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宴问:“她这样是不是算是借尸还魂?”
归尘摇了摇头:“所谓借尸还魂,魂魄与肉身不符,只能为行尸,能动但是身躯僵硬且会腐烂,但你看这位施主,容颜保持完好,行动没有阻碍。”
“她既是她,也不是她。”归尘慢悠悠的说完。
“你是说……”
归尘点头:“她本是她,只是处于不同的宇宙罢了。宇即是空间,宙即是时间,她来这里自然是有缘法的。”
齐宴问:“有何缘法?”
归尘不答,道了句阿弥:“天机不可泄『露』太多,与你与她都不好。”
齐宴见归尘不欲多说,也不再追问:“那她现在这样,大师有何解决的方法。”
“虽是一人,但魂魄不一,自然相引相斥。”归尘顿了顿:“办法是有,只是不一定能做到。”
齐宴拱手:“还请大师告知。”
“魂魄不宁,想要引魂入体,需要三尺三寸红绳,外加上百年铜钱一枚。最重要的是需要鲛珠作引。”
“鲛珠?”
齐宴沉声念出,不由的皱紧了眉头。何为鲛珠,传闻中有书记载:南海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绩织,其眼泣则能出珠。
但传闻始终是传闻,鲛珠需得是上千年方能韵养成型的珍珠,却又与珍珠不同,婴儿手掌大小,其光泽甚于珍珠,于灯下可视物。
绕是齐家再怎么富有,这等奇珍异宝,只听过还未曾见过。
“还能有其他办法吗?”齐宴不由的问。
归尘摇头:“引魂入体,本就是逆天之事。鲛珠极阴,必须用它来护住魂魄方能保住魂魄无碍,若有差池,便会落的魂飞魄散的下场。”
林娇娇在一旁听的更是云里雾里,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鲛珠?我只知道人鱼,找不到了,这辈子也找不到了。传说中的东西,即使有也不会让她走运得到。
“我会命人去找。”齐宴『揉』了『揉』额角,希望渺茫的事还是要努力一把。
“那贫僧就静候施主佳音了。”归尘道:“贫僧就先回去了,等施主找到了便来找我,贫僧自会鼎力相助。”
齐宴拱手:“未免奔波,还望大师能住在齐家。我会安排一静修之所,绝不会让人打扰大师。”
归尘摇了摇头:“不必了,山野清修之人住不惯这金玉之所。”
见归尘去意已决,齐宴也不再强留,送了归尘出门便吩咐了下去,又换来扶风,将寻找鲛珠的事情托与舅舅展安和,展家消息灵通,说不准就有线索。
齐宴最近鲜有笑脸,消息已经放出去多日,但毫无进展。
无论是家里家外,对着谁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盏玉楼里,苏寻欢见到冷着脸的齐宴,和穆寒川对视无奈的摇头笑了笑,他这是认真了啊!
林娇娇的事情,齐宴没打算瞒着两人,但此事太过玄幻,他只粗略的讲了一下求了二人帮忙。
去秦家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悄无声息的闪进暗房之内,关上门之后开始禀报。齐宴暂时摒除了旁的情绪,身后虎视眈眈的人不除,只怕日后的意外还会不少。
来人长相老实,周身更是平淡无奇,丢在人堆里怕是很快就找不到了,身高不出挑丝毫看不出有武功在身上。
他拱手道:“秦骋已经拿到了盐引,抛出的两条航线也被他收入囊中,但秦家内库空虚,前段时间做了亏空的账面,贩盐的利润已经将亏空填补上了。”
苏寻欢凝着眉喝了口茶,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人继续说道:“属下发现,秦家不止做官盐的生意,亏空太过庞大,官盐赋税太重,秦骋似有些心急,拿了航线后,便开始密贩私盐。”
在靖朝,官盐的赋税已经达到了国库财政的一笔重要收入,想要得到盐引只有两个办法,将粮草运送至边关,或者是将大笔银钱交到边关固国防。
盐引贩盐也是有固定的数量的,秦骋得了盐引但绝不可能有如此大的量,唯一的办法就是靠着盐引掩饰,贩卖私盐。
齐家故意抛出两条航线,这下秦骋更是肆无忌惮了。
贩卖私盐是重罪,如果数量太过庞大,被抄家也是有可能的。
“继续监视着。”齐宴道:“如有机会,拿下真正的账本,收集好证据。”
那人点头称是,又将近来秦家所发生的事详细的向三人道出,说到秦家那晚被人丢了数十具尸体的时候顿了顿。
苏寻欢饶有兴致的问道:“秦骋是如何处置的?”
那人答:“换了衣服后丢到了『乱』葬岗,但是秦骋命人将那些人的脸全剥了下来,属下悄悄去看过,不止是脸,每一个人腰上都少了巴掌大小的皮。”
少的那块皮肤,应该就是刻印着标记的地方了,苏寻欢一早就将花纹拓印了几份去调查,只是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如果能知道这些刺客的背景,那么六王爷离京的消息怕是就瞒不住了。
禀告完一切,那人看了五轮沙漏时辰已经不早,出来太久怕被人察觉,便行了一礼告退,推门之前表情瞬间一换,狗腿子般的笑容挂在了脸上。
“去吧!行事小心一点,切记不可暴『露』身份,一旦察觉不好保命要紧。”苏寻欢道。
那人笑了笑点头:“是!那属下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