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 暗斗(1 / 1)

苏里本身是医生,作为一名有职业操守的医护人员,她自然会保护病人的相关信息。沈绛年没奢望苏里会说的过于细致,只要苏里愿意说,她就感激涕零了。

要知道,沈绛年寻寻觅觅,兜兜绕绕,费了多少心思都没人愿意开口。可沈绛年也不怪罪,于她而言,这帮人不说给她添堵;于沈青訸而言,她们是过命的好朋友,她们护着沈青訸,沈绛年感谢她们。

苏里不同,她权衡过后,挑拣可以告诉沈绛年的部分。

苏里接手沈青訸的病例,还是从自己的导师那里,导师当时单独叫苏里去她办公室,将沈青訸的病情逐一说明,并嘱咐苏里:沈青訸的背景特殊,要特殊处理,外人若是问及,就说导师病人太多,忙不过来,她是辅助治疗。

那时在xx医院,导师的名声显赫,只看疑难杂症,对于沈青訸的病例,导师跟苏里说的最多的是:“心病还须心药医,沈青訸病根在于心,不在于身体。”导师让苏里尽可能和沈青訸建立特殊的“朋友关系”,而不是简单的医患关系。

“我这么说,你可能会介意,但真的是,初见沈青訸,我被惊艳到了。”苏里这话听得沈绛年脸上不自在,苏里莞尔一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看得出来,你们在意彼此。”沈绛年更加不好意思,那时候她自认为隐藏很深的……

苏里第一次见沈青訸,是因为沈青訸没有按时来医院复诊,而导师又交代必须盯紧沈青訸,年轻的苏里被逼的没办法直接去了雅奈尔。

寻常人想进雅奈尔哪有那么容易,苏里被拦了下来,好巧不巧的就是,那天正好是沈青訸外出开会回来,“我记得特别清楚,她当时穿了一件香奈儿的新款,黑色剪毛小羊皮那种,修身又耐看,在人群簇拥下,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我一看这简直是精神焕发,哪里像是病人啊?”苏里现在说出来还是诧异,“我当时就觉得,这人比我还健康吧。”

沈绛年听得忍不住笑出来,“她工作时一直都是这样的。”

“恩,总之是将神状态很饱满。”苏里当时就跟在人群后,想混进去,然而她低估了雅奈尔的警戒力量,前台和警卫愣是从人群中发现了她,“因为我当场被擒住,惊动了沈青訸。”苏里解释之后,沈青訸跟导师确认,带着苏里一起上了楼。

沈青訸自带清冷高御气质,苏里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话也不敢随便说,到了楼上,沈青訸就去会议室开会了。

“我当时特别无语,寻思这人怎么这么无礼呢?让我来了,还让我等,也不给个消息。”苏里摇了摇头,“事后我们熟了,她告诉我,她当时开完会,完全把我忘了。”

沈青訸是个工作狂,沈绛年不能更认同了。

一直忙到深夜的沈青訸,还有死较真一直等着的苏里,最终在办公室门口相遇,沈青訸带着苏里去餐厅吃饭,闲聊之下,苏里发觉这位人前显赫的沈总并不是看起来那么冷淡,当然也没有多热情。

“我是那天晚上才知道,沈青訸常年失眠,总去我导师那开药,偶尔有时间会和我导师聊天,但是你知道我导师也是高龄,实在没办法总在大半夜和沈总聊天,于是就交给我了。”苏里正式接触沈青訸,沈青訸话不多,即便是闲聊,大都是苏里开导引发式地领着沈青訸。

更多时候,沈青訸只是找苏里拿药。拿的药品苏里没有告诉沈绛年具体名字,但告诉大致种类是安心促进睡眠,调节神经舒缓压力之类的。

“直到现在,青訸也没跟我说她为什么开始睡不着觉了,只是告诉我她在国外时就如此,最开始她没放在心上,后来整个人状态不行了,她才开始吃药,但吃药仅限于短暂低质的睡眠。”苏里轻轻叹口气,“我猜想她是有很不好的经历,所以总是做噩梦,从噩梦里惊醒。”

吃药对身体的伤害不言而喻,再好的药物终究是药物。苏里开始转换思路,想着从别的方面着手调整,减少对药物的依赖。方法曾经试了很多,运动、听音乐、看书……最终,被沈青訸认可的办法是禅修。

苏里本身信佛,修禅是一辈子的事儿,她自己平时就喜欢自己琢磨修禅。有了沈青訸,两人的关系更进一层,关于修禅者初期会遇到的问题,苏里都提前为沈青訸准备好解决方法了。

所以,沈青訸一个零基础的人,凭着苏里的教导和自身的悟性,开始了修禅之路。也正因为修禅,沈青訸渐渐减少了对药物的依赖,“现在青訸修禅可比我好,我现在还是心思烦乱,坐不了多久。”

苏里叹了句,“禅心无忧,禅心常乐,青訸自己也常说,如果不是修禅,她难以支撑到现在,”苏里的话语低了下去,“可终究是凡人,即便是修禅,内心最深处的东西还是无法企及,或者说,青訸不愿意。”

苏里的意思,沈青訸现在的禅修足以让她维持正常人的生活,但心结依旧在。

心结亦是心伤,沈青訸藏在最深处不愿示人,苏里都能理解,可心结不解,沈青訸这辈子都会过得很累。

苏里曾经劝说沈青訸试着救赎自己,但沈青訸没言语,苏里不知道她是尝试过失败了还是压根没尝试,“倒是你,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苏里扬眸笑着看沈绛年,“哀莫大于心死,我很庆幸,这世上,还有青訸在意的人,还有她想照顾的人。”

沈绛年听起来那么不真实,可苏里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沈青訸对她的在意,这远比沈绛年自我慰藉管用多了,当然她还是知道“矜持”二字怎么写的,“你说的有点夸张了吧?我和她的关系……”

沈绛年一时为难她们的关系,现在还真是三言两语说不清,苏里接话道:“年轻人,格局大一些,别只看眼前,站在高处,你才会发现远处的风光无限,也只有站在高处,你才能看清自己要走的路,知道怎么避开那些坑坑洼洼。”

苏里的一番话引得沈绛年陷入沉思,她的基调定的太低了是不是?莫说和沈青訸相比,就算和沈青訸周围的朋友们相比,年近而立的她,都显得都稚嫩。

沈绛年从医院出来,夜风凉意十足,一阵风灌进领口,沈绛年裹紧大衣,踏着月色沿着主干道往前走。

尽管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但跟昨晚的胸闷相比,沈绛年的心口没那么堵得慌了。

沈绛年阔着步子往前走,眼前的路延伸到远方,光亮下,她渐渐看清,自己将要走的那条路。

沈青訸,等等我,我在努力。

手机之前响过几次,沈绛年想专心聊天都没回复。走了一段路,沈绛年打车翻手机,有朗思锐发来的慰问信息,沈绛年回复:朗总,去医院检查胃了,没有大碍,谢谢朗总挂念。

对方正在输入。

朗思锐:你有胃病?

沈绛年:恩,以前做翻译时,吃饭不定时导致的。

朗思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注意身体。

沈绛年:恩,朗总也是,身体第一。

朗思锐发来了个“恩”字,沈绛年没再回复,收起手机,望着车窗外飞成线的建筑物,想起了美到心坎里的人,心底一片柔软。

回到家,沈绛年先照着网上的教程熬粥,她捧着平板,更新同步云笔记。对着自己的本本记载的信息,沈绛年昂首,恩,还是挺有进展的,早就该写这么一本围绕沈青訸的小笔记了。

不把沈青訸当做一个普通的人,沈绛年现在是把沈青訸当做一个对象去研究,围绕着她延伸开展,现在笔记里涉及很多人进来,像是陈锦苏、陆之遥、沈俊豪等等。

沈绛年抱着自己的笔记,莫一阵看完都想笑,这简直都能写一部了。

沈绛年吃粥的时候,打开电视,入眼的就是吴诗尧。

从去年到现在,吴诗尧越来越火,随手转一个台,都有她的广告,衣食住行都涉及,街边的广告牌、led大屏幕,商场里的宣传片……不得不说,一个人火起来,这气势压都压不住,连最近热播的青春剧里,吴诗尧也是主演。

沈绛年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态发生了变化,对于戚子筠也好,吴诗尧也好,包括沈青訸的旧情人陆之遥,她再度想起她们,都没有以往的咬牙切齿和深恶痛绝,依旧不喜欢,但是心态平和了很多,至少现在不是较劲的时候,她很清楚。

第二天上班,沈绛年主动找了周芳雯,“周总,关于这次年会的场地,我有一个推荐,我知道一个酒店……”周芳雯听闻是一个新开的酒店,完全没名气不说,新酒店还没建完,也不等沈绛年说完就一口否决,沈绛年被打断几次,耐着性子说:“周总你先听我说完。”

“不用说了。”周芳雯扬手一挥,“朗芙妮还想趁着这次年会造势呢,你找这么个酒店怎么能行?”

“那周总想选哪里?”

“我选了几个作为备选,让朗总选择。”周芳雯列出的几个酒店,档次是够了,都是五星级,“周总,除了星级标准,您觉得还有哪些点能为这次年会带来爆点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周芳雯脸色黑了,“沈绛年,你……”周芳雯欲言又止,压了脾气说:“特助,你确实是有能力的人,但是也不能跟谁说话都是这种反问语气吧?我现在好歹还是市场总监吧?”

“……”沈绛年当然知道,周芳雯肯定早就听说自己要竞选市场总监的位置,“周总,我不是反问,我就是正常的提问……”见周芳雯横眉立目,沈绛年懒得多说,勾起一丝笑,缓了语气,“行,周总,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下午,朗芙妮召开例会,原本该是昨天下午开的,一直有事拖到了现在。会上,照例汇报工作进展,关于lux收购案沈绛年没在会上提,这导致她汇报工作之后,不少人都频频看向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位特助过得太清闲了。

沈绛年权当没看见,末了说:“朗总,这是我的部分工作,其他部分会下我再向您汇报。”朗思锐点点头,清了下嗓子说:“最近面审工作陆续在推进,面审合格与否都会有结果的,面审合格就将涉及到人事调动,涉及到谁不要闹情绪,有问题说问题,该配合就配合。”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做声但心里也都个大概了。

例会最后,朗思锐提及年会,作为本年度第一个重要的节点,朗芙妮要区别于去年,不仅要新颖更要有成绩,“市场部周总是年会的主要负责人,先前也把年会方案发放给各位了,各位有什么好的想法么?”

大家还是互相瞅瞅,朗思锐环视一圈,笑着说:“别互看了,周总你再给大家介绍下年会方案,然后大家挨个说说吧。”

周芳雯大致介绍后,从技术部开始。

技术部总监说:“年会这方面,我们真是外行,作为技术人员,希望论坛行业大咖能请跟技术相关的。”

销售部总监说:“我觉得现在的方案挺好,尤其后半部分,往年的年会更倾向于学习型的年会,今天多了娱乐兴致,员工群体中呼声挺高,都挺期待,需要我们协助,我们一定做好配合。”

财务部总监说:“今年年会,我还是老生常谈了,一是要考虑成本,二是要考虑活动后的账款结算入账。”

……

说来说去,都是从本部门角度的出发,没人提出更多的意见,朗思锐的脸色越来越冷淡,到了沈绛年,沈绛年从个人角度出发,“我了解了近几年雅奈尔和朗芙妮的年会,双方各有千秋,看网上和媒体的评价,两家算是平分秋色,但我查了销售额,雅奈尔连续几年都是高出朗芙妮的。”沈绛年列出几组数据,能明显看出,年会对于雅奈尔提升业绩的重要性。

朗思锐微微点了点头,总算是有一个人真的费心了。

“我仔细看了雅奈尔的年会,在品牌宣传方面,全程都有软性植入,在回馈员工方面,雅奈尔去年号召了全球的部门总监以上的领导参与年会,作为奖励机制,针对全球的分公司的优秀员工,提供免费的往返机票、住宿,而且是可以携带家属的……”沈绛年将自己的总结一一列出,并与数据挂钩,细致到雅奈尔去年的优秀员工个人为公司的创造的业绩都做了大致的估算。

“所以,今年年会的下半场,我的想法是主力放在回馈员工上,回馈那些一年来为公司创造业绩,为公司无私付出的先进个人,至于奖励,比起实物礼品,我核算过成本,与其雨露均沾,不如有针对性的给予实质的现金奖励或职位晋升的机会,我个人觉得,这样的刺激效果会更明显。”

朗思锐点点头,示意沈绛年继续说。

“最后,关于年会的召开地点。”沈绛年提出了她早之前的预想,推荐黎浅在建的酒店,“我选择这家,看起来没名气,甚至没有建完,但是这家酒店就在cbd商圈,建成后将会是市内最大的展会中心……”

“我冒昧打断一下,”周芳雯是憋了半天,见沈绛年又要说新酒店,她控制不住了,“特助,这家酒店,我刚刚让人打听了下,听说这家酒店似乎是你的朋友开的。”

“然后呢?”沈绛年大概猜到周芳雯要说什么。

“你这样,我觉得是新酒店在绑定宣传,想借用朗芙妮的品牌,给新酒店吸引更多的关注,这对于我们朗芙妮可没有什么好处。”

“周总,你能听我说完吗?”沈绛年脸色微冷,“之前单独找您沟通,您也是这个态度,就算想反驳我,至少听我说完,一直打断别人说话,很没有礼貌。”

咳,会议室里不知谁轻轻咳嗽了一声,会场上一度尴尬。

“行,周总,你先让绛年说完。”

“周总说的这些我都能理解,常人都会这么想,”沈绛年顿了顿,说:“我之所以坚持提议这家酒店,是知道我们业内的某家知名企业,已经约谈酒店打算在她们这里开年会了。”

朗思锐挑下眉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沈绛年,“你继续说。”

沈绛年扫了一眼脸色微变的周芳雯,说:“我想的或许简单了,既然是新年的第一战,那就硬碰硬,好好战一场。我说的直白点,只要那天来参加年会的,不管是个人,还是媒体,又或是企业,必定会看见我们两家公司,有竞争但也有互相借势,光是两家行业巨头,在一家新酒店共同开年会,就很有爆点了。”

朗思锐点点头,其他人也是听得饶有趣味,唯独周芳雯脸色不悦,沈绛年笑了一声,说:“两家公司行业一样,地点一样,剩下的就是拼年会的干货了,”沈绛年转而笑着看周芳雯,“这就看周总的功力了。”她铺垫好了,周芳雯还是干不好,丢人丢的不是她。

“之前你说的邀请明星和网红的事?”朗思锐问。

“吴诗尧暂时不能确定,但渠道内的网红已经找好了一批,随时都可以。”

朗思锐清了清嗓子,其他人一起看过来,朗思锐肃着一张脸,“让你们提想法,除了绛年,你们都只顾自己那一摊儿,公司是大家的,需要群策群力的时候,你们是不是都应该多费心?”

众人纷纷低下头了,嘴上没话,但心里不平,朗思锐话锋一转,“我知道你们都忙,但是忙也得抽出点时间,一年就这一回,弄得漂漂亮亮的,大家脸上都有光,这次年会不白干,干得好的都有奖励,希望大家加把劲。”

对于年会,周芳雯直接提出让沈绛年做次要负责人,朗思锐看向沈绛年,征询她的意见,沈绛年回绝道:“朗总,我是真的没时间,关于吴诗尧和渠道网红,我都要逐个沟通,”沈绛年摇摇头,笑道:“我真的是能力有限,但当不了重任。”

重担还是落在周芳雯头上,一出会议室,周芳雯就彻底黑了脸,这个沈绛年,是横竖跟她过不去了是吧?

忙了一天,会议室里斗战斗法,沈绛年回到办公室放松了精神,翻出手机看沈青訸的微信,对着小小的头像盯着看,打算养养眼。

手机突然一响,吓沈绛年一跳。

看清来电对象是朗思锐,沈绛年感觉肯定没好事。

“绛年,今晚华洋国际那边有个饭局,我实在抽不开身,你代表我参加一下,我稍后把信息发你。”不容拒绝的口吻,沈绛年叹口气,晚饭不用愁了。

朗思锐:晚7点半,在仙鹤居。

……仙鹤居,沈绛年很是不喜欢这地方。

无奈,还是驾车前往,夏耀辉到的早,在包房里简单问候几句后,夏耀辉主动介绍今天的饭局,“今天宴请的是我们华洋国际的几个重要客户,都是和汽车零部件企业相关的,日后咱们两家合作少不了和他们打交道,今天算是提前认识一下吧。”

沈绛年肩膀沉甸甸,看来朗思锐还真是打算让她挑这个大梁了。既然来了,沈绛年就做好准备。一共来了七个人,以络腮胡为主,清一色的大老爷们,各个魁梧健壮,沈绛年看着怎么都有点……怎么说呢,想保持距离。不知道是不是来之前在哪里受了气,络腮胡一直黑着脸也没怎么说话,酒上来了就喝闷头酒。

沈绛年作为全桌唯一一个女性,而且是貌美如花,气质优雅,姑娘见了都爱多看几眼,更何况是异性。没喝酒之前都还好,大家都是端着架子,拿着架势,说话不是文质彬彬,但那也都是客气礼貌的。

几杯酒下了肚,本性就开始暴露出来了,络腮胡也有了笑模样了。

聊天话题原本围绕工作,也越来越私人化,偶尔几句黄腔,络腮胡笑得最欢,沈绛年听了厌恶也没表现出来。得知沈绛年现在还是单身,络腮胡主动问沈绛年什么标准,表示要给她介绍,沈绛年几次婉拒之后,他干脆坐到沈绛年旁边,要给沈绛年敬酒。

沈绛年推脱不过喝了一杯,辛辣入喉,胃里一阵刺痛。这一疼,沈绛年想起来了,她刚做完胃镜没多久,医生提醒她避免辛辣刺激。对方接连敬酒,夏耀辉替她挡了几杯,但终究耐不过对方拼酒,沈绛年又被灌了几杯。到最后,胃里实在难受,沈绛年找理由去洗手间,呕了半天,胃里还是火烧火燎的。

干呕久了,眼圈都红了,心里越发地气不顺,朗思锐这破饭局,到底是谈工作,还是陪喝酒来了?要不说她讨厌这样的职场,单纯工作都那么难。

一出门,没想到络腮胡就在门口,沈绛年吓一跳,“赵总。”

“啊,沈总,你出来了。”赵总主动上前,“看你难受,给你买了解酒的。”赵总拧开一瓶递过来,劝沈绛年喝下去。

沈绛年接过来道谢,握在手里没有动,几次劝说沈绛年都没喝,旁边洗手间里出来同行的人,边往回走,边笑哈哈道:“赵老大,人家都不喝,你非要人家喝,人家不给你面子啊。”

激将法对于喝酒的人最好用不过,赵总脸红脖子粗,怒道:“你怎么不识抬举?我姓赵的,主动给谁买过解酒药?”

“赵总……”沈绛年念着关系客户,还想说几句,哪知道赵总来了脾气,伸手过来拉起沈绛年的腕子道:“不就一个解酒药,你至不至于啊?”沈绛年挣脱不开,腕子生疼,沈绛年火气直往上升,一晚上的忍耐到了极限,怒道:“放开!”

赵总正在酒劲儿上,哪能放,沈绛年手里的瓶子往旁边墙壁上一砸,啪的一声,瓶底磕的细碎。赵总吓了一跳,沈绛年手里剩下瓶口,带着都是刺的半拉瓶身,“最后一遍,给我放开!”沈绛年怒视冷声道。

面子作怪,赵总还不想放,沈绛年手起手落,用力往上手背上扎去,赵总吓得一身冷汗,赶紧松了手,骂道:“简直是疯子,告诉你们老板,我姓赵在的一天,我就不做你们生意。”

“你tm爱做不做。”沈绛年红着眼睛高声道:“敬着你,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沈绛年扬手摔了手里的玻璃瓶子,赵总往前一步伸手要拉她,这酒瓶子正好划伤了赵总的手臂,血往下流,赵总也彻底火了,“我*,活了这么久,没见过敢跟我叫号的,今天老子tm跟你杠上了。”赵总抓着沈绛年,就往身边拽,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逼问道:“怎么着?这么桀骜不顺?不就是差钱吗?你要多少?老子有的是钱!”沈绛年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因为太疼了。

女人的力气终究是太小,沈绛年根本挣扎不动,无力懊恼难过,多种情绪杂糅。沈绛年咬牙想抬腿用膝盖撞男人的命根子时,眼前的赵总突然间就被踹倒在地,沈绛年都没来得及看清动作,只见面前站着两个黑衣壮男。

腿一软,沈绛年站不住,腰肢这时候被捞住,受到惊吓的沈绛年猛然回身,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是美到心坎里的人,所有的委屈瞬间涌上来。

沈青訸眸光凌厉,赵总吓得一身冷汗,酒醒了大半,“沈总……”这次是叫沈青訸。

沈青訸眸光冷如霜,似笑非笑地说:“赵总,别来无恙啊。”沈青訸扬扬下巴,冷声吩咐道:“先请赵总到隔壁喝茶醒醒酒。”

沈绛年的腿彻底软了,沈青訸俯身要抱她,她却挣扎着。沈青訸搀扶她,柔声道:“先进去。”

进了包房,先前的英勇全部不见,就着昨晚没有哭得痛快的惆怅,沈绛年的泪水忍不住,冲下闸关。

一只小狮子,此刻变身小哭包。

沈青訸将人抱在怀里,心骤然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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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哭包这个词很妙。

沈绛年:长官,有人欺负我!

沈青訸:不和她玩,我带你去夜光手表。

沈绛年:唔~好~我要看一整夜~

沈青訸:恩~

作者:我也想看。

沈绛年:继续想吧,再见。

我居然更新7000+,讲真,未来可以停更2天了是不是?我都把未来的量更新出来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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