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八根飘荡的牵机索，姚群思虑良久，最后选择退缩。
要是这八个门徒是一伙的，他这就是羊入虎口。
横行能够影响他的心性，但不能改变，他不喜欢单挑，他喜欢‘群殴’。哪怕因为人多势众，他分润的好处会减少。
姚群回到自己房间。
在想着要不要爬牵机索，却骇然看到窗口一张惨白的脸。
“你能看到我？”惨白的脸张口，没有发出声音，但姚群听的清清楚楚。
“你是谁？”
姚群念头才起，那人好像能感受到。
整张惨白的脸没有表情，只有眼睛灵动，带着戏谑的笑意回道：“你刚才不是去找过我。”
“虎翼？”
窗口出现一只白虎，很小巧，扇动着翅膀。
“你还不是门徒，倒是奇怪了。不请我进去？”
“请进。”这门窗对于精神体拦也拦不住。
惨白脸头以下竟然只有半边身子，左臂和左腿。
“很奇怪？成为门徒就不会奇怪了。”惨白脸看着姚群的灵魂体，再看看床上熟睡的本体，说道：“血脉这么杂，竟然能血祭成功？聊聊？”
“你拿走我的碎片，我会不会死？”姚群突然问道。
“……”惨白脸直勾勾地盯着姚群。
姚群感到自己的灵魂都被看的起鸡皮疙瘩。
“真是怪了，这应该是横行。”惨白脸绕着姚群的灵魂体走了一圈，说道：“不是门徒却掌握力之符文，看你这怕死的性格也不像是能够领悟这横行符文……不对，你是不是对某些事有预感？”
姚群点点头。
有些时候，他在预测事情走向的时候，会出现奇怪的画面。
“能够看到灵魂体，但不是真视之眼。能够预感，又没有掌握时之符文。能够血祭门器，但血脉却如此驳杂。最主要的，不是门徒，却已经掌握符文力量。好，很好。”
惨白脸最后却连说好几个很好。
“既然你有预感，那你来浦江酒店，预感到什么？”
姚群出发之前确实想过，当时他脑中出现一幅画，太阳高悬，大道笔直。
他不知道这幅画的含义，不过感觉不会太差。
“哦。”惨白脸听完姚群的描述，轻轻哦了一声。
……
沉默，只有白虎在半空中一圈一圈打着旋。
“我本来……”惨白脸顿了顿，问道：“我，俞长江，d级门徒，我想做你的传道人，你能不能接受。你不用现在答复我，你可以考虑一天。如果你接受，你可以得到我的传承，但也会被我的恩怨波及。”
姚群听到传道人三个字，突然明白那副画。
“我接受。”
没有犹豫，因为预感没有错过。
俞长江有些错愕，姚群回答如此爽利。
“不后悔？”
“我相信我的预感。我预感你会是一个好老师。”
好老师？
和自己学生结婚，没能保护自己的学生妻子，俞长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好老师。
“我先给你讲个故事，你再答应吧。”
俞长江的故事并不长。
俞长江出身仆役，十七岁那年老爷赐予虎翼碎片，成为门徒。
上世纪四十年代，华夏动乱，他和少爷参军报国。
“少爷姓熊，是轩辕旁支，也不知道原因，熊老爷没能成为门徒，少爷他也没能成为门徒。他俩都死之后，熊家没有后人。轩辕家收回熊家的传承门器。我当时于国有功，他们给了我自由之身。
退伍之后，我也不会其他营生，刚好首长儿子出国深造，要我跟着去，我也就那么出国了。
我当时40岁，不像个学生。我没想到，我会遇到丽娃，……”
俞长江苍白的脸，眼睛露出缅怀的神情，感觉很怪。
俞长江是丽娃的引路人，传道者。
“她还年轻，我当时已经是半个老头。所以我躲着她偷偷回国……”
丽娃后来不顾一切来找俞长江。
“我们最终在一起，只是并没有过上多久的好日子……”
俞长江诉说的语气平稳，唯有眼神露出悲戚神情。
丽娃是神研会的成员，因为一次任务，她的灵魂在门世界永远消散。灵魂死亡，她在地球的本体变成植物人。
俞长江一直陪伴着丽娃，直到丽娃生命终结。
俞长江讲述自己这大半生，很平淡。
姚群却感到老人一生过得憋屈。
“你看我的样子很怪吧，就是在那次任务后变成这样的。”俞长江没细讲那次任务，只是说道：“我算是个天眼术士，在门世界重铸肉身，成为双头虎伥。为虎作伥的虎伥，很奇怪，我始终是个d级门徒，不过它的实力在b级。在门世界里，还有很多未知，这可能是这具虎伥肉身的特点吧。”
俞长江说的是那只白虎。他在门世界历练，提升的力量都莫名的转移到门兽上。
“那次任务很怪，丽娃的灵魂消散，我的肉身直接一分为二，这是我剩下的一半，而在那之后，我再也进不去门世界。”
俞长江看着姚群说道：“我怀疑我的那一半还活着，只是不确定那会是什么？会是另一个我？还是被那边的古怪占据半边肉身。”
俞长江看着姚群不解的样子，解释道：“你想不到其中的厉害关系，因为你不知道门世界重铸的肉身和相应门器的联系。只要你得到我这部分虎翼碎片，门世界的虎伥就能找到你，杀人夺宝。”
俞长江说了虎伥的特点，虎伥相当于驭兽师，战斗时候是门兽做主力。
姚群忍不住问了一个早就想问的一个问题：“您现在的身体和这个样子……”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在门世界的肉身和地球本体是两个存在，想要融合，需要打开……用现在的术语来说，叫做基因锁。只有打开本体的基因锁，本体和重铸肉身才能融合，否则只能以灵魂存在识海之中。”
俞长江指着姚群躺着的身体的眉心，说道：“这里就是识海，你的虎翼碎片也在其中。”
果然需要传道者，才这么一会，姚群新接触到这么多名词。
天眼术士，重铸肉身，基因锁，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