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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很安静,只有他们两个人。
冬日的夜晚,外面连声虫鸣都听不见,倒是有冷风呜呜作响。
也不知屋内的沉默保持了多久,闻栎轻声的笑了。
他拽着程默生的衣领,将人拉近了些许,“有些话我只说一次。”他靠近程默生的耳边,声音放轻了些,“程默生,我喜欢你。”他顿了顿,“我不知道你今晚到底有没有醉,但我既然已经说了,如果明天你忘记的话……”
话没说完,嘴就被人堵住了。
程默生没给他说下半句话的机会,他把剩下的言语尽数含入嘴中,闻栎没防住他的突袭,最后也只是笑骂一声。
罢了,说出喜欢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退路可言了。
程默生加重了这个吻。
牙齿轻咬着闻栎的嘴唇,舌尖扫过牙齿咬过的地方,留下酥酥麻麻的触感。他仿佛在报刚刚闻栎舔他掌心的仇,这时也在用舌尖逗弄着闻栎。
其实程默生的醉意并不大,以他的酒量,和赵行君喝的那几杯根本不算什么。从赵行君拨打闻栎电话的时候开始,他就在有意无意地装醉,尽管背后目的有些不齿,但他就是想知道,如果借着酒意,稍微逼一逼闻栎,闻栎会说些什么。
他承认他有赌的成分,他有一半的可能会听到那个他不想听的答案,虽然闻栎说那份离婚协议书是他打算拿去扔掉的,但只要闻栎不给一个明确的答复,他们的婚姻迟早有散场的可能。
这不是程默生想看到的。
好在闻栎没有吊人胃口,他干脆的,直接的回复他了。
“我喜欢你。”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足以撩拨人的心弦。
闻栎被亲的晕晕乎乎的,他怀疑程默生这家伙根本没醉,完全是骗他的!就比如抵在他腿间的某样东西,异常精神,完全不是一个醉鬼该有的活泼度。闻栎开始懊悔他当初报武术班时不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经常偷懒,以至于现在被人压在身下,竟反抗不得。
程默生的吻逐渐向下。
从下颌,到锁骨,脱掉闻栎身上的外套,解开衬衫上碍事的纽扣。外套被丢到一边,口袋里有东西骨碌碌地滚了出来,落在地毯上,上面沾着的闪粉在头顶吊灯的照耀下炫着金光。闻栎瞧见了,让程默生先起来,他去捡个东西。
程默生正在兴头上呢,哪能依他,什么东西不能到办完事再捡啊,可闻栎这时不顺着他了,扭来扭去要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出去。
于是程默生也只能放开他,“什么东西掉了?”
说完他就看见了地毯上躺着个蓝色的小盒子,包装的还蛮精致,大小瞧着像是装戒指的盒子,或者是袖扣,胸针也有可能。
闻栎捡了盒子,重新坐回沙发上,“白天说的秘密。”
“秘密?”
程默生想起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但他那时满心想着闻栎是不是要和他离婚,闻栎还笑得那么开心,也就没心思再去想其背后的深意。
“本来是想图个好日子告诉你一件我决定已久的事。”闻栎打开了盒子,“但是没想到闹了个乌龙,好像让你误会了。”盒子里躺着的是枚戒指,“今天是元旦,新年第一天,首先祝你元旦快乐,其次——”闻栎趁着程默生不注意终于得以反击,将人压倒在沙发上,戒指在程默生的眼前一晃掉在他的额头上,而后被闻栎捏着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我没有想离婚。这是我专门去找人定做的,我戴的戒指是你送我的,你戴的也要是我送的。”
“你接受了,便是代表你被我套牢了。”
闻栎不知从哪学来的土味情话,说着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声音越说越小,程默生恍然:“这便是你白天说的‘晚上回来我有事和你说’?”
“对啊。”闻栎点头。
程默生躺在沙发上,将无名指上的戒指伸到眼前细细端详着,花样和他买的那副对戒并没有特别的不同,但更精细了些,可能是闻栎拿了戒指让人对着图案重新改造的,他突然道:“闻栎。”
“嗯?”
“我是不是还没有和你求婚?”
“难不成你还想再办一次婚礼?”
“也不是不可以,但在那之前,你得帮帮我。”程默生笑着握起他一只手,一路向下,最终停留在了某地。
他吻了吻闻栎通红的耳尖,低声笑道:“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