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动都城(1 / 1)

西楚都城,国师府。

谢万金让青衣卫护着青七去温酒那边之后,转身就往后花园去。

而后。

他准确无比的找到公主府通往国师府的那道门,穿花扶柳而过,径直朝容生的寝居走去。

国师府的紫衣侍女们见到他,个个呆愣在原地。

国师府已经许久没有来过客人,像四公子这般不请自来的,更是只此一人。

其中一人惊诧万分道:“你、你是……”

“你没记错,就是我。”谢万金扫了众人一眼,直接问答:“他回府了吧?现下在何处?”

四公子俨然一副回了自己家的模样,半点也不生分。

侍女有些犹豫,有一紫衣少女穿廊而出,冷声道:“无可奉告。”

“夜离?”谢万金抬眸看向来人,微微挑眉。

容生的这个师妹,简直是个脾气怪异的小妖女,油盐不进也就算了,还一根筋,尤其听容生的话,杀人害命的事做的比谁都顺手。

夜离看见他就很是不爽,“你以为西楚国师是什么地方?你想来想来、想走就走?我师兄的行踪也是你能问的?”

“小姑娘不要成天脾气这么差,你们这国师府名头再凶,我也来过走过睡过了,有什么不问的……”谢万金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一般,了然道:“我知道他在哪了,多谢。”

四公子朝夜离微微一点头,便转身走向长廊,同夜离擦肩而过时,她忽然发难,一掌袭来。

谢万金抬手,腕上玄铁扣一转,三枚暗器瞬间发出,直击夜离掌心,逼得她后退十余步才勉强避开。

“看在你救了小五的份上,我待会儿不会同你师兄告状。”四公子头也不回,右手把玩着左手腕上的玄铁扣,语调还是那般七分散漫三分纨绔模样,“但若是你非要与我为难,那就再出手试试。”

夜离咬牙,站在原地看谢万金步入长廊。

锦衣客入春风里,衣袂翩翩,缓步而去。

满府侍女静默无声。

谢万金熟门熟路的去了假山围绕的禁地,他第一次进西楚国师府的时候,为了查出小五的下落,在容生身边待了不少时日。

左右闲着无事,便把这国师府的底子摸了摸,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四公子摸出一个规律。

容生常常一个人待在禁地不出来,也不晓得在干什么,国师府的人都不敢近前。

谢万金那段时间满心都是怎么找到小五,缠容生缠的紧,寻常时候侍女们会说国师在书房在寝居在哪哪哪,唯独他去了禁地的时候,所有人都是闭口不言。

四公子在假山之中左弯右绕了几个来回,到开阔处,便容生坐在一块巨石上打坐运功调息。

暮色渐至,四下茫茫,容生的身影也显得有些模糊,唯有面上那半块银白面具格外的现眼。

谢万金走到他身边,十分自来熟的坐在了巨石上,开口便问道:“你那什么恨骨之毒,真的没有别的解法吗?”

容生依旧闭目打坐,并不理会他。

谢万金换了个坐姿,翘着二郎腿,轻轻的踢了容生一下,“问你话呢,别装哑巴!你不是列国用毒第一人吗?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你解不了的毒,有什么法子别藏着掖着。”

容生睁开双眸,瞥了他一眼,“你就这么肯定,本座还有别的法子?”

谢万金挑眉,“看你说话那么欠打的样子,就觉着应当是有的。”

容生闻言,不由得眸色复杂的看着他。

“咳咳……”四公子忽然意识到是自己有求于人,立刻轻咳了两声,话锋一转道:“你大抵是不太清楚我家长兄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曾想过阿酒究竟想要什么。”

微风穿过假山石间,徐徐扑面而来。

谢万金说:“我长兄既然找到了阿酒,便绝不会再放手,谁拦着他,谁便只有死路一条。哪怕是西楚帝君不肯,结果也只会是西楚被灭,然后他接阿酒回家。至于阿酒……”

四公子勾唇浅笑,无比肯定道:“莫说是这什么恨毒之毒,哪怕是她只能活到明日,余下些许光阴应当也只想同长兄待在一起。”

容生闻言,嘴边勾起一抹冷弧,“你接着扯。”

“容生,你这人真是……”谢万金自己感觉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还怪感人的,忽然听他这么一句,顿时无语了。

过了好一会儿。

四公子才继续道:“你不能因为你自己没有心上人,就说旁人的情意都是假的啊!若是世上没有真心,那方才我长兄那一刀,你怎么说?”

容生沉声不语。

“这样,咱们再做个交易。”谢万金往容生身边移了移,同他肩膀挨着肩膀,好生商量道:“你呢,解了阿酒身上的毒,或者告诉我恨毒之毒别的解法也行。我帮你把西楚都城这个烂摊子收一收,该除的人顺手除掉,如何?”

容生转头看他,正好看见四公子笑吟吟的望着他,唇边梨涡浅浅。

四目相对间,夜风也悄然。

容生别过眼,冷笑道:“本座还没死!谁要你这般没出息的人来帮忙!”

“行,你自己不要我帮忙的啊。”谢万金一脸“赚了赚了”的表情,笑道:“那你直接把另外一个法子告诉我也成。”

容生用看“这是个二缺”的眼神看了四公子许久。

奈何后者脸皮厚如城墙,面上笑意不减,愣是没有半点不悦之色。

容生闭眸调息,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恨骨之毒,确实有另外一个解法。”

谢万金十分配合的揉了揉耳朵,含笑道:“愿闻其详。”

“中恨骨之毒者最痛苦的是发作之时,会反复回想痛苦之事,将怨嗔恨放大百倍。此般苦恨皆因先前遭遇所致,若世上真有人能予她一世真情不改,消她从前万般苦恨,这毒便能慢慢散去,反之,便会命绝。”容生说完,忽然问道:“可这世上有一世不改之情吗?”

他语气淡淡道:“谢珩如今是大晏之主,若是温酒老了,容颜不在,也不似从前温财神那般能帮他助他,身边又是美人环绕,谢珩还会像现在这般痴情吗?”

谢万金正在琢磨第二中解法的可行之处,乍一听容生这话,立刻一掌拍在了他肩膀上,“我谢家儿郎一向都是专情之人……”

四公子还没说完,容生被他这一拍,猛地吐了一口气。

“我这……我也没练过什么内力啊?你怎么能被我拍吐血???”谢万金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扶他,却被容生一个凌厉的眼神给看得顿时住了。

“你可以怀疑我不赚钱,但是你不能这么说我长兄!”四公子看他眼神还能这么狠应该是没什么事,当时正色道:“若这世上没了阿酒,我长兄必然也是活不长的。”

容生抬袖抹去唇边血迹,不屑得嗤笑了一声,显然是不相信的。

四公子也不再同他多说,只问他,“阿酒这般昏迷着,什么时候能醒?”

容生不太乐意回答,又晓得谢万金这人话多的不行,若是不说必然会被他烦个半死,语气不善道:“差不多了。”

“那就好。”

谢万金笑了笑,起身朝公主府的方向看去,这远眺不得了。

只见西楚都城中四通八达的水路如同被人清空一般,所有船只全部靠边停泊,两岸挂起了无数的红灯笼。

暮色之中,红光泛泛。

龙头舟乘波而来,谢珩头戴紫金帝王冠,一身红衣绝艳风华无双,腰悬龙凤佩,长身玉立于船头,右手拿着火红的凤鸢,修长的手指勾着风筝线,缠绕了好几圈。

夜风徐徐,吹得风鸢长尾飘摇,有两根随风缠绕在谢珩手臂上,盘旋不散。

青年帝王丰神俊朗,举世无双,身侧更有数十艘画舫之上美貌侍女提灯而立,数十名名乐师鼓瑟齐鸣。

光影清波交相辉映,灯火连天,照此城不夜。

边上的秦墨拿了把红扇子,朝岸边围观的姑娘们笑的很是招摇,“我大晏陛下同西楚八公主姻缘早定,又在凤吟江上得此凤鸢,可谓是佳偶天成,缘定三生!看此日桃花灼灼,春风日暖,特此入府,续今生之缘,结永世之好!”

秦墨这厮说起一连串来不带换气的,嗓音也格外的大,一众鼓瑟声乐又配合着,可谓夜动都城。

满城百姓驻足围观,感叹万分,今日原本是六公主慕容羽的招亲宴,可六公主没嫁出去,反倒把三公主下了狱。

反倒是这成日里在府里养病连神智都不太清楚的八殿下,忽然引得大晏之主如此,怎不叫人惊叹?

水动船移,转眼间,翩翩红衣至八公主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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