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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令仪果断地抬起手掌捂住了秦止的眼睛,这双眼睛太作孽了。
她总算明白慕烟眼神里的小可怜劲儿是哪来的了,妥妥的基因遗传没跑了。
“我答应你。”
说罢,君令仪才撤去手掌。
秦止的眼神骤然恢复平常,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君令仪的表情略显别扭,道:“不过,你也要说到做到。”
秦止颔首,“好。”
君令仪沉思片刻,开口道:“东厢房共计二十一人,其中孟宇轩七人,醉鹤居五人,兰花苑五人,司良阁三人,许春亭一人,记得说话算话。”
“好。”
秦止唇角微动,目光凝在君令仪的身上。
看来杜宇派下去的人,很容易就被发现了。
见秦止如此听话,君令仪尚有狐疑。
她又多看了秦止两眼,见秦止也没什么异常的动作,只是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君令仪算计着,秦止也老大不小了,圣上难育,太后就指望着秦止开枝散叶继承皇位,他现在确实需要一个王妃来做挡板,偏是她君令仪命不好心又软。
罢了,试了那么多次,逃跑都遥遥无期,她也别再天天准备爬墙,吃好喝好,专心在平西王府过自由米虫的日子未尝不是一种好日子。
君令仪抱好被子转过身躺好,既然秦止不是来“浴血奋战”而是来谈判的,如今谈完了,她也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眼睛刚闭上,君令仪又想起了什么,骤然转过身瞪着秦止。
秦止本看着她的背影,被她突然一瞪也是微愣,很快又道:“怎么了?”
君令仪咽了咽唾沫,沉吟良久,道:“王爷……妾身还有个条件。”
一听见她自称“妾身”,秦止的眸子就眯了些,“什么?”
君令仪犹犹豫豫开口,“这个……那个……王爷,您睡着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总是动不动就抱人啊?”
她真的不想每天早上起来就玩急速心跳……
君令仪露出一个自以为很是可怜的小眼神看着秦止,秦止同她对视片刻,转身灭了屋内的蜡烛,躺下道:“本王没有这个习惯。”
“……”
君令仪扶额,屋内已一片漆黑,她继续躺下瘫着,却有些睡不着。
她听着身后的动静,身子已经抵到了床的最里面。
须臾后,一只手臂伸来,熟练地将她拥入怀中。
君令仪咬紧牙关,身子猛然转过,准备叫醒秦止让他好好地看一看证据。
她刚转过身,头便和秦止的撞在了一起。
睫毛轻颤,到了嘴边的话此刻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借着昏暗的月光,君令仪看着眼前的人。
秦止俊美的脸庞近在眼前,他的睡容恬静,紧闭的唇角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齿痕,这般美至极致的景象,好像伸手触摸都会被玷污一般。
君令仪的喉间轻动,终是没狠下心叫醒他。
反正抱都抱了,今夜就让秦止睡个好觉。
君令仪心里想着,缓缓闭上了眸子,说来也奇怪,躺在秦止怀里,困意竟已悄悄爬上来,不过须臾的功夫,她也倚在这个舒服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
翌日,孟宇轩。
君令仪在院子里连走了三四圈,桃儿在后面跟着,终是忍不住狐疑道:“王妃,你看什么呢?”
君令仪左右瞧瞧,笑道:“小泰迪还是很有信用的嘛。”
说罢,君令仪拍了拍桃儿的肩膀,笑道:“自由的味道,真好。”
桃儿一脸懵逼,怔怔看着君令仪走进孟宇轩,方跟上去道:“王妃,等等奴婢。”
君令仪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件她从君府带过来的男装。
桃儿瞧着,“王妃,您这是……”
君令仪看着身后这个比眼线还不好甩的小尾巴,眸子转了转,神神秘秘地把桃儿拉到一边,道:“桃儿,我前两天和王爷说王府里太闷了,王爷准备带我出去逛逛,可是我们都不希望大张旗鼓的,所以我一会儿就穿着这件衣服从后门偷偷溜出去,若是王爷来找我,你就说我身子乏睡下了,王爷对好暗号,就知道出去找我了。”
桃儿的眼神一亮,马上点头道:“王妃放心,这件事就交给奴婢了。”
一想到王爷和王妃的感情已经好到可以一起偷偷出门,这个任务桃儿半点也不敢马虎。
君令仪换好男装,和桃儿使了个眼色,桃儿也略一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让王妃失望。
君令仪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从王府的后门溜了出去。
秦止没有食言,一路没人拦着她,也没人跟着她。
君令仪大摇大摆地向着沐风楼的方向而去。
在京城,最出名的酒楼怕就是沐风楼了。
沐风楼不华丽,也不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可沐风楼有个规矩。
进了沐风楼的消息,都是死的,不论是皇亲国戚,还是江湖大佬,只要是在沐风楼的谈论的消息,谁都撬不出来。
正因如此,再加上酒菜的味道属上乘之选,沐风楼的生意一直是络绎不绝。
今日的沐风楼亦是人来人往,君令仪的步子迈进门槛,有小二瞧见,连忙进门迎客道:“客官里面请。”
君令仪被小厮引上二楼最里面的一间屋子,屋内布置简单,桌边两壶美酒,小厮关上门,垂首道:“公子,您回来了。”
君令仪应声,吩咐道:“把这两壶酒换成茶,把燕公子叫来。”
“是。”
不多时,燕宁推门而入,看见君令仪笑道:“哟,姐姐今天好兴致,穿男装了。”
君令仪手中的酒杯向着燕宁砸去,燕宁伸手,刚好将酒杯捏在指尖,他正准备向君令仪嘚瑟一下自己最近的武功大有长进,手指却松开了酒杯,放在唇边一个劲的吹,一边吹一边道:“我去,你把酒烧这么烫。”
君令仪换了个杯子,嫌弃道:“这是茶。”
燕宁缓了许久,手指头才舒服点,两步坐到了君令仪的对面,“进了王府几天,下手都比以前凶残了。”
燕宁心疼地看着自己粉雕玉琢的纤纤细指,现在还麻着呢。
君令仪看着燕宁满眼的委屈,嘴角抽了抽,道:“行了行了,喝口茶缓缓神,今天叫你过来,主要是想说我准备在平西王府待一阵,不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