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听人说,很多人在弥留之际看见了天堂。”陆仁微笑着,“我那会就在想,那为什么没有人说自己死前看见地狱。”
“可能是因为,没有人希望自己死后会下地狱吧。”北岛篠随口回到。她不明白陆仁为什么会好好说起这个。但也没在意。
聊天本就是这样,有什么说什么。
“这也是一种解释。”陆仁继续笑着,“我的看法和你不同。”
“怎么说?”
“有些人在弥留之际,眼前闪过了人生走马灯。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看见的就是地狱。地狱在人间。”
“.”北岛篠沉默片刻,开始搓起胳膊,“好冷的笑话,而且在这说真的合适么?”
他们现在就身处地狱展馆。
当北岛和陆仁汇合,再度走到地狱展馆入口,发现根本就没什么警示牌。
当时的北岛杏眼圆睁,脸上表情也是一怔,反应过来之后,又立马重复一遍,她当初是真的有看见警示牌存在。
陆仁自然相信北岛所言。
没有牌子是因为里面完事了。
那位真中老板,已经被插在了墙上,做成了大型挂件。
“就是因为在这,我才想起这个话题来。不好笑么?”
“我笑不出来。”
因为有点现实。身为报社记者,北岛篠不缺获取信息的渠道。
很多真相,令人反胃。
“好吧,看来你不喜欢这个笑话,那我以后不讲了。咱们继续找盔甲。”
见北岛兴致不高,陆仁选择揭过这个话题。
不过她现在不笑的话,一会更笑不出来。
上次在游乐园,看见死人后,北岛篠表现就不太好。
现在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得多练练。
死人嘛,见的多。
也就习惯了。
“嗯。”
说起这个,北岛篠也有点憋气。
那两个保安,她是再次找见了。但当她表明来意,那俩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说什么都不肯再进这个展馆,哪怕北岛篠许以重金都不行,显然是已经被吓破胆。
她最后只得到了一份更加详细的盔甲外貌描述。
剩下的还是得靠陆仁和她一起找。
在把摆放盔甲的区域观察遍后,北岛篠不是很确定的出声,“好像真的没有那幅盔甲。”
“盔甲已经无所谓了。这家美术馆已经完了。”
“唔?”
陆仁这是又有什么重大发现?
“你看前面。”
陆仁也没卖关子,伸手朝前指着。
北岛篠顺着看过去。
长剑,尸体,血迹。
“呕。”
“别吐。自己拿手捂住。忍不住就使劲掐自己,这里是案发现场,别破坏。”
北岛篠闻言立马捂住嘴,空着的那只手,开始死命掐自己大腿,双眼不受控制的飚出泪,视线也随之模糊。
只是没工夫擦。
陆仁注意到了,但没在意。
他掏出手机,开始报警。
看见死人这点小事,北岛篠应该趁早习惯。又不是让她去杀人。
片刻之后,电话接通。
对面传来一个很好听的女声。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我要报案。米花美术馆这发现了一具尸体。初步鉴定是谋杀,请你们快些派人过来。”
“是米花美术馆对么?”
“对的。米花美术馆的地狱展馆。我的名字是陆仁,联系电话是xxx-xxxx-xxxx。”
“好的。我们马上过去。”电话边沉寂片刻,“请问您是东报的那位陆仁先生么?”
“对。”
“如果是您的话,还请您在警方到来之前,帮忙保护现场,别让外人进入。”
“没问题。”
陆仁挂断电话,伸手拉住北岛篠胳膊,转身朝入口走去。
考虑到北岛现在胃不舒服,他步伐放缓,走的比以往慢很多。
出了展馆,北岛身子贴着墙壁,脸色苍白而虚弱。
呕吐感被她硬生生压了回去。
代价就是现在这样半死不活。
“早些习惯。日后这种情况不会少。”
还来?
这谁顶得住?
北岛脸色越发苍白。她动了动嘴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这幅样子,陆仁看在眼里。
“尽快恢复过来,你也是案件第一目击者,一会还要进去的。”
“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一定。”
“嗯。”
十分钟后,警方到达现场。
美术馆这个地方实在是偏,换别的地方,他们五分钟就能到。
东京警方破案行不行先不说,这个效率确实是没的说。
领头的又是熟悉的黄皮胖子,身后乌压压跟着一堆警方龙套,以及落合馆长和几名员工。
“陆仁老弟!”在确定是真的陆仁,不是无聊的人谎报案件之后。
目暮松了口气,大老远就开始打招呼,然后挺着个肚子,一颤一颤小跑了过来。
态度十分热情。
没办法不热情。
工藤老弟不知道去哪,陆仁老弟就成了目暮的依仗。
至于毛利老弟
这位虽然最后也能破掉案子,但一锤定音之前,得先忍受一番他那咋咋呼呼,听着就不着调的推理。
人脑壳都是疼的。
但陆仁老弟就不同了。
破案又快又准,典型的人狠话不多,用起来非常丝滑。
至于当初心里那点芥蒂,陆仁写文章批过他们无能什么的。
都是小事。
谁要能真的像陆仁这样,做到了“我上我也行的。”
那真的随便批好吧。
而这次,陆仁也没让目暮失望。
“死者名叫真中一昌,四十岁上下。下午五点一刻确认死亡。预计死亡时间在下午三点到五点左右。死亡原因,被西式单手骑士剑贯穿喉咙,一击毙命。其他的话,得让法医来做下鉴定。”
“这个案子应该不难破,地狱展馆里有装的摄像头,调下案发时候的监控就行。”
好!好!
目暮伸手拍着陆仁肩膀,就差直接比个大拇指。
北岛篠???
ps:曰本那边手机号也是十一位。查过的,大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