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语一整个早上都心不在焉,昨天拿到的号码到现在都无法再接通,又不敢问莫东年,下午听隔壁有开门声,趴在门上透过
猫眼看到莫东年经过。
尾随着莫东年又到了昨天来的那个咖啡厅,这次秦诗语挑了个临近的位置,正好是沙发,整个人窝在里面,面对着窗户,
背对着过道,能隐约听到谈话声。
“你还找我做什么?”
“抱歉,昨天你给的号码打不通,我希望你能帮我找一下他。”
“我昨天就跟你说的很清楚,我已经几年没和他联系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男人不耐烦的起身准备离开。
莫东年脱口而出:“当年的事情果真跟你们没关系的话,那你为什么躲起来?”
“你什么意思!”男人顿住脚步,恶狠狠的盯着莫东年。
“我既然能找到你,那么迟早也能找到他,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很感激。”
“我说了我不知道。”
“如果我现在去警察局申请翻案,你是嫌疑人之一,会被传唤,到时警方出面,就不是我这样好言好语,况且你女儿刚上幼
儿园,你应该不希望你女儿知道曾经你是个小混混吧。”
“你在威胁我?”男人眯起眼睛。
“我只想找到那个人,我也不想闹大,只要你告诉我那个人在哪里,我保证日后不管出什么事情,绝不会牵连你,不会透露
出去是你告诉我的。”莫东年也怕把对方惹急了。
男人在犹豫。
“今天之后,我不会再找你。”
男人坐下,想了很久,双手肘搁在桌上面,倾身往前靠,低声说了几句话。
声音太轻,秦诗语根本听不清,余光瞄到那个男人离开,紧跟着莫东年也离开了。
秦诗语丢下一张百元大钞,跟着出去。
莫东年直接打车寻到万宏房地产公司,被告知要找的齐主管跟客户出去,晚上不回来公司,只能作罢,明天再来。
秦诗语看莫东年走后,才跑到前台:“你好,我想问一下,刚刚那位先生来找谁?”
前台抬头看着来人,问:“您是哪位?”
“我找刚才那位先生找的人。”
“齐主管?”前台也是莫名其妙,“齐主管跟客户出去了,不在公司,有事请明天再来。”
“齐主管。”秦诗语喃喃念了一遍,接着问:“能给我一个他的号码吗?”
“抱歉,我们不能随意把主管的号码给人。”前台礼貌拒绝。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号码是不是齐主管的?”秦诗语从包包里拿出昨天抄的号码。
前台看了眼,半饷点头:“是的。”
“这个号码是齐主管给我的,让我今天过来找他。”秦诗语急急道。
前台狐疑的看着秦诗语,显然也是觉得她前言不搭后语。
“你能告诉我,他现在哪里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秦诗语一脸急切。
“抱歉,我不知道。”前台刚说完,看到门口进来一个人,忙站起来打招呼:“齐主管。”
秦诗语一听名字,即刻回头,就见一个中年男子,挺着啤酒肚从门口一路进来。
“怎么了?”齐坤看了眼秦诗语,问前台。
“这位小姐说要找您。”
齐坤看着秦诗语,总觉得有点眼熟,一时间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您好,我能跟您单独说几句话吗?”秦诗语抓着机会,急忙问。
前台虽然目不斜视,耳朵却是竖的老直,平日里部门主管跟客户出去免不了逢场作戏,看这个女孩子年纪不大,刚大学毕
业的样子,说不定是外面惹的‘帐’找上门。
齐坤本想拒绝,可看着这张似曾相识的脸,最终应下。
毕竟男人,对于找上门的女人总是不大愿意拒绝的,何况还是个漂亮女人。
秦诗语跟着齐坤上课,进了办公室,坐下后:“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秦诗语心跳如雷,她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见到人,并有谈话的机会。
“您好,我是秦知程的女儿,我想知道,当年我父亲的死,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秦诗语不敢问,是不是跟他有关。
齐坤一听,脸色一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麻烦你出去。”
“我知道当年的事情您有参与,我父亲的死,您肯定知道些什么,我只想知道是谁害死了我父亲。”
齐坤准备按下内线让保安上来轰人。
“如果不是您让人杀害我父亲的,您怕什么?为什么不敢回答我的问题?我既然能找到你,就说明我手里有一定的证据证明
您就是当年的负责人。”
齐坤收回手,眯起眼睛审视这个外表看着柔弱的女孩,半天才开口:“当时警方尸检报告写的很清楚,属于意外溺水身亡。
”
“是温权吗?是不是他让你们去找我父亲的?他给了你们多少好处?”秦诗语被看的头皮一紧,却只能咬牙按捺下恐惧,继
续开口问。
齐坤眼睛倏地一睁,他作为福山开发商项目负责人,都没见过温权,只是跟他手下的方连联系,当年事发后就被遣派荒郊
野岭,今年三月刚回来,想起来也是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不由愤恨,好好的油水没捞成不说,还差点惹上官司,被贬职远派
在外吃尽苦头。
眼下这个女的旧事重提,似乎知道的还挺多,当年的事情也是好不容易压下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齐坤思忖间开口。
“如果是,那当年我父亲的死就不是意外。”
齐坤嘲弄的一笑:“秦小姐,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以为单凭我们几句话,就可以翻案给人定罪?”
秦诗语被问的一时哑口无言,她没想过其他,只想找到更多的人证。
“如果我去警局申请翻案,那么到时你就是嫌疑人之一,警方也会传唤你,假若你能出面作证……”
“作证?作什么证?承认是温权指使我,派人去杀害你的父亲?”齐坤打断她:“秦小姐,法官判案,讲的是证据,而不是一
个人随口所说的话。”
“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温权指使你做的。”
“秦小姐,我不认识温权。”齐坤心下思量,怕秦诗语真的去警局申请翻案,况且那时候上头狠狠训了他一顿,显然是觉得
他办事不利,接着道:“不过我倒是认识一个人,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
“真的?”秦诗语眼睛一亮。
齐坤心下做了决定,他可不想到时候事情再闹出来,自己又被拉出去背锅。
方连今天正好陪温权来a市,温宸公司闹的那起led爆炸案已经闹的沸沸扬扬,报纸电视新闻不断,温权不放心亲自过来看
看,陈舒也跟着来了。
方连把早上让人准备好的资料递给温宸,“这是最初电工开具的线路证明,里面清楚写明哪里做了改动,当时电工提醒过擅
自改动线路很有可能引起爆炸,只是店主坚持所以按照店主的要求做了改动,事发后,店主找到他承诺得到赔偿后给他一半,
让他做了一份假证明。”
简单几句话,就说出了事情的重点,啊许一行人听到后都大大欢喜,店主拿出的线路安装证明都是符合常规,事情一直发
酵持续恶化,现在好了,有了这个一切都不攻自破。
“谢谢方叔。”温宸道谢。
“不用,你瘦了不少,这件事后好好休息一阵。”方连算是小时候看着温宸长大,他三十岁的时候就跟在温权身边做事,那
时候温宸才十来岁,语气里自然就带了些长辈的关怀。
会议结束,温宸跟温权夫妇去吃晚饭。
方连这两天腰痛犯了,便先回酒店休息,刚到酒店,电话就响起。
“喂?”
“方秘书,我是齐坤。”
方连按下电梯,微微皱眉,冷声问:“什么事?”
“我有点事情想当面跟您谈。”齐坤嘿嘿笑了两下,“您在m市吗?我明天过去可以吗?”
“我最近在a市,不方便见面,有什么事情电话里说。”电梯门开,方连进去,按下楼层。
“那您现在哪里?方便见个面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当面跟您说。”
方连正想拒绝,电话那头的人继续说:“是跟六年前的事情有关,我必须当面跟您谈。”
方连摸出房卡,手顿了下,刷开:“六年前的事情还有什么好谈的。”
“您抽空几分钟就可以,我带个人来见您。”
方连报了酒店和房间号,挂上电话。
秦诗语忐忑的跟着齐坤到了酒店。
齐坤敲了下房门,等着方连开门。
方连开了房门,看到齐坤身后的秦诗语时一愣。
“方秘书。”齐坤狗腿的笑。
“进来再说。”方连让开路。
齐坤进来,在方连耳边用手挡着嘴,悄声说话。
方连眉头皱起,看了眼秦诗语。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方连道。
齐坤笑着离开,关门声咔哒一响,秦诗语才回神,看着房间里的人,后知后觉的有些害怕。
“秦小姐现在才晓得害怕,是不是晚了?”方连走到冰箱边,弯腰慢理斯条拿出一瓶水,淡淡开口。
秦诗语被道破心思,更是心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