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彦理直气壮的趴在两个爸爸中间看绘本,许斌和谢信泽一左一右在旁边陪着他。
绘本有啥好看的,两个大男人当然是隔着儿子互相看对方。
许斌甚至直接伸出腿,跨过儿子,去勾谢信泽,用脚在他屁股和大腿内侧来回的蹭。
被他蹭的快要着火,谢信泽抓住那只不老实的脚,就要把人拖过来。
许斌忍着笑,弹腿踹他,两人虽然无声,但闹得不亦乐乎。
感觉到背后好像有动静,许彦猛回头,正看见一个爸爸拉着另一个爸爸的大腿在自己上面架了一座桥。
许彦好奇,“你俩在干啥?我也要玩!”
说完跳起来就扑了上去,和两个爸爸在床上滚做一团。
谢信泽一边陪孩子,一边用眼神追许斌,许斌看他眼睛都要变绿了,赶紧把儿子的小脑袋瓜按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凑上去在谢信泽唇上你舔了一口。
许彦被他爸按在肩上什么都看不见,顿时心慌,使劲抡起王八拳,一边抡一边喊,“啊啊啊啊啊啊,打死大怪兽,打死大怪兽。”
于是,两个正在偷偷摸摸亲嘴的人被儿子活活揍了一顿,谢信泽眼眶都有点红了,许斌的嘴角差点被打破。
到了洗漱睡觉的时间,谢信泽主动要求去一楼睡客房,许斌还试图挽留了一下,没想到他态度非常坚决,临走前说了一句,“留下也是受罪,我还不如给伯母留个好印象。”
看着他灰扑扑的脸色,许斌笑得倒在床上。
果然,他刚开了房门出来,还未走到一楼,便看见许母的身影。
对方见他衣装整齐的要下楼,笑得便特别亲切满意,还嘱咐他晚间要盖厚一点,最近降温了。
谢信泽笑着应下。
等回了客房,坐在床上,他又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小盒子,反复看了看,然后叹了口气,放回了衣兜里。
也不知道能否在保质期之前派上用场……
第二天,谢信泽有个重要的视频会,早起吃过饭便去了书房,一直忙到中午过后才出来吃饭。
许母看他辛苦,特意嘱咐阿姨给他煲了汤。
吃过饭,他又接了几个重要的电话,一忙就到了四点多。
挂断电话,看了看时间,他赶紧开车去接许彦。
其实许斌每天都去接孩子,他不去也无妨,但谢信泽感觉自己这些年错过了太多孩子成长的重要阶段,对许彦的陪伴是怎样弥补都不够的。幼儿园接送这样的事看似小,但他却特别重视,每天接许彦回来,听他童言童语的说说幼儿园的趣事,那种愉快又满足的心情是什么都无法取代的。
等他到了幼儿园门口的时候,正好赶上放学大军,私家车把周围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没办法,他只好把车停在比较远的地方,然后步行过去。
转过一个路口,他立即看到了许斌的车,而且,车边又站着昨天那个人,他正往许斌手里塞东西,两人仿佛在拉锯。
谢信泽赶紧走过去,离得近了,才把那人看清楚。
确实非常年轻,约莫二十二三岁的样子,虽然穿着非常普通,但却长了一张格外漂亮的脸,看上去就像一颗尖端刚染上粉色的嫩桃一样,惹人怜爱。
谢信泽很少注意别人的长相,当年他和许斌也不是一见钟情,他是见了许斌第三次的时候,才动了要电话的心思。
但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容貌过分美好,确实惹人注目,让谢信泽看了都过目难忘。
不过他更在意的还是许斌和那个男孩抓在一起的手。
轻咳了一声,许斌听到他的声音,赶紧回头,脸上带着点红,笑得也有点尴尬,“你来了?”
谢信泽点点头,然后看向那个男孩。
许斌赶紧介绍,“这是彦彦的爸爸,这是一铭的爸爸。”
那男孩转头看了看谢信泽,见他长得高大,面容冷峻,顿时紧张起来,赶紧把手缩回。
而那个一直被两人推来推去的塑料袋便掉在了地上。
许斌赶紧附身捡起来,然后放进他的电动车前筐里,说,“这钱真不用你给,我的车有保险。”
闻言,一铭爸爸的情绪有点激动,他说,“许总,你别这样,你这样就是瞧不起我,虽然我工作不好,赚得也不多,但昨天是我的过失,不能因为别人的善良,我就逃避责任。”
说着,又把那个塑料袋拿出来,要塞给许斌。
许斌不伸手,眼看着拉锯战就要再次上演。
这时,站在一旁的谢信泽开了口。
“这是多少钱?”
一铭爸爸怔了一下,然后有些窘迫的开口,“五,五千,我昨天上网查过了,这个修理费应该是一万多,但我手头只有这些,不过我已经给许总写了欠条,只是数字没填,许总,你填个数字,我保证会还的。”
说着,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过去。
许斌没想到他这么倔,连连摆手说,“你咋这么较真,我说不要就不要,彦彦和一铭是好朋友,我也拿你当半个朋友处,你这样就见外了哈,整的像我要欺负你似的。”
不知道的,确实以为许斌在欺负他,因为一铭爸爸一看就是那种软软的性子。
知道再拉扯下去,也是说这些没意义的话,谢信泽伸手接过了那个塑料袋,道,“这钱我们收下了,但欠条就不必了,看你应该是个守信用的。”
一句话说得一铭爸爸很感动,使劲儿对谢信泽点了点头,“我肯定会还的”。
谢信泽脸上没什么表情,语调平板的问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目前在便利店做会计,不过你放心,即使我只是个小超市的会计,也会把钱还上的!”
看对方脸色严肃,又询问工作,以为怀疑自己的还款能力,一铭爸爸多少有点激动,眼眶都微微发红。
见状,谢信泽不由笑了一下,然后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说,“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帮帮你,你可以和这个名片上的人联系一下,我的公司正在筹建办事处,刚好缺财务人员,月薪尚可,你可以去试试看。”
一旁的许斌看了看那张名片,抿了下唇角,但到底没说什么。
而一名爸爸完全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是木讷的接过手里的名片,等他醒过神的时候,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两人一起往幼儿园走,路上人来人往,都是接孩子的家长和宝宝,谢信泽几次想去抓许斌的手,都没抓到,也不知道是对方刻意闪躲开了,还是巧合。
“你走慢点,我跟不上。”
谢信泽终于小声喊他,许斌这才慢下来,然后站在原地等了他一会,但看脸色,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接上许彦之后,有了孩子的说说笑笑,两人之间那种略微别扭的气氛才好转了一点。
等上了车,发动之前,谢信泽伸手过去想拍抚许斌的大腿一下,可却被对方躲开了。
再去看他的侧脸,许斌竟然直接将头转向车窗外面,拒绝和他眼神对视。
这就有点太明显了,谢信泽终于感觉到了不寻常,难道许斌误会了?
许斌当然误会,任谁看了一铭爸爸那样的小美人能无动于衷,别说是谢信泽,就是他自己,也看得赏心悦目啊。
但自己赏心悦目可以,他却不能忍受谢信泽多看对方一眼,谁知道他看的时候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想法单纯?万一有别的心思呢?更何况这段时间,两人都憋得够呛,他不免怀疑谢信泽现在是不是看到一头干净匀称的猪都要有点想法。
虽然帮助一铭爸爸这事,他之前就想过,昨天还给刘健打了电话,让他帮忙看看公司有没有空缺的财务岗位。
但这事换谢信泽干,他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儿,大猪蹄子魅力无边,就算他自己没有那个想法,万一有小美人上赶着倒贴呢?
妈的,真是越想越窝火!
一路上,许斌都没搭理谢信泽,只和许彦又笑又闹,把对方晾得相当难受。
谢信泽发现情况不对头,也不住的想搭话进来,可他只要一开口,许斌就冷着脸不说话了,怕再惹对方不高兴,谢信泽索性不插话了。
到了家,许父许母都在,两人相当有默契,在老人面前还是平常样子,一家子乐乐呵呵的,吃饭的时候,甚至谢信泽给他夹菜,盛汤,许斌还回了声,“谢谢”,这种不同寻常,更让谢信泽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待吃过了饭,实在受不了两人间诡异的气氛,谢信泽强拉着许斌去了小花园。
到了小花园里,两人一句话没说,谢信泽就吻了上去,许斌一开始不配合,后来受不了挑逗,也狠狠吻回去,甚至把对方的嘴都咬破了。
擦了擦嘴角的血,谢信泽笑着看他,“解气了?痛快了?”
许斌狠狠瞪他,转身就要走。
谢信泽把他拉回来,抱在怀里,“你是不是吃醋了?”
许斌撇嘴,“呵,你想多了吧。”
笑了笑,谢信泽心平气和的说,“一铭爸爸那种人看着弱,实际很要强,你跟他推来推去,没什么结果的,今天你不要,他明天还会送,反而会给双方都造成麻烦。倒不如索性收下,从长计议。”
听他这样冷静,许斌想到自己有些矫情的想法,觉得好像矮了一截,更是心头火气,口不择言的说,“你倒是会从长计议,直接把他弄到你们公司当员工,怎么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许斌自己说完,也觉得这话醋味儿太重,可让他憋在心里也太难受。
闻言,谢信泽哈哈哈哈笑,笑够了,顶着许斌要杀人的眼神说,“我昨天听到你给刘健打电话了,看来也是有心帮他,但我那时全没当回事。直到今天,我看了一铭爸爸,嗯……,我觉得吧,这人还是在我的办事处比较保险,毕竟我都不去那边办公,但你可是要天天跑公司的。”
许斌,“……”
一口气没提上来,许斌缓了半天,说,“我就那么龌龊,看见个好看的小男孩就想这样那样?”
谢信泽被他逗笑,又吻了一下才说,“那倒不是,我主要是怕他对你心生龌龊,而且你这人心又软,又善良,还责任感强,万一被他黏上了怎么办?”
许斌被说得脸色通红,紧接着反应过来,说,“他要是有那个心思,去了你们公司也一样啊!那你不是更危险!”
谢信泽哈哈哈哈笑,“不会啊,我心里只有你,一辈子认定了你,就是潘安再世,我也不会动心。”
这话听了腻腻乎乎,很是受用,但许斌还是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想了想,他反应过来,说,“听你这话,好像我对你不是真心似的!”
谁知,谢信泽的脸色变得严正,说,“当然不是,但我很有危机感,比如今天,你介绍我的时候,说的是彦彦的爸爸。我觉得不太满意,你下次应该说,这是我老公,或者,这是我爱人。”
说着,谢信泽更紧的把他搂进怀里,看着许斌微微发红的耳廓,轻吻一下,说,“许斌,我们结婚吧,我想让你大大方方的向别人介绍我。”
许斌没想到,谢信泽的求婚会是这样的一个机缘之下,一时也有点意外和怔愣。
待片刻之后,反应过来,他主动揽住谢信泽的肩膀,送了个吻,说,“结婚可以,但即使结了婚,我也不会那么介绍你。”
谢信泽故作惊讶的睁大眼睛,满是期待的问,“那你打算怎么介绍我?难道说,这是我无敌帅气最最亲爱的老公?”
翻了个大白眼,许斌淡定的说,“你可以在‘这是我家的大猪蹄子’和‘彦彦的爸爸’之间选一个。”
谢信泽,“……,行吧,谢谢你今天给我留足了面子。”
看他吃瘪,许斌乐不可支,笑着抱住他,在脸上胡乱亲了好几口。
谢信泽见他笑得那么肆意,心也跟着柔软成一片,由着他在自己怀里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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