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
福威镖局。
自林震南修炼了辟邪剑谱之后,林家早就不同于以往,在江湖中的也有了威名,平日里押镖的镖头的日子也更加滋润了。
押镖的行当,本就不是什么安逸的工作,跋山涉水的时候难免会有一些绿林好汉,江湖匪类眼馋镖中的价值,铤而走险。若是遇见有规矩的劫匪还好,亮出名号缴些银子,也就放过了,毕竟劫镖有风险,能安安全全的来钱,谁会想拼死拼活。
可若是遇见一些不讲规矩的,受了孝敬却是会下杀手,抢镖不算完,人还要杀个干干净净,以绝后患。
原本的福威镖局,多是用银钱开路,是在遇见不开眼的也只能血拼一番,既然这些人能流落到打劫的地步,自然不会是什么武功好手,多是一些不入流的小角色,凭着那些镖头的武功也不惧。
可如今却是不同,押镖的时候,只要亮出福威镖局的旗号,很少会有人为难,多是视而不见,任由他们路过。毕竟林震南血洗福州境内绿林山寨的威名摆在那里,足以让他们忌惮劫镖的后果。
镖局内,史镖头指挥着手下把货物一件件的搬上镖车,待货物装正完备之后,镖旗一立,一群人便呼呼喝喝着便向着镖局外行去。
刚行几步,一个持剑的青衫少年人便迎头走了过来。
“史镖头,这趟镖是走的哪里?”
林平之笑着打招呼道。
“少镖头,是金通钱庄的镖,运往福州境外的。”史镖头对着林平之一拱手,笑着回道。
“哦?”
林平之瞥了一眼那镖车上的货物,点点头闪身让开,看着一辆辆镖车缓缓从身旁行过,目光落在远处,有着一丝向往。
半晌,林平之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青锋,转头快步向着厅堂内走去。
厅堂内,王夫人正与下人交代着什么,看见林平之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有些诧异。
“平之,怎么了?”
“娘,爹呢?”
林平之对着王夫人问了句。
王夫人闻言,眉眼间不由得露出一丝哀怨的意味,道:“你爹在书房已经好几日了。”
林平之眨眨眼,也不意外。自从林震南突然崛起显漏出不俗的武功之后,便不再与王夫人同房,平常也多是窝在书房之中闭门不出。
“娘,我先去找爹,稍后再与你说。”
林平之点点头,快步向着书房的方向走去。转过庭院,进入后院快步走到书房之外,轻轻敲了几下门。
“爹,你在么?”
书房内,带着几分阴柔之意的声音传出“平儿,进来吧。”
林平之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有些昏暗,有着莫名阴森的意味,林震南端坐在桌案之前,看着林平之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溺爱。
与原来的形象不同,如今的林震南肤色百褶细腻,阳刚不再更填阴柔。他嘴唇上的胡须早已褪光,如今他嘴唇上的胡须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而粘贴上去的假胡子。
“爹!”
林平之恭敬的对着林震南叫了一声。
“恩。”
林震南点点头,声音平缓带着一丝尖锐道:“平儿,有何事?”
偷眼看了林震南一眼,林平之对于如今的父亲总是有几分怪异的感觉,他道:“爹,师傅教给我的剑法我已经小成了,我想出去闯荡江湖!”
“闯荡江湖?”
林震南的声音徒然更加尖锐,一时情绪失控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刺耳。
“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我林震南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你要去闯荡江湖你可考虑过若是你有什么不测,林家由何人来继承?”
林震南面色阴沉,看着林平之坚定目光,怒道。
“我……”
林平之还待说些什么却被林震南一挥手打断。
“好了,不要再说了,你记住,我只有你这一个儿子,闯荡江湖可以,什么时候你能胜过我,我便允许你出去闯荡江湖。”
闻言,林平之眼睛一亮,道:“爹,你此话当真?”
林震南一愣,随即好笑的看着林平之道:“怎么?莫非你以为你可以胜过为父?”
“不试试,怎么知道。”
林平之自信道,他也想看看自己父亲的剑法到底有多厉害。
……
庭院。
林震南与林平之相对而立,父子二人同样手持长剑。
“爹,来吧。”
林平之握着剑,认真的看着林震南,眼神专注。这一刻在他眼中周围的一切全部都朦胧了起来,他的眼中只有林震南手中的剑。
风起,叶落。
林震南长剑一抖,辟邪剑法以一个极快又极其刁钻诡异的角度对着林平之一剑刺去,剑光如电,眨眼间这一剑已至林平之眼前。
林平之眼神平静,面对自家父亲这奇快无比的一剑,搭在剑柄上的手微微一动。
青锋出鞘。
剑光席卷而出。
每日拔剑万次,动作早已深入骨髓,相比于林震南的辟邪剑法的快不同,林平之的剑不快,可他拔剑的动作却快过了林震南的剑法,快过了林震南的思维。
辟邪未至,林平之的剑已经先一步抵在了林震南的喉咙上,再进一寸便是生死之间。
怎么可能?
林震南的目光呆滞,看着抵在喉咙上的长剑有些失神。
好快的剑!
“爹,我胜了!”
长剑缓缓入鞘,林平之笑的一脸灿烂。
看着林平之的笑容,林震南的目光复杂,苦涩一笑。自己为了修习辟邪剑谱子宫,却比不过自己儿子短短不到一年的修炼,这种打击让他有些心若死灰。
“好,我同意你出去闯荡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