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竟手头还有活没做完,他看薛菱还在,眼神淡的不行,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没说,沉默了半晌,进了隔壁的木工间,他去忙了。
薛菱跟了进去,进屋闻到一股木头的味道,她看到程竟在工作,锯木头的手臂线条绷着,她很想摸一下,看是不是真的跟看起来那样硬。
夜深人静,窄小的小房间里只有男人锯木头的声音。
她四处看了下,找了个墙壁靠着,轻声叫他:程竟。
男人听到她声音顿了下,抬头看她,眼睛沉静,明明什么话都没说,他似乎能看出她的无聊。
薛菱找话题:程河是天生这样吗?
她指的什么,程竟一下听懂。
他弯腰低头认真锯木头,没有回答。
你说话呀。薛菱努嘴,我跟你说话呢,理我一下。
而他习惯了沉默,不想回答她那些问题。
他不肯说话,薛菱总不能拿钳子撬开他的嘴,她有些挫败,叹了口气,被他冷落的一肚子委屈,还没有人能让她这么低声下气示好呢,就他程竟不识趣,不回应她。
甚至可以无视她直白的勾搭,诱惑。
薛菱也不说话,盯着他看了十几分钟,舔了下嘴唇,他在干活,肯定很重要,她就算想勾他,吸引他注意力,也不想打扰他干活,就在边上变换姿势站着、坐着,等他忙完。
过了一会儿,程竟终于放下手里的活了,额头已经淌汗,衣襟湿了一圈,终于对她说:这里热,你出去。
薛菱也热,说不出来是天气热还是其他原因,她刚想说话,忽然屋外响起奶奶的声音,在叫她。
两个人面对面好一会儿没开口说话。
程竟眼睛很黑很沉看着她,有些无奈,然后叹气,说:你该回去了,你奶奶在找你。
薛菱笑的灿烂:我不想回去。
她明明在笑,可眼里涌起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敏锐捕捉到了。可这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他不该付诸不必要的关心让她误会。
所以他没说。
薛菱朝他走近,奶奶声音隔着院子传过来,似乎知道她在哪里。
程竟在她靠近的同时往后退了几步,身上有木屑掉落,轻飘飘的,跟她身上的香水味一样轻飘飘传来,靠的越来越近,他能清晰闻到。
薛菱看他对自己这么冷淡,眼神的光慢慢暗淡下来,仰着头问他:我不想回去,程竟,我想和你说说话。
男人意料之内的拒绝。
这么晚,你留在我这不安全。
他再怎么着都是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而她看起来很小,像是学生。他不敢也不能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他得克制再克制。
可薛菱却跟飞蛾扑火一样,就是纠缠他。
他说:薛菱,你是好女孩,我不是一个好人,别对我有想法。
薛菱觉得好笑,又笑不出来,硬生生憋在胸口里,她看着眼前不苟言笑的男人,语气偏执道:你怎么觉得我是好女孩了,我不好,很坏,坏到晚上只能想你才能睡觉。
不用她明说,他会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