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见贺绛哑口无言,以为占据上风,伸出手:“没话说了吧,拿出来吧。”
贺绛拍掉他的手,顺势揽过那细细的腰肢,狠狠吻了下去。
……
不是上次蜻蜓点水般落在唇角的吻,这次肆意绵长。
商景像被提溜后颈的小皮猫,四周软软地垂着,被轻而易举地控制、摆弄,甚至好像可以被随意带去哪里。
商景反应了足足十秒,直到嘴唇上传来轻微的痛感,眼眸像是冻住的湖面,被人从高空抛了一块巨石,撞击之后猛烈地颤了颤,瑰丽的冰雪裂缝中,温暖清透的湖水慢慢溢了上来,正好薄薄覆盖一层。
“唔……”商景试图推开贺绛,手肘反被扯过去,扣在了贺绛腰上。腰肢软塌塌的,商景觉得自己要站不稳了,于是抱住了贺绛的腰,徒然被加深了吻。
脑海里似乎有一簇一簇的烟花盛放,昨晚真假颠倒的梦境闪过,最后变成了一颗金色的梧桐树。
梧桐树下,落叶满地,贺绛吻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渣男!
商景生出了一股反抗的力量,手指一攥,捏住贺绛腰侧的肉,重重拧了一把。
贺绛迅速握住他的手,放开他,眼里尚存未消解的不甘。
他看着商景水光涟涟的眸子,竭力克制了下,“手痛吗?”
商景甩了甩手指,狗男人腰线太绝,捏不动,废了他老大力气了。
他瞪了贺绛一眼,迅速退到窗边,心跳得听不见自己的呼吸,他揉了把脸,没有表现得太大惊小怪。
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身经百战,怕个屁。
合法夫夫真是个令人头痛的存在,迟早要给他离了。
现实被亲了,同时脑海里又想起以前被亲吻的经历,仿佛里里外外都被贺绛轻薄……
呜……不能想了。
商景忍辱负重地指了指保险箱:“开那个给我看。”
贺绛在窗户吹进来的冷风里冷静了一分钟,走过去将指纹按在保险箱上,又输入密码,双重验证,滴答,保险箱开了。
商景记吃不记打地凑过去,半跪在保险箱边,眼疾手快地翻起来。
房产证、房产证、学位证……
贺绛立即按住了商景翻证件的手,怕他翻着翻着想起结婚证。
商景眼睛一眯,不让翻?是有什么秘密吗?
他灵机一动,抽出了贺绛的学位证。
狗男人,让我瞧瞧你的中专肄业证书。
商景摆好了三分讥笑三分嘲弄的笑容,一翻开,傻眼了。
重点大学法律系本科毕业。
商景眼前一黑,怎会如此,那他分财产还有优势吗?
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婚前协议?
他正想继续找,被贺绛握住了手腕:“别找了,在这里。”
贺绛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透明盒子,不知道外表是水晶还是玻璃,总之很高级,可以清楚地看着里面藏着一套u盘。
贺绛将u盘交给他:“等我晚上回来告诉你怎么打开。乖乖在家里等我。”
商景摆弄了一下盒子,四面都严丝合缝,不知道怎么打开。
他们果然拍了小视频,还放在保险柜,贺绛真是太阴险了!
幸好他及时发现了问题。
贺绛拿了文件,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他怕再跟商景相处一秒,就忍不住哄商景做点别的。
商景还失忆,超出界限外的行为都是不应该的。
贺绛启动汽车,深深叹了口气,商小狗都敢做春|梦了,他还只能干看着。
“每次亲完就跑的渣男。”
商景心里小声逼逼了一句,然后对着盒子研究了一天,还用放大镜找缝隙。
他知道现在有些工艺切割非常精细,能把两块东西合在一起,肉眼看不出来。
他猜测盒子就是采用了这种工艺加榫卯结构,乍一看完美无缺。
因为盒子太过精致,商景打消了用锤子砸了抢先复制一份的念头,万一贺绛让他赔钱呢。
晚上九点,贺绛上了一天班回来,刚在玄关换鞋,就看见商景眼巴巴捧着盒子等他。
“吃饭了吗?”
“吃了。”商景在家里摩拳擦掌一天,时刻维持自己在体能巅峰,万一发生争抢,能快准狠地抢过来。
贺绛笑了:“就这么想看自己的小视频?”
商景:“让你打开就打开,说什么废话。”
贺绛:“你能不能描述一下,你回忆起来的场景?我看对不对得上。”
商景耳根红着,凶巴巴道:“别扯有的没的。”
贺绛是真好奇啊,下回不想做人了,按着商小狗梦里的剧本走,也许就吃到了呢。
他带着商景去书房,电脑已经开机,只待u盘。
贺绛在电脑前坐下:“去拿把锤子来。”
商景:???
他气哼哼地去自己床底,把锤子找出来,面色不善地交给贺绛。
贺绛:“你好像去的不是工具间。”
商景出口恶气:“对,藏我床底下了。”
贺绛:“……”
他老老实实地用锤子敲碎了水晶,倒出里面的u盘,行云流水地插到主机。
叮咚,连接成功。
商景定睛看了一下,好家伙,内存条显示:
20g已用\\36g总共。
也就是说换算成四十分钟的高清小视频,能有一百集!家庭伦理剧都能演三代了!
“你是不是变态啊!”商景崩溃地涨红脸,拿起一旁的锤子砰砰敲着桌子,“我看你才需要找蒋闻心理疏导!”
有毛病啊!
特么三天一集还得全年无休地拍!
肾就那么好吗!
该说不愧是影帝吗!天生就离不开镜头!
离婚!
贺绛被骂了也面不改色,从容地打开播放器,不死心地问:“太多了,你想起来的是哪一段,说具体点,我找出来给你看。”
找个锤子,这玩意儿哪能一起看!
商景脸皮没那么厚,他扔掉锤子,使出吃奶的力气把贺绛推到门外。
“我自己看。”
贺绛压了压笑意,道:“行,我去洗澡,有事叫我。”
商景:“去吧去吧。”
贺绛:“记得静音,毕竟现在太晚了,声音有点……”
商景小脸通红,语气不耐:“知道了!”
贺绛是怎么做到这么坦然地谈论这件事,反正商景做不到,他的脸皮已经不足以支撑太久了。
商景反锁上书房的门,深呼吸十下,表面淡定地坐在了电脑前。
打开列表,哗啦下来一连串的日期,最早就是三年前,没有特殊命名,
他松了口气,好歹没有太变态,要是贺绛还精心用姿势服装位置什么的命名,他现在就拿把刀为民除害。
商景把声音调到最低,然后点击播放。
十分钟后,他麻木地点开下一个。
五分钟后,他再点开下一个。
……
半小时后,商景确定,这里面全是一个内容,可以总结为《贺绛天秀操作集锦》或者……《商景花式死法大全》。
脸上的热度没有下降,反而升高了!
他真的好菜啊!
商景终于明白,自己前段时间自己打的两局为什么莫名自信,因为他新号段位低,匹配的都是新手菜鸟。
而他跟着贺绛打游戏,段位被带飞之后,高手如林,经常被淘汰得不明不白。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商景直面了自己舔狗的一幕!
怎么会这么舔,贺绛不就是打游戏厉害了一点!
简直比日记里还严重,因为日记只是写个一天大致发生的事,没有细节,更没有对话。
而游戏视频中,全程都在对话。商景本来静音看的,忽然就好奇两人打游戏的时候会说什么,开启音量才发现,原来他们打游戏的时候,全程两人都不开游戏音效。
也就是说,视频除了画面,就只有两人的说话的声音。
比如。
贺绛:“有好几个队伍一起跳了这里,待会儿落地不要捡枪,直接跟我上车换个地方。”
商景:“好哦!”
落地之后,商景按照吩咐,一秒上车。
贺绛吼他:“快下来!你他妈看清楚是谁在开车!”
商景:“对不起,我以为是哥哥!”
他从对手队伍的车上跳下,摔成急救状态。
……
商景揣着手,哼了一声,什么鬼,落地上车有错吗,明明是贺绛自己没抢到距离他最近的车。
再比如。
贺绛:“今天拍夜戏,只能陪你玩一局。”
商景遗憾:“太少了,要是我开局就挂了怎么办?”
贺绛嘲讽:“人菜瘾还大。”
商景诚恳道:“瘾不大,主要是想跟你交流。”
贺绛:“……”
……
商景气得蹲在了椅子上面,鼓着脸继续看。
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想不通啊。
再再比如。
贺绛:“你是傻逼吗!包里全是燃料箱!”
商景:“上次车战燃料没带够,被人追上围堵死了,所以多带一些嘛。”
贺绛:“确实,新娘只要全程坐在车上就好,不需要子弹。”
商景语气疑惑:“哥哥你在骂我吗?”
贺绛:“我在夸你。”
商景:“没事的,你多骂骂我,我喜欢被你骂,你声音真好听。”
……
商景眉头皱成了川字。
客厅。
贺绛洗完澡,见书房依然房门紧闭,慢慢地小火煮了一杯牛奶。
其实这些游戏视频早就想给商景看,好刺激他的大脑记忆神经。
但这么久没拿出来,因为他刚跟商景打游戏的时候,脾气实在谈不上多好,时不时嘲讽商景操作下饭。
一旦给商景看了,商景肯定会对他现在的印象打折扣。
犹豫了一段时间,今天商景缠着他要小视频,贺绛一咬牙,干脆就把游戏录屏给他了。
管他好的坏的,迟早要面对。
商景现在作天作地,也算是报复回来了。
他当初,鬼使神差地,居然就把两人的交流全录屏了。分手后,贺绛给u盘搞了一个“水晶棺”封存起来。
他以为这辈子不会再重启这个u盘。
贺绛端了一杯牛奶敲门,房间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对话声。
他苦笑了下,商小狗果然不会老老实实地静音看,哪怕失眠也不老实。
幸好,他得知商景会失眠后,打游戏再也没开过音效,录屏也是从这之后开始的。
商景跳下椅子开门,一看见贺绛,立刻谴责:“我这一会儿时间,听见你骂我了十六次笨蛋。”
贺绛淡定:“没往后面看吧,不数数你喊了几次老公?”
商景:“……”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