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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苑将所需物品从马车内拿了出来。
君令仪看着陈锦凝从出现之后的贤惠模样,还以为她是带了什么实用的东西,弄个帐篷粮食什么的让他们在路上带着。
可此刻看着,紫苑手里的都是些手帕胭脂一类女孩子的东西。
陈锦凝把这些东西送给秦止,莫不是突发善心,准备转赠给君令仪,让她别再过巾帼不让须眉的日子,好生在家里打扮绣花,为秦止哥哥多多着想,再生两床的大胖娃娃?
君令仪的想象力甚是丰富,可这些想法明显都不是陈锦凝想的。
陈锦凝从紫苑的手中先取出了一枚马趴,开口道:“秦止哥哥,这帕子的刺绣都是我亲手绣的。”
说着,陈锦凝的指尖拂过刺绣的纹路,脸颊也染了几分红晕。
纹路不错,绣的是一对鸳鸯,再加上陈锦凝现在的反应,君令仪要是看不出来陈锦凝想要做什么她就是真的傻子了。
这厮摆明了是来给秦止送信物的。
君令仪的眸子微转,再看看紫苑手里拿的这些。
不用陈锦凝这个解说员介绍,君令仪差不多也可以自己对号入座了。
胭脂估计是陈锦凝平日贴身带着的,香囊估计还带着陈锦凝的体香,随便嗅一嗅,就能让秦止思念过度,第二天从怀城自杀。
这种惯用的套路一般用于富家小姐对穷小子的一见钟情私送信物。
但是送一堆信物的君令仪还是第一次看见。
特别是她作为正牌夫人还站在旁边呢,陈锦凝是瞎了。
君令仪挑眉看着陈锦凝羞答答的样子,嘴巴又鼓了鼓。
她险些忘了,陈锦凝是真的瞎,关于秦止的一切,她都是有第二个版本的。
秦止的眉头越皱越紧,陈锦凝却又把帕子向前递了递,开口道:“你若是想我了,就……”
“王爷,我冷。”
陈锦凝的话音未落,君令仪开口,用娇滴滴的话抢在了陈锦凝的前头。
这话说的别扭,是君令仪模仿桑红院的头牌说出来的。
她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努力把音调控制在一个合适的区间内,终是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声音落下,别说陈锦凝愣住了,就连君令仪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却是秦止微怔,侧过头看着他怀里的君令仪。
君令仪已经许久没有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眼睛忽闪忽闪,嘴巴嘟起,卖萌的模样符合她稚嫩俊秀的容颜,更勾了秦止的心。
虽然知道她是装的,可是看见这样的君令仪,秦止还是觉得心里喜欢得紧。
陈锦凝愣神的功夫,君令仪的身子又向着秦止的怀里蹭了蹭,秀恩爱的场面毫不避人,成功让陈锦凝眼中的火蹿起了十米多高。
紫苑也惊愕看着眼前的景象,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成为陈锦凝丫鬟的第一步,就是每日听陈锦凝和秦止之间的爱情故事,顺便说一说秦止是多么喜欢陈锦凝简单利索飞扬跋扈的性子。
至于君令仪,自然是培训里骂了千百遍的狐狸精小三。
可是看着此刻的君令仪和秦止,紫苑竟在心里也生起了一份小小的羡慕。
秦止眸中的爱意不加掩饰。
郎才女貌,好像比自家小姐和王爷更是相配。
陈锦凝在心里一遍遍默念着哥哥和她说过的话,才能勉强保持着脸上笑嘻嘻的表情。
帕子被紧紧攥在手心。
陈锦凝顿了许久,方又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开口道:“王爷只需把这个带在身上,若是想我了,便……”
“王爷,人家真的冷。”
君令仪掌握了规则,这一声更媚。
勾魂似的声音带着撒娇的尾音,将妖艳贱货展示地淋漓尽致。
陈锦凝准备走清纯路线,君令仪也换个风格走走。
现在天气还冷着,来一把辣辣的火烧起来,多有意思。
陈锦凝的牙齿咬的紧,在心里暗骂着君令仪果然下贱,脸上的表情早就有些端不住了。
她怒目瞪着君令仪,恨不得上前直接撕碎了君令仪的这张脸和她那双勾人的眼睛。
偏是她的秦止哥哥好像就被这双眼睛勾了过去。
秦止的目光中只剩下君令仪一人,她道:“本王带你上马车。”
话音落下,陈锦凝惊异地抬眸看着秦止。
她还在这里,秦止哥哥怎么忍心伤她的心?
在陈锦凝难以置信地目光之中,秦止已经低下身一把将君令仪抱到马车上。
君令仪的喉中发出一声惊呼,这样的景象连她自己也未曾想到。
她本来是准备撒撒娇帮秦止解围,此刻被抱起来也颇有些诧异。
可这声音在陈锦凝听起来却作的很,所有的一切都是惯用的勾引男人的策略。
让这样的一个狐狸精跟在秦止哥哥的身边,陈锦凝自是万万不放心的。
她的手掌抬起,像是递护身符一样焦急地将被她攥的有些发皱的帕子又向前递了递,道:“秦止哥哥,我的帕子……”
“王妃吃醋了,本王惧内,不敢收。”
秦止的声音很冷,话音落下,他也起身走上了马车。
马车的帘子放下,彻底阻绝在秦止和陈锦凝的中间。
只剩下陈锦凝一人还站着原地,没有掰明白秦止刚才那几个字的意思。
马车内又传出秦止冷冷的声音,道:“走。”
鞭子扬起,马车前行,陈锦凝还呆愣愣站在原地。
好在紫苑眼疾手快,伸手将陈锦凝拉到一边。
马车里传来君令仪的声音,嗔怪道:“王爷,你做什么?”
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刀,向着陈锦凝的心头割下去。
紫苑还攥着陈锦凝的胳膊。
因为把陈锦凝拽过来的动作太急,手下的动作也没有什么轻重。
陈锦凝的眉头紧锁,“嘶”地唤了一声,抬手打在了紫苑的脸上。
紫苑不妨,惊叫一声,被陈锦凝打在了地上。
陈锦凝怒道:“你弄疼本小姐了!”
“奴……奴婢知罪。”
紫苑匍匐在地上,连连磕头,顾不得膝盖疼着,却不敢起来。
陈锦凝正在气头上,耳边却又响起一声冷哼,道:“好歹是丞相家的小姐,也该注意一些规范,在别人的府门前闹腾,以为能靠耍泼进了这平西王府的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