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凝虽无所不知,可再怎么神通广大,也应付不来世事变化。
宁沉央不敢赌,万事必须有十二分把握才肯出手。
他如今经历了那么多,早已镇定得毫无波澜,且输不起了。
楚黎来了兴趣。有此人相助,肯定能彻底击退魄族。
宁沉央摇头,此事不能急,现在月洪明手上的实力不容小觑。
重要的不是怕打他,是我们一点人手都不能出。宁沉央
楚黎明白,魄族的人很恐怖,杀人不见血,直接抽出魂魄。
他们人族非但不能出手,还要以不变应万变。
敌不动。宁沉央这边是万万不能动的。
你有计划?楚黎眼睛炯炯有神,仿佛是一匹凶猛的野狼,已在森林中沉寂许久。就是在等待时机。
宁沉央点头,此前,我已去封了所有通往魄界的路口。不过,我现在不能确认是否被强行开了另外的路。
你是说,月洪明他们重新开了洞。楚黎说道。
不错,我本是想晚点叫你来,我今日是想去探探那洞。宁沉央严肃道,此番行动非常危险,若是被发现,免不得要跟月洪明大干一场。
我与你去!楚黎坚决道,脸上的表情不容拒绝。
你确定要去?宁沉央道。
你是知道我的,你必须带我去。楚黎憋太久了。
他早已知晓会有新的力量出现,他甚至早已将应对计划想好,不过这次魄族来袭,防不胜防啊。
宁沉央看了楚黎一眼,笑道:到时别拖我后腿。
楚黎大笑,自然!
二人不再废话,用过早饭马上出发。
宁沉央御幻白。楚黎搭黑炎,二人很快来到东南州城上方。
如今的东南州城已完全变了个模样,应该叫做魄族城了。
楚黎知晓东南州城的状况。可没想到环境改变得,让他以为是来了什么鬼域。
这是东南州城?楚黎还是有点不信。
魄族就如同老鼠屎一般,把整个临沧大陆都玷污了。宁沉央愤愤道,不想再看多一眼。
东南州城之前被宁沉央设了封印阵法,此刻他们二人飞在阵法之外,观察着里面情况。
很快。马上看到一处异样。
非常引人注目,几乎毫不藏匿,就这样亮出来。生怕别人看不见般。
五岳山上,夹着一面巨大的镜子,这镜子中印着天空灰蒙蒙色。
飞近一看,其实这镜子根本就是混浊的。
宁沉央能感觉得到,从这跳入即刻通往魄界。
楚黎看着非常震撼,五岳山乃临沧大陆三大名山之一。
其辽阔伟岸自不用说。连绵一起的五座山,整整齐齐绕着屹立在此。
谁也无法想象,这五座山居然是自然天成的,不被谁刻意为之,而是本就如此。
刻意反而会让人觉得,此物定是为取悦谁而存在。
而五岳山是自然而成。且浑然天成,本就如此的,多了一种桀骜不驯。令人悄然生畏之感。
这是五岳山的魅力,大自然锻造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人若往下看,似乎能看遍天下炎凉。
而在这五岳山下望上看。则有种仰望天下,天下近在眼前之感。
可此刻,留给二人的只有深深的遗憾。
五岳山五座山峰繁茂秀丽,全被这死气沉沉的镜子所掩盖。
全然没有了巍峨壮阔,登峰绝顶之感。
实在是遗憾啊...楚黎忍不住感叹道。
他这些年阅览群书,也是知晓临沧大陆的每一部分,却没想到如今脚踏这如英雄般存在的五岳山。
此刻竟然黯然失色,毫无当时知晓他时那种震撼,想立刻去拜访五岳山的激动之情。
全是那镜子惹的祸。
无论是谁看了。特别是领略过五岳山的人看了,绝对会气得跺脚,气得流泪,并且会发誓一定要毁掉那镜子。
现在宁沉央和楚黎二人,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俯瞰五岳山。
宁哥,我忍受不了。楚黎缓缓道。
无论是谁都忍不了。宁沉央说着。已经御着幻白冲入。
楚黎马上随其后跟去。
只见宁沉央忽然纵身一跃,眼神带着的坚定划过天空闪出一束金光。
宁沉央手中的幻剑已出,楚黎呆住了。
他在神界也没看到过这样的神情,一种深沉的神情。
这种深沉只要眼神看在宁沉央身上,就如被电击一般全身都能感觉得到。
宁沉央寂静地愤怒,就如同自己祖国大地被侵略者践踏时,那种发自骨髓发自灵魂的愤怒。
这种感觉是十分深沉的,能让人产生共鸣的。
幻剑也能感觉得到,影同样也能感觉得到。几乎所有看到宁沉央的人,都能感觉到!
轰隆轰隆,伴随着一声如雷鸣,如天鸣,如地颤之声,从宁沉央手中紧紧握着的幻剑发出。
楚黎整个人怔住。他觉得天地万灵都在回应着宁沉央。
宁沉央大吼一声,可那吼声楚黎根本听不到,正如灵魂之声。你听不到,只能感觉得到!
楚黎全身都在颤抖,他甚至感觉万物生灵都在颤抖!
幻剑忽然闪出一道光。一道无法用颜色来描述的光,是靠感觉才知道他发出了光。
宁沉央双手劲健,旁人无论谁看了,都会知道这双手挥剑定快如闪电。
可此刻,宁沉央的动作无比缓慢,他手中的动作一帧一帧浮动。
这么慢地动作,谁看了都会认为根本砍不到谁,砍不动谁。
但换做是宁沉央身上,特别是此刻的宁沉央身上。
都不会以为砍不动。
楚黎感觉过去了一年,百年...甚至万年!
一眼万年!
呲!...
剑挥出去时,谁也未曾看到什么,楚黎睁着眼睛看,同样也看不到什么。
或许连宁沉央自己也未曾看到什么。
轰隆轰隆...
镜子碎了!
且是瞬间破碎,那份混浊彻底毁灭!
五岳山在一瞬间恢复往昔伟岸,好似从来没有黯淡过。
楚黎这才回过神来,马上大口喘气。
方才那一击,他忘记了!可他又感觉他没有忘!
他的灵魂没有忘记!可他的脑子里却未曾留下那一瞬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