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 4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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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哥也是,每天每天地出门会友,也不知道下次县试能不能下场试试。”严大姐想起身后的人,“算了算了,你赶紧进去、让张婶儿烧一锅热水来,家里来客人了,晚饭也要开始准备着。”

“是,娘亲,女儿这就去。”少女答应下来,临走时眼角余光瞄了一眼那道温润翩翩的身影,只是那道身影正在和他兄长说话,似是没注意到她。

待女儿进去之后,严大姐才完全地推开大门,请黎棋他们进去,“黎三哥,来,快快请进。”

黎池终于和大堂哥说完话,跟在后面进了门。

严家房屋是栋两进院,却又不是传统内院外院的两进院。外院更像是一个四合院,在正对大门的正厅旁边开了一个角门,想必角门深处就是内院,内院布局如何不得而知。外院北边是正房、南边是倒座房、东西两侧大概是客房和书房。

严大姐将黎棋三人往东侧的屋子引去,“东边这两间屋子平常就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有亲朋好友来家里时就歇在这里,屋子只有两间,还要委屈你们挤挤了。”

“嗨,哪里的话严大姐待客实在太周到,我只不过是种田为生的泥腿子,哪里会还讲究那么多,委屈更是无从说起。”

“我们家也不是那些讲究的富贵人家,也就不说那许多有的没的了。”严大姐开门将三人带进客房。

“那黎三哥你们先歇歇脚,待会儿张婶儿就提热水过来,到时你们洗漱好了我们就用晚饭,之后再就早些歇息养神,让小公子明日能神清气爽地去县衙应考。”

黎棋连连道谢,“劳烦了,劳烦了。”

严大姐又一一指明了常用东西的摆放位置后,就转身准备离开,“那你们歇息歇息,我先走了。”

“唉,好,劳烦了。”“叨扰府上了。”

严大姐离开后,黎池环顾屋子,布置简朴大方、干净利落,没有书香人家的风雅韵致,也没有富贵人家的奢华堂皇,严家应该就是一般的小富人家。

“这严大姐真是热情好客。”黎江感叹道,“唉,刚刚开门的女子这家女儿,我只来得及看一眼,就被小池子拉着说尝试找其他纸原料的事,不过只一眼就知道这家女儿很是”

“江哥哥孟浪了。”黎池打断黎江的话。看大堂哥一脸少年慕艾的样子,他觉得有些话要说得重一些才行。

“看严伯母刚才的样子和这严家的房屋,就能知道他家是有些讲究的人家。这里不比在村里都是亲里亲戚的、不必苛守男女之别的规矩,所以江哥哥还是要注意些的好。

爹已经是儿子都有十多岁的人了,以长辈身份处之也就没什么避忌,可我们还是要避讳着些的,我先前拉着你说话就是避免冲撞了别人。严伯母好心接待帮助我们,若坏了她家女儿名声,那我们就成了那忘恩负义之辈了。”

黎棋点点头,看向黎江,“大江,小池子说的很对,县城里的人家不比村里的自家族人,我们还要在这住三天,你可记得要谨慎守礼。别人好心帮我们,可不能让人家觉得我们粗鲁无礼。”

一直以来,黎池的话,黎江都是听的,一想刚才的确是自己孟浪了,他竟还大剌剌地准备说这家女儿很是娇美灵动,这样在背后谈论一个闺中少女的确粗鲁无礼。虽然在场的只他们三人,可若不认识到要谨慎守礼,难保以后不会在外人面前也这样谈论。

黎江这样被父子两个、算得上是疾言厉色地一顿说教,心中那抹因见到美丽少女而起的悸动都被打散了,只想着反省自己的错误,“是我孟浪了,三叔和小池子你们说得对,以后我一定注意规矩。”

两刻钟过后,仆妇张婶儿提来几桶兑好的水温适宜得热水,倒进床尾处用屏风遮挡住的浴桶里。

黎棋和黎江都说这二月天里,一路上又没怎么出汗,就不沐浴了。

谢过张婶儿后,黎池脱去衣裳,坐进浴桶里好好地泡了一会儿。

出浴后,黎池找了一身干净衣服换上,此时感觉浑身的疲乏都消去了大半,晚上再睡上一觉,明早应该就能神清气爽地去赶赴县试。

半个时辰后,这家的男主人归家了。

又稍过片刻,主人家严诚一个和黎棋差不多年岁的面容严肃的男人,来请黎棋他们去正厅用饭。

一番相互认识后,三人就跟着去了正厅吃饭。

严大姐和她女儿没在席上,她们口中出去会友会同窗的严家儿子也还没回来,于是饭桌上就他们四个人。

严诚虽看着面容严肃,却并不是面瘫高冷的人,席间交谈也能找着不少的话题。从田间地头的农事庄稼,到科举读书的四书五经,都知道一些也都能聊得起来,因此一顿晚饭吃得是严肃而活泼。

吃完饭又移步一旁喝了杯茶、聊了会儿天之后,就散了。

黎池送走送他们回房的主人家后,就躺到床上准备入睡。

可能是他平时不喝茶、今晚却灌了一杯醒神的苦茶的缘故,又或许是终于想起来考前紧张这回事,他失眠了。

最后他愣是将四书五经都过了一遍后才迷糊睡着,不过估摸睡着的时辰,应该能睡够四个时辰即八个小时这是每天标准的睡眠时长,应该不会影响考试的。

第二天卯时两刻早上五点半,黎池准时睁开眼。

黎池一件一件地将今天赴考要穿的衣服使劲抖开,再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夹进去什么东西,这才穿上身。又将袜子翻过来检查一遍、鞋子里也伸手进去仔细摸了摸,之后才穿到脚上。

黎池穿好了衣裳鞋袜、梳好了头发,打开门深吸一口清冽的清晨空气。

嗯,感觉今天依旧会是一个晴天,不会太冷。

辰时一到,县试就要开始核检入场,因此,黎池在主人家严诚的领路和黎棋与黎江的陪同下,卯时四刻早上六点就出门往县衙走去。

黎池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天刚蒙蒙亮,都还看不清别人的脸上五官,而县衙外的大街上影影幢幢的,已经有一二十个学子和送考的人等在这里了。

辰时一到,县衙大门准时开启。

门内走出来一群人,身着武官服应是县尉的官员走在前,指挥着身后数名衙役维持秩序,开始核检。

在大门开启之前队伍就已经排好,黎池到的不算晚、得以排在队伍的前端,排在他前面的二十几个考生很顺利地进入核检,再有几个就轮到他了。

“爹,江哥哥,我就要进去了,你们回去吧。”严诚将他们领过来之后就有事忙去了,只他爹和大堂哥一直陪在一旁等着。

“你自进去就是,待你进去了我们再走。”黎棋拍拍儿子的肩膀,“小池子,不要思虑过多,这次不成还有下次呢。”

黎江才十七岁不到,相比黎棋的豁达,有着更多的年轻人的锐气,“小池子,你一定行的,你若都考不中,在场大多学子怕是都考不中了。”

黎池粲然一笑,“我尽力。”虽他一惯都是没有把握考中就不下场的习惯,可还是不及大堂哥对他有信心。

排在黎池后面的一位学子听到黎江他们如此大言不惭,竟放言若他都不中就没人能中,一脸怪异地看着黎池,“那得祝愿兄台一定高中啊,不然我等不就只能名落孙山了”

闻言,黎池回头一看,二十多岁的年纪,可担不起他兄台的称呼。“刚才在下兄长所说只是戏言而已,戏言而已。”

此时喊名的衙役已经在喊下一位了,黎池没再多说,赶忙提着自己的书篮快步上前,“久等,久等。”

进入县衙大门右行几步,来到一间小屋。

屋里空旷无物,只在上位放置了一把椅子,上面坐着一位身穿文官服应还是县丞的官员,其左右站着两个衙役和一个文书。

其中一个衙役伸手,“书篮拿过来核检。”

黎池递过书篮,书篮里除笔墨砚外,还装有他的报考文书和他家的户籍黄册相当于前世的户口簿,以及结保文书上面有四名村子里的人和一名秀才的签字画押。

秀才分?生、增生和附生,只有?生才能保举童子应试,恰好的是族学先生就是?生,因此黎池很容易就找了黎水村的四位族老和先生签下结保文书。

让考生所在村子厢坊里的人结保,很能预防考生作弊。因为一旦考生作弊被查到后,保举的村庄厢坊里的人多是聚居的族人也要受到惩处,那这学子就无颜面见家乡父老了。

在这个交通不便、出门要路引、宗族多聚居的年代,一旦村里或宗族里待不下去了,那这人几乎就成了无根之萍,连隐居山林都不能因为山中多猛兽,除了成为黑户乞丐或强盗贼人外,再不会有其他生路。

黎池心中感慨时,又一个衙役上前“脱衣核检。”

“好。”黎池温文和煦地一笑,依言一件一件将衣服脱下来、递给一旁的衙役检查,最后身上只剩下贴身的亵衣亵裤。

核检书篮的衙役将报考文书、黄册和结保文书递给上座的官员,“县丞,县外五十里处黎水村考生黎池,带书篮一个,笔墨砚一套,文书齐备无误,未带食水,核检后未见夹带异物。”

核检衣物的衙役留下黎池自己在一旁穿衣服,也上前回道“县丞,考生上穿五件麻布长袍单衣、下穿两条麻布长裤,核检后未见夹层、未见异物。”

站在一旁的文书奋笔疾书,将两个衙役所说一一记录在案。

上座的县丞看了一眼正在系外穿长衫腰带的黎池,答了句“善,上前签字画押后,就去礼房入座吧。”

黎池穿好衣服,上前接过文书递过来的核检记录,签字画押。

签字画押后,又理了理衣袍袖口,就朝上座的县丞拱手行礼,“学生告退。”

黎池接过衙役手中的书篮,退行几步后才转身出门。

在下一个考生进来前,县丞心里还想着退出去的黎池情态温和大方、不畏缩不谄媚,进退有礼、举止有度,长得温润俊秀看着很有读书人的样子,只是为何未带食水

县城里的首先排除,五十多里的距离太远,若去求学就要在县城租房住下,花费太多。春鸦村的那个私塾还可以考虑,二十多里远,早去晚归地求学也行,只是一路上荒无人烟,两个半大小子若遇上野畜猛兽就太危险了。如此,就在村中的族学显然是最优选择。

那么,值不值得就要看这个实惠价究竟是多实惠。若真的只是给些优惠的实惠价,那就值得。若实惠太过、实惠的银钱比去县城读书花费的还多,那就不值得了。

黎钦考得上童生,又安稳地做了十多年族长,自然不会不懂人情世故,一看黎镖听了他的提议后就沉默不语,也就明白他的顾虑。

而且,黎钦还有他自己的考虑。听黎槿先生经常夸小池子的那些话,若无意外他以后的科举成就必定会比自己高,或许还可能是另一个京城里的四哥。黎水村黎家一族大体上本就还算和睦,眼看着再过几年小池子就要下场科举的情况下,他只有给黎镖家卖好的份,哪会短视地盯着他们造纸的这点便宜。

“三哥啊,我算过了,族学里一个学童三个月发给一刀纸,三十来个学童一年就需约一百二十刀纸,即十二令纸。以前纸张都在县城四宝店里采买的,一刀纸20文,一令纸就是200文,族学一年光纸张一项就要花上2400文,合约二两半银。虽族里学田不用交赋税,却要分四成收成给帮忙耕种的族人,如此一年也就能落个100两银不到。”

黎镖只认真地听着黎钦给他算账,没贸然挑起话头,权看黎钦想如何个实惠价。“我们都是庄稼人,哪能不知道学田能有这样的收益,还是钦弟你看管有方。”

“我既已当了这个族长,总是要为族人做点事的。三哥啊,这看着100两银很多,能抵得上你们家四五年的田地收成进账了,可实际用起来就显得捉襟见肘了。光纸张一年就要花二两半,还有笔墨砚台、书籍耗费都是要花钱的,还有每年付给先生的四十两束?,以及若有学子赶考下场也还要资助些许,一二两或四五两不等,我真是恨不得一个钱掰成两半儿花呀。”

黎镖知道学田收入的银钱的确不丰裕,节省些能维持,大手大脚地花用是绝不能的,于是也就只听着黎钦叫穷,没有冲动地承诺什么实惠价。“钦弟辛苦了,你的操劳付出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黎钦原本就没惦记着要占黎镖家多大的便宜,只是本着互惠互利而已。“哎嗨,身在其位、应谋其事,我也只是做了分内之事罢了。我没少从黎槿先生那儿听说你们家三个孩子读书好,可惜了还有两个却读不上书,我心里难受啊,可我也不能坏了族学的规矩,若收了黎河和黎湖两个,对族里其他人家来说就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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