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凌晨四点,我晕头转向地摸黑爬上楼梯,从大门的玻璃望进去,屋里黑咕隆咚,徐晶应该正睡得香甜呢。我悄悄地打开房门,家中熟悉的气味迎面扑来,小房间关着门,我轻手轻脚地在大房间放下行李,洗了手推开小房间的门,借着窗口透进来远处的灯光,徐晶面朝外侧卧在床上,黑黑的头发披散在枕上,宽大的棉被下面浮现出她弓着腰腿的轮廓。
我正想上前去吻她一下,忽然响起徐晶冷静的声音:“脱衣服上来。”
我一愣,边脱外衣边说:“原来你醒啦?我还当是你睡着了呢,”
我脱得只剩裤衩,钻进了热乎乎的被窝里:“唔……舒服啊……”徐晶柔若无骨的身子贴了上来,她只穿了三角裤和胸罩,粗糙的布料在我胸脯上磨得“唰唰”乱响,我张开臂膀把她搂进怀里亲吻,好一会儿才让徐晶激动不已的身体安静下来。
徐晶身体的尺寸比苏莉大出一号,肩宽胸广,腰腿也长了一段,和苏莉相比,徐晶体格的完美曲线更富于成熟女人的风韵。
她并不说话,飞快地扒下我们俩的最后几片布料,撅起屁股跪在我两腿间,温柔地把阴茎含在嘴里吮吸,待到鸡巴在她唇间暴怒地胀大了,徐晶才吐出来,她骑跨到我身上,分开两腿用手扶住阴茎根部,让龟头浅浅地探进她通红濡湿的裂缝,然后松开手缓缓放低身体,用自己的火热和湿润紧紧地缠绕住我。
她满足地叹了口气,伸开四肢像八爪鱼一样地攀附在我身上:“来吧!用力操我!我要你……”她的脸在黑暗中,贴着我的耳朵根带着饥渴的声调。
她的声音激励了我,我翻身把她压到下面,她的两腿朝上叉开,死死地盘住我的腰,阴茎从泛滥的开口贯通了她的身体,直直地抵住柔软的内芯,内脏的酸麻使她的呼吸似抽泣一般断断续续。
我使出全身力气不间歇地向她冲击,硬如磐石的身体淹没在她情欲的汪洋中载浮载沉,不时,徐晶的身体激烈地响应我的追逐,扯开喉咙纵情讴歌我粗暴地占有。
当一场狂乱的风暴平息下来,窗外己经露出晨曦的微明。我和徐晶拖着放纵后虚脱无力的身体,软绵绵地躺在床上享受激情后的惓怠,顾不得擦拭她下身汩汩流出的乳白色汁液。
连接不停的疯狂终于使我疲不能兴,直到上午十一点钟,徐晶才恋恋不舍地放弃口唇的努力。口干舌燥和饥饿同时袭来,两人身体沾满了精液和她喷涌出来的潮水,我抱着徐晶日渐丰腴的身子,两人对视着,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不幸的爱情各自有因,幸福的爱情却是相似的。
能与自己心爱的人儿朝夕相处,不用言语便可心灵相通,肉体的追逐和情感的表露和谐统一,这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爱人、爱情。
在我休息的一天半日子里,我陪徐晶逛遍了徐家汇所有找得到的商场。“虽然不买东西,看看也是好的。”这是徐晶时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我跟在她身后,看她意气风发地昂首阔步走在春日午后的阳光街头,穿着褐色的薄呢风衣,脚蹬深灰色半长靴,露着白白红红的两截腿弯,左肩右挎地斜背小小的女包,黑缎子一般的齐耳短发在春风中飞扬,我入神地看,呆呆地欣赏我的女人,她发觉了,转回脸歪着头,骨碌着两眼腼腆地笑:“看什么啊?不许这样看我!”
“不许?”我走上前去,不顾路上行人的诧异,捧起徐晶的脸蛋轻轻吻了下去,“我吻我的女人,不要你多管闲事。”
四月明媚的春色里,徐家汇拥挤的街道上,我和晶吻在一起,行色匆匆的路人嘻笑着一望而过,周围立着几个尴尬的巡警,左右为难。
徐晶的眼角慢慢沁出一滴晶莹的泪珠,我慌了:“怎么啦?你怎么啦?哭啥?发生了什么事!”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抓住她的胳膊使劲地摇晃。
“没,没啥。”她掩饰地低下头,抿了抿被我弄乱的头发,眼睛避开我,看着马路上车来车往。
“到底发生什么事啦!”我气急败坏地吼着,“你说话呀!”旁边的小警察看得目瞪口呆,犹豫着该不该上前干涉,我平静了一下,问:“没事你哭什么?”
徐晶一把拽起我的胳膊走到人行道边,扬起手挥了挥:“走吧,回家去,不要在马路上吵。”
坐上车,徐晶情绪好了些,笑嘻嘻地讲起公司里面的笑话,我心神不定地听,脑子里结着个疙瘩。
一走进家门,我脱了外衣,拖着徐晶坐到沙发上,拉着她的手问:“到底有什么事?你别瞒着我,告诉我,我们两个人一起解决。”
徐晶脸上漾起快乐的笑:“啊呀!没事的,真的没事情,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没事情?”我不甘心地追问,“那刚才你哭什么?”
她怔了怔,眼光稍一犹疑,随即安定下来:“哼!你这个十三点,谁哭啦?
我们女人想哭就哭,不用你管,嘻嘻!”
“不对吧……”我还不死心地打破砂锅问到底。
“唉呀,你烦死了,我来月经了心情就不好,你懂吗!”徐晶的口吻有些不耐烦。
“来月经了?那昨晚上……”我有些后怕起来。
“今天早上来的,你不信?”她拖起我的手伸进她裙子里面,“你自己摸摸看,是不是月经纸?”
果然,她垫着厚厚一叠,我退出手来,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我当是你怎么回事呢,原来是这个呀……,呵呵呵!”
“嘿嘿嘿——!你就会傻笑!”徐晶没好气地在我肩头上捶了一拳。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我星期六凌晨回到家中,到星期天傍晚才与徐晶恋恋不舍地告别,徐晶临送我去坐长途汽车前,在屋门背后紧紧地搂抱着我,死死地抓住我的衣服不肯松手,脸贴在我胸前,眼泪噗簌簌地往下落,我捧起她湿漉漉的脸,深深地吻着她的双唇,久久不愿放开。
************
星期一的凌晨,我如常地回到医院宿舍,苏莉已经睡了,房门虚掩着,大概是有意引我进去,我拍了拍被徐晶吸得空荡荡的小肚子,“哼哼,算了吧,别逞英雄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刷牙的时候,苏莉见了我,抿着嘴只顾偷偷地乐,“侬笑啥?”我有些奇怪,问她。
“哼哼!”她轻蔑地从鼻子眼挤出几声,“哎,朋友,看不出侬医生没做多少日子,社会关系已经蛮复杂了嘛……”苏莉故意拉长话音,显得老气横秋的样子。
“嗯?啥意思?”我摸不准小妮子犯了什么病。
“啥意思?喏,前天我回上海的时候,护士长告诉我,有一个女人去医院里寻过侬了,要侬帮忙看毛病……”
“是伐?”我一面刷牙,一面含糊地答她,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姜敏的脸,“不会,不会是她,姜敏知道我在安徽,不会去医院找我,那么……是芹?有可能。”
我转回身,问苏莉:“同事伊拉没问过这个人是谁?”
“问过的,”她毫不在意地说,“伊讲是侬朋友,讲北方话的,长得蛮漂亮的,人也很高挑。”
“伊姓啥?”
“不晓得,哎哟……,其实搞了半天,这个人寻侬就是为了前两天转到上海去的那个小女孩的事情,反正病人已经到上海了,同事也懒得多问。”
“哦……”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脑袋里还是理不出个头绪,也实在没劲去多想这件事。
************
转眼来到了四月末,天气猛地闷热了起来,铜陵与上海同处长江下游平原,可是地理上缺乏旁边有海洋调节气候,进入仲春时节以后,变得闷热异常,抓一把空气,几乎能拧出水来,平日在病房里工作,穿着薄薄的夏布白大褂,后背上仍浸出一片汗水。
苏莉借工作之机回过上海以后,似乎仍未缓和与男朋友的关系,下班后回到宿舍里,很少见她往上海打电话,上海来的电话也主要是她父母打来,泛泛地问候几句也就挂了。
接下来几天苏莉始终不让我碰她,晚上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她只允许我隔着衣服摸摸她,每次我想把手伸进她衣服里去,苏莉总是斩钉截铁地抓住我的胳膊,坚决地拒绝我进一步的举动。
从上海回来后第一个星期六,科里就安排我和苏莉值大夜班,我只好在电话里向徐晶说明不能回去的理由,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压抑,但面对我的追问又不再往下说,我只好揣着闷葫芦上班去。
我闷闷不乐地坐在办公室里写完当天病程记录,时针已经指向了深夜十一点多。
我夹着病历走进护士办公室,苏莉正端坐在桌前写护理日志,她抬起头对我笑了笑,我注意到她化了妆,眼窝抹出咖啡色的眼影,嘴唇上的口红描得浓艳艳的,在日光灯下闪着星星珠光,两颊用茶色的胭脂刷出深深的阴影,更显得她的脸瘦削内凹。
苏莉感觉到我的眼光在她脸上的停留,得意地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问:“怎么样?
。4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