拉住,他说话声音大了些。
“大哥,能不能让我见见我父母,或者婆娘也行!”
黑衣人皱眉,压低了声音:“小声些,你想把人招来……”
一句话还未讲完,一直躲在院墙旁树杈上的承安忽然飞身而下,探手就往黑衣人的命门抓去。
黑衣人见势不对,想要抽身,奈何手臂被张甲死死的抱住,他气急,扬起掌心就想往张甲身上打去。
张甲猛的放开他,往后退了两步,慌『乱』中被绊倒在地上,黑衣人见有人攻来,也来不及去抓张甲,反身就与承安缠斗起来。
两人正打的激烈,拳脚生风,忽然黑衣人后背一股凌厉的内劲猛的袭来,他只来的及半转过身子,胸前已经挨了一掌,噗的一声吐了一口血,再想反抗时,已经被高远和承安锁上脖子按在地上。
“你出卖了我们!”黑衣人看着张甲,又呕了一口血,哑着声道。
张甲摔得狠了些,半天才缓过气,从地上坐起来向着黑衣人大喊:“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黑衣人还想说什么,被扶风塞了团破布到嘴里:“压下去。”
林娇娇瞪大了眼睛,如此精彩的打斗,还未来的及细看,已经结束了。
“走吧,过去看看。”齐宴道。
林娇娇沉不住气,问:“你叫我来就是想让我看这个?”
“还有其他事,要跟你说,”
扶风已经带着承安和高远二人将黑衣人五花大绑压了下去,齐宴领着林娇娇回到方才那间厢房之后,张甲才对着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林娇娇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扶起他,就听张甲开始哭。
“少『奶』『奶』,我对不起你。”张甲跪着地上,将头抵着地板,不肯起来。
“他干嘛?”林娇娇拖了他一把,没将人扶起来,只能小声地问旁边的齐宴。
齐宴侧过头,忽然冒出一句:“他就是那晚偷看你洗澡的人。”
张甲将头磕地砰砰作响:“少『奶』『奶』,求你饶了我,小的也是被『逼』无奈。”
林娇娇看了他一眼,反身坐在了椅子上:“那你说说你的苦衷。”
张甲直起身子,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布料看起来不是很名贵,但颜『色』鲜艳,上面绣了个白白胖胖的娃娃。
林娇娇接过,荷包边缘已经起了『毛』刺,看得出是经常抚『摸』的结果。
打开一看,里面一对银镯子,做工不是很精细,很小,只有她拇指和食指圈起来那般大。
“这是我准备送给我儿子的。”张甲哽咽着说道。
这镯子是用我所有积蓄请人帮忙打的,准备送给我刚出生的儿子。
我儿子才一个月大,我才见了他一面,他们就被秦骋派人掳了去。
我的爹娘,婆娘,儿子,无一幸免,秦骋告诉我,如果我不帮他做事,他就杀了我全家,我没办法啊,只能昧着良心答应了。
但是他还是不放过他们,这么久了,我连他们一面也没见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前些天,他派人找上我,说要我看看……看看您身上的胎记,我一时鬼『迷』心窍,便做了如此下作之事,但是我保证,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林娇娇听到这里,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不知道该说什么。
愤怒吗?当然,谁被人偷看了都会愤怒。想要处死他吗?她想,她也做不出此事。
事情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秦骋的身上。
咋一听见秦骋的名字,林娇娇还未反应过来秦骋是何人,但随着张甲的描述,林娇娇想起来了,望归楼开业那天,让他很不舒服的那个人,就是姓秦。
她看了齐宴一眼:“你刚才说,把他交给我处置?”
齐宴看着她:“嗯,随你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