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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只要有我在的一天(1 / 1)

薛菱无动于衷,她甚至都不愿意看陈冉一眼。

她瘦了很多,大病初愈,身体还在恢复,没多少力气,陈冉轻而易举拽她回来,抱在怀里,胳膊强有力勒着她的腰,说:别闹了,你乖乖的,好不好?

薛菱蓦地不吭声,她紧紧咬着牙根,不喜欢陈冉身上的味道,更不喜欢被他抱在怀里,如此亲密的举动,原本她只跟程竟做。

程竟和他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她爱他,爱他的沉默,爱他脸上的沧桑,爱他情动时候压抑隐忍的声音,总之只要是程竟,她就爱。

毫无保留。

她闭了闭眼睛,声音很小,说:陈冉,我很累,想睡觉。

真生病了?感冒还是发烧?去过医院没?

陈冉看起来是真担心她,伸手探她体温又探自己的,一点点的热。不是很高,就好像是脸热而已。

我吃过药,想睡觉。薛菱不耐拍开他的手,又挣扎从他怀里起来,陈冉怕弄伤她,也不拦着,反而扶着她站起来。

要不要再去医院看看。

薛菱头也没回,说不要。

陈冉叹气,想哄她时机都不对,他目光又扫向桌子上的外卖盒,还有那些药,他走过去帮忙把吃过的外卖盒丢进垃圾桶,翻看了了那些药盒,没啥特别的。

缴纳凭证上有医院的名称,陈冉瞟了一眼,是距离这块最近的一家医院。

薛菱真的就去房间睡觉了,她把门锁了,不让陈冉进。

陈冉是想进房间找她,才发现开不了门,他又好气又好笑,喊了几遍,都没把里面睡觉的人吵醒。

他心里猜测薛菱是故意锁着门,就是不让他进房间骚扰。

她不想就不行吗?

没这么简单。

陈冉二话不说打电话叫来开锁的,开锁的师傅二十几分钟就到了,帮忙开了锁,开口说了个费用,陈冉二话不说直接掏钱包给了,还夸他技术不错。不到五分钟就开了锁。

等开锁师傅走了,陈冉走进屋,看到薛菱真的睡着了,可是眉头紧蹙,身体不自觉发抖,一头的汗,嘴里还在念叨什么,似乎做噩梦吓到了。

薛菱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不会推开他,才会乖乖让他抚摸。

陈冉来了坏心思,眯了眯眼,恋恋不舍走开一会儿把窗户和窗帘拉上,他慢条斯理把外套脱了丢在一边,长腿一迈。在她身边一侧躺下,他心满意足摸着她的脸颊,没有帮她擦汗,手指往下,慢慢的停在她衣服的扣子上,只停留片刻,便把衣服的扣子解开,一粒又一粒,直至全都解开了,他才看到一直想看的风景。

不得不说,他觉得自己是个变态,趁她睡着了做坏事。

陈冉见过不少女人的身体,可见了薛菱的还是有些惊喜,她皮肤细腻又白,没有杂质,形状也很好,有弹性,但他转而想到,自己看上的女人已经和别的男人滚.过.床.单,他的眼神立刻变得狠厉,充满阴暗。

他贴近薛菱的耳廓,慢慢低语:我要是早点吃了你,你就不会被别的男人玩,这么脏,不过就算你再脏,我也要你,要定。

薛菱的噩梦一直持续,她在睡梦里被人折磨,她梦到了死去的程河一直叫她,歇斯底里的,她被吓醒,猛地睁开眼看到陈冉那张脸,她还没缓过神来又被吓到,猛地推开陈冉,低头一看,上衣扣子全开,肌肤上有青紫的痕迹,这显然是陈冉搞的。

还好,裤子还在。

她立刻拽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说:你怎么进来的?

她喘着气,全身都是汗。

陈冉衣冠楚楚,衣服上连个多余的褶皱都没有,他坐在床尾,笑了下,露出森然的白牙:你身体很烫,我在帮你量体温。

你是不是有病?你当我傻?薛菱不太客气吼了一句,她头晕往后靠了靠。

陈冉也不怒,笑了句:还生气呢?

他越是笑的灿烂,薛菱越觉得他这会是疯掉了,还能把门开了溜进来,看来以后睡觉都不能安稳了。

陈冉又靠过来:别生气,生气会有皱纹的,让我摸摸还烫不烫?

薛菱这次是真生气了,指着房门喊:出去,现在给我出去。

陈冉也看出来她这次是真动怒了,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最后厉声厉色说:这么讨厌我碰你?还是说,你只愿意被那个老男人碰?

他也是男人,也要面子和自尊。

薛菱一次次拒绝一次次让他难堪,他不生气才怪。

你每次都要提他,行,陈冉,今天不如把话说开,我就是喜欢他,不管他年纪多大,就算他四十岁八十岁我都爱他,爱不分年纪!

陈冉朝她吼:你真是蠢,他能给你什么?!

他能给我你给不了的,你永远给不了!

给不了什么?陈冉气的咬牙切齿,我哪里不如他?

薛菱死死倔着。口气十分郑重:你哪里都不如他,他那么好,他能给我想要的安全感,他是没钱,是没你有钱,也没你有权势,可这又如何,我爱他。

陈冉忍了又忍,终于被她的那句'我爱他'打败,他站起来,嘲讽笑道:安全感这玩意值多少钱,一个男人最没用最窝囊的地方就是守不住自己的女人,他守不住,你就算爱他又有什么用!

你再爱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就算我得不到你的心,我也可以帮你绑在身边。

薛菱的手忍不住发抖,狠狠拽着被子,仰起头看他,心有不甘,可她不能离开,她离开了,程河就白死了。

要不是因为这件事,她怎么会落在陈冉手里,怎么会乖乖任由陈冉宰割。

而陈冉没碰她,是还没到时候。

陈冉想强来,谁也拦不住,上次在别墅完全可以把她强了,可他没有,因为心底还是希望她能心甘情愿跟着他。

强一个女人没什么意思,床笫之事要双方心甘情愿享受其中才有意思。

他只是在等,等薛菱彻底对程竟死心。

他也不是非薛菱不可,可得不到薛菱,怎么都不可能甘心。

薛菱不想和他吵,她现在没精力吵,头又开始疼了,嗓子还没完全好,她真的很累。

好不容易推开了程竟,已经花费她太多精力了。

一想到程竟,还有程竟那个吻,她的心仿佛在滴血。

薛菱伸手锤了锤太阳穴,疼的闭着眼睛蜷缩身体,头埋在膝盖上,整个人脆弱又渺小。

陈冉说:你再爱他也没用,我不想伤害你,但是你别逼我。

薛菱不想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退一步说,就算你回去他身边,他能接受你?他要是知道你和我的事,他会毫无芥蒂接受你?你们还能过上以前的日子?

陈冉看她蜷缩成一团,戾气道:你们是不可能回去的,只要有我在的一天。

当天夜里,薛菱又发烧了。

高烧不退,一直反复。

陈冉本来在客厅抽烟,听到她在房间里翻来覆去的声音,才听到她疼的发出的颤音,他这才觉察到不对劲,摸了她额头一下,很烫,立刻抱起她,送去医院。

这次去的医院是程竟带她去的那家。

好巧不巧,看诊的依旧是那个头发发白的医生,一眼认出的薛菱,忍不住说了句:怎么又烧起来了,回去没注意休息吗?

陈冉来不及问,医生立刻安排薛菱去输液。

薛菱一直闭着眼睛,头疼的睁不开。

医院人满为患,没了病床,护士让她在走廊的椅子上打吊针,她就抱着腿。蜷缩着,好像一碰就会碎。

陈冉想发火,因为没病床,又看到忙碌的医护人员,硬生生忍了回去,立刻联系朋友开的私立医院,想让薛菱转过去。

她这么痛苦,陈冉是没想到的。

医生路过,看到薛菱在输液,上前调整了下输液的速度,便问陪她一块来的男人,说:你是她什么人?

男朋友。陈冉看到医生,态度才好些,没有黑脸。

医生哦了句,语焉不详:她不是昨天白天刚出院吗,怎么又发烧了,你做男朋友的怎么照顾人的?

陈冉老老实实挨训,事实上他不清楚她已经严重到住院了,沉默了好半晌没说话。

医生看了看手表,现在还有空,就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又说她要是还发烧,就要转去大医院做检查,别到时候是肺炎就麻烦了。

陈冉便问医生:她前天住院也是发烧吗?有谁陪着一块来吗?还是她一个人来的?

他也是随口一问。

医生寻思了会,说:一个男人送她过来的。

陈冉皱眉追问:男人?能描述一下大概长什么样吗?

……医生想了一会儿想不起来,又被护士叫走了。

陈冉不确定是谁陪薛菱来的医院,薛菱又没提过,她甚至连住院都不告诉他,好样的,真的是好样的。

她生病最痛苦无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除了程竟以外,她还能有谁?

他很想知道。

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就他不行?

陈冉越想心情越恶劣,他倒是想弄清楚到底是谁陪她来的医院,除了程竟意外还有谁!

他立刻打电话找人调查,给的酬金非常可观,他找的是江城有名的私家侦探,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找到那个人到底是谁。

薛菱又输了一晚上的吊瓶,一下子输多了,身体很虚弱,浑身乏力,根本用不上劲。

她连说话都很虚弱,嘴唇白的很。

陈冉心跟着揪紧,立刻安排转院,他是抱着她上车的,都没让她脚沾到地。

陈冉折腾的动静很大,连陈父都惊动了。

这家医院是陈冉的一个朋友开的,他朋友的父亲正巧和陈父相识,得知陈冉大半夜兴师动众的,特地来问了怎么回事,这么一圈,陈父就得知了原委,虽然到底没说什么,但还是对陈冉有了意见。打来电话,说了一句:你搞的动静这么大就不怕落人口舌?

陈父虽然同意他跟薛菱在一块,但为了一个女人,搞这么大动静,实在说不过去。

陈冉烦躁的扯衣服的扣子,说:爱怎么说怎么说,薛菱生病我难道能放着不管?

那你说说,你参与西郊拆迁又为了什么?

西郊拆迁,正是他之前跟楚宇说的那块拆迁地。

涉及拆迁的地盘,都有油水捞。

而陈冉有朋友是负责这块的,他得到了内幕消息,让楚宇先购置了那块地的不少房子,等真的拆迁文件出了,楚宇会赚不少的。

这本来就是内幕消息。陈冉得到这个消息自己没行动,反而把蛋糕让出去了。

陈父也不傻,知道这件事一直按捺没说,这次干脆把事挑明了。

陈冉的解释是:我有我的打算,爸,你别管我。

陈父也是被气到了,干脆说:行,我不管你,你自己看着办。

陈冉也不解释,就把电话撂了。

而他找人调查的事情很快就有了消息,那边直接发了一个监控视频过来,是医院附近的监控,那监控正好拍到了一个男人抱着薛菱下车急匆匆跑进医院的画面。

监控视频的像素有些模糊,陈冉也是看了好几遍才看出来那个男人是谁。

是程竟。

他居然才知道,送薛菱去医院的是程竟。

她对此闭口不提,怪不得不告诉他,她住院生病的事,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陈冉从怀里拿了根烟抽,烟味吸引来护士,护士连忙制止他在医院抽烟,转而看到他脸色黑沉黑沉的,护士心里发憷,还是硬着头皮提醒他不要在医院抽烟。

陈冉恶狠狠盯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就朝楼梯口走去。

护士还想说什么,却不敢追上去。

……

薛菱醒后,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插着兜微笑看她,说:你终于醒了。

薛菱觉得他眼熟。哪里见过。

那医生看出她的疑问,说:我是孟宋啊,不记得我了?

孟宋?

那个对方随有意思的孟宋?

她想起来了。

她扯了扯嘴角,没有反应。

你嗓子还不舒服吗?发烧诶,高烧诶小姐,你怎么做到的,听说你前几天已经住过院了,怎么搞这么严重,陈冉虐待你了?

她记得她是被陈冉安排转院的,没想到孟宋会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她也看不出来他是医生。

孟宋微微一笑:小姐,可不能再发烧了,你的身体虚弱,要是一直输液会把身体的免疫系统搞坏的。我看你是陈冉的小心肝才跟你说。

薛菱一动不动,躺着依旧很疲惫。

孟宋话痨性格又犯了,一直问:你咋不问陈冉去哪里了,可是陈冉送你来的哦。

她闭了闭眼睛,不想说话。

真是狠心的小姑娘,都不告诉我那女孩是谁,还不肯理我,一个字都不愿意和我说话。

薛菱觉得他聒噪,更加不想理了。

孟宋自觉没趣,说:好了,你刚退烧,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多休息,陈冉晚点过来看你。

她倒希望陈冉别来。

她不想被陈冉看笑话。

……

陈冉到底还是来了,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文件袋,进门脸色就不善。把那文件袋丢在床上,刚好碰到她的腿。

陈冉上下扫她一圈,说:阿菱,我们什么时候变成今天这样的?

薛菱睡了一天,意识清醒了些,说:你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恨我,恨我用那傻子来要挟你,不然我们现在起码还可以算得上是朋友。

薛菱,我把你绑在身边,你要不恨我,才怪了是吧?

薛菱有力气说话了,摇了下头,说:不恨你,恨我而已。我要是不那么任性,不去招惹他,程河不会死。

陈冉嗤了一声:薛郁死的时候你也没掉一滴眼泪,你不是没心肝吗,怎么也会有伤心的一天。

薛郁当时出车祸去世,薛菱连葬礼都没出席,陈冉后面去找过她,她也是该玩玩该吃吃,没有一点点伤心的样子。

他知道薛郁和她关系不好,但薛郁死了,她一个做姐姐的一点都没伤心,他们的关系得多恶劣,薛菱才这么没心。

薛菱没替自己辩解,陈冉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也没力气。

你就不想看看,那个文件袋里都是什么?

陈冉当着她的面拆了文件袋,拿出几张a4纸,逐字逐句念:程竟,三十岁,男,未婚……

他还没读完,薛菱立刻瞪着:你找人调查他?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我为什么不能调查他,我女朋友生病住院,他细心体贴照顾你两天,衣不解带,还送你回家,照顾你到家里头去,你真当我蠢,什么都不知道?

老子头都要长草原了,你什么都没说,我问你了,你住院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生病的第一时间不是告诉我,而是让别的男人照顾你?嗯?还有,他什么时候来的江城,这么快旧情复燃了,薛菱,真他妈有你的!

陈冉这会真被气到了,他猛地踹床头柜,发出巨大的声音,连着病床都跟着晃了几下。

薛菱没见过他这样的一面,即便如此,她表现还是很平静。毫无波澜的眼睛望着他,忽然咧嘴笑了声:你都找人查我了,我说的话你会信吗,也对,你也不是第一次调查,这附和你的作风。

她说着又咳了几声,咳的脸色发白,就连呼吸都很困难。

陈冉知道她在生病,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好好跟她谈,一切有转机,只要司微的事没完,她就会留在他身边,起码目前是这样的。

可她每次只会呛他。不会对他低头,就算难得一次低头,可那态度也不是低头示好的意思。

她不懂,只要她稍微对他服个软,低个头,在撒撒娇,不管怎么作,他都吃她这套。

可她没有。

她也会对男人撒娇,也许,只有那个叫程竟的。

陈冉越想是越嫉妒,他觉得自己快疯了,被她拿捏住了死穴。

陈冉嘲讽的笑:我要是不找人调查,我还不知道你们又勾搭在一块,怎么。还是觉得他好,我坏?

薛菱目光幽幽直视他,不躲不闪,没有一点心虚的意思。

你就告诉我,他在医院怎么照顾你的,我也会!

孟宋在陈冉发完脾气就过来了,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

他怕陈冉真来脾气,对小姑娘动手,小姑娘生着病,万一搞出人命可不好了,这样一想,他只能硬着头皮敲门进去,连忙制止陈冉。说:别生气,小两口有事就坐下来好好谈,这样吵是没有结果的。

小姑娘眼睛红的不行,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孟宋连忙过去检查薛菱手背的针管有没有走位什么的,回头又怒斥陈冉:你说你,大白天发什么神经,你小媳妇这身体可经不住折腾,再折腾别来我这治,引发肺炎再搞个什么病,我看你去哪里哭!

陈冉被当头一棒,瞬间冷静了些,又看到薛菱手背上的针管,还有她那惨白的脸色,心里密密麻麻被啃噬,最后头也不回就出了病房。

孟宋把地上的文件夹和a4纸捡起来,匆忙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看到了程竟的照片和姓名,楞了一下,顿时脑补了一场情感大剧,而后幽幽叹了口气,心想:该死的陈冉也有这么一天,该。

薛菱很疲惫,躺在病床上。

孟宋还在旁边开导她,帮陈冉说几句好话。

我和陈冉从小一块长大,他脾气就这样,急了谁也不认,包括他爹,你别看他这样,其实他平时不发火还是很好相处的,而且男人嘛,都爱吃醋,你有前任,他心里肯定有刺,这文件袋里的东西,是他拿来的吧。

薛菱不回答,他又絮絮叨叨:我跟你说,你别不爱听,我还没见过他这样为了一个女生激动过,薛菱,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好好说,有事就坐下来商量,我听他的意思是,是打算和你结婚的,你就别呛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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