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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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们赶到,却离我进去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

没人知道是什么时候报的警,也不知道是谁报的警。可如果一次斗殴,在一个茶馆进行,而且被很多经受过爱国主义教育,集体主义荣誉感极强的中老年人看见了。

还怕没有人报警吗?

当警察赶到的时候,斗殴其实已经结束了。

因为,茶馆的那一幕再也不能叫做斗殴,而是虐打。

受伤的流子坐在一旁,没有受伤的流子则围成了一堆。

在他们的中间,躺着一条狗!

那条狗就是我。

我这个人虽然出生在乡下小镇,但是比较爱干净,如果说平日的我,整整洁洁还算是个看得过去的人的话。那么这一刻,我已经不是了,我变成了一条狗。

一条浑身都是血污泥印,邋遢不堪,蜷缩成一团,分不清头尾瘫在地上的,又臭又丑的野狗。

我的脑袋,又热又凉,热的是刚流出的新血,凉的是早就流出,已经和头发浸染纠结在一团,如同杂草般凝固的旧血。我将依旧滚烫的左脸侧放在地面,那样,会让我感到一丝的清爽。眼睛闭起,微微张开的嘴巴里面,牙齿和舌头能够感受到混迹于头下的一滩混合了泥土的血迹中,那种又苦又涩的味道。

但是,我已经无力移动,也不想移动。

我尽量将腰部拱起,双腿与右手紧紧缩在胸前,看见放在头侧的左手肿得像一只沾了血的馒头,微微抖动不停。

几道刀印划开了手臂上的大衣,扯裂的毛料纤维杂乱丛生。

脚上一只鞋子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右腿上被揉成一团的裤管下露出了半截小腿,一条张开的血口赫然摆在上面,如同嘲弄着世间的笑颜。

大冷天,对面闯波儿已是满头大汗,我看着他同样有几分狼狈的模样,说:

“有狠,打死老子沙!”

闯波儿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他拿起了身旁一只四角长条凳。

对着我锤了下来。

我确实很疼!

但又好像不是那么疼。

至少,我还能看着他,看他彷如在舂米一般,挥舞着凳子在我的身上直上直下。

如果说这还是一个人,我只希望这个世间再也莫要有过着这种经历的人。

事情到了这一步,胜负已定。

我,已经还了夏冬对我的情。

但是,这还绝对不足以让我了结那一夜,弃友不顾,落荒而逃的不义!

这个茶馆的故事并没有结束。

我该做的事情也还没有做完

看样子闯波儿是真打累了,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停了下来。我在地面上扭曲着,辗转着,想要找到一个最好最舒适的姿势来缓解下身上的疼。

隐隐约约间,听到门外先是传来了一阵不约而同地高声欢呼,然后就是人群叽叽喳喳争先恐后的说话报告声,间中还夹杂着几句短促有力、中气十足的呵斥。

再之后,门帘被突然打开,随着一股刺骨寒风涌进,几个或穿便衣,或着军绿色警服的警察就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那个年代,找遍全中国,不管混的有多好,也绝对没有一个单纯打流的流子能穿上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商会会长等等诸如此类的黄袍马褂;更不可能让市委常委、公安局长这样的人成为手中的免死金牌。

这并不是说那个年代的官们更正直,更廉洁。而是因为那个年代同属于平民阶层的流子们还太穷,太没钱。找不到可以打动官的方法,没有勾结官的资本。

众生碌碌皆为利往,这才是人性。

更重要的是,大家要明白,在流子们还没有发展到可以黑白勾结的那些年;警察却几乎是抓捕、审讯、立案、量刑一把抓,权大于天的时候,打人不犯法可早就已经出了名。

谁能不怕?!!!

于是,旁边小弟赶紧抱住了还在埋头苦干,一门心思打人的闯波儿,大家一起站得端正笔直,如同待阅部队,场面立马平静了下来。

“闯波儿,又是你啊!搞些什么?是不是想到山上去过年?”

一个威严的声音,带着居高临下的姿态,用一种调侃的口吻响了起来。

“呵呵呵,马所长。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是这个小麻皮要杀人啊!我是见义勇为,外头那些伯伯嗲嗲都看到了,我是在这里听戏呢。他拿着刀进来就砍人的。不信,你可以问他们!”闯波儿嬉皮笑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非常轻松地回答道。

“呵呵呵,杀人?别个不杀,就杀你?老实点!喂,那个伢儿,你还站不站得起来?站得起就快点,等哈你们全部一路跟我走。”

那位姓马的所长说完这句话之后,带着手下当先向场子中间的人群走了过来。步伐不快不慢,轻松惬意。

只不过,这种惬意并没有保持多长的时间,当迈出了大约五六步之后,马所长良好的心情就将会因为一件事情的发生而完全改变过来。

当看到警察进来,闯波儿停止了殴打之后的那一刻。我就开始尝试着慢慢从地上爬起,紧紧贴在双腿之间,蜷缩于胸前,始终被半边身体压在地面的右手,还是不自然地弯曲着。导致我只能用两条伤腿与肿得发亮的左手支撑爬起的动作。

这使得我想要完全站起来更为艰难。

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好不容易撑起一半身体,脚下一滑或是手臂一软,又倒了下去;再撑起,再倒下……

但纵然如此艰难,至始至终,我非常不自然的右手却始终紧紧贴放胸前,不曾动摇。

终于,在快要来到跟前的警察问我是否能够站起,周围众人都将目光瞟向我的那一刻,我摇摇摆摆地站了起来。

我看见人们的眼光从我满是血污伤痕的身体一扫而过时,每个人都在惊讶,为什么我还能站起。

他们的疑惑需要回答。

可是,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回答他们了。

我只是尽量地站着。

“那好,你站得起来是吧,那你和他们几个都跟着我一起走一趟。”

马所长说话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看向了他。

我知道机会来了。

用尽最后的力量站直了身体,站得笔直如松,不动似钟。

就站在了背对着我的闯波儿的正后头!

四五米之外,对着我们走过来的马所长从刚出现在茶馆门口的那一刻开始,就和这一生中我见过的所有官人们没有任何区别。

如同是一个胸有成竹,巡视自己领土,俯瞰着自己臣民的帝王。

脸上始终都是那副威严不可侵犯,彷佛每个人都欠了他的钱般高高在上的表情,不紧不慢地走着。

“马所长,确实是没得什么大事,是这个小麻皮过来惹事的。你也忙,深更半夜了还没休息,没得必要还跟你一起到……”

闯波儿声音响起,后脑随着说话声,在我的眼前轻微摆动。就在尺许之外的距离,他旁边的几个小弟看了我一眼之后,也纷纷用卑微而诚恳的眼神望向了对面的马所长。

盯着闯波儿后脑上的那一片青丝,我伸出自己已经肿胀发亮的左手,抓住了咫尺之外的它们。我看到自己乌黑的手背上居然因为用力显出了一层青白。

用力一扳,手上传来快要不可忍受的痛楚同时,闯波儿的脑袋已经被我扳得向后弯靠在了我的胸前。

没有了他脑袋阻挡的第一个瞬间,我清晰地看到了马所长的面孔已经完全改变。

他几乎是不自觉地停住了步伐,嘴巴蓦地张开,额头青筋凸显,圆睁的双眼中透出一种浓烈到无法掩饰地惊讶与恐慌之色,直盯盯地望着我。

这一刻,我的第一个意识居然是觉得这个人终于有一次没有戴着那张虚伪做作的面具,这个人终于还算是一个有着正常七情六欲的人。

所以,我对他笑了一下。

周围的小弟已经警觉,左手上也传来了闯波儿头部想要扭过去的力道。

但是,一切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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