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风景的人离开了之后,宴会就重新热络了起来,歌照唱,舞照跳。
男人礼貌地对姬泠点点头,“姬小姐受惊了。”
刚才才狠狠扇了别人两个大巴掌的姬泠:……
糯米团子默默吐槽,“什么叫做偏爱啊!这就是啊!来自主神的偏爱!眼瞎心盲了属于是!”
姬泠歪了歪头,“我们见过?”
“不曾。”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男人顿了顿,有些不自在地理了理袖口,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光。
他微微带笑,指了指楼上的某个房间。
“我刚才在休息室,还没来得及出席,就听到了姬小姐的声音。实在是……”
他眸色微深,“……印象深刻。”
姬泠哑然失笑:“……以这种方式被帅哥认识,我也是头一次。对了,手帕——”
男人不接,“姬小姐留着吧,我还不至于吝惜一条手帕。”
姬泠看着他重新戴上黑色手套,有点可惜看不到他漂亮修长的手。
“那我就当作是别致的见面礼了,既然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那你也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雍也。”
姬泠笑得眉眼弯弯。
果然是她的主神宝贝。
每一个世界都那么魅力四射!
周围人一直都明里暗里关注着这边,只是苦于两人自成结界,别的人好像永远都找不到好时机融入进来,再怎么样都显得多余。
这会儿听到了雍也的自我介绍,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姓雍!?
雍也!?
鼎盛国际的太子爷雍也?!
那个雷厉风行,手段狠辣,据说年纪轻轻就坐上第一把交椅,却一直很低调的雍也!?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雍也真人竟然这么好看!
而且过分年轻了!
周围人有意无意地凑过来,雍也显得有些不适,皱起了眉头。
雍也朝她点点头,“先行一步,姬小姐玩得开心。”
姬泠看出来他似乎不太喜欢和人群接触,她扯了扯嘴角,“算了,我今天来本来也就是来扇嘴巴子的,也没什么留下去的必要了……”
她眨眨眼,“这里人好多,太子爷不介意把我一块儿打包带走吧?”
雍也从来都不与人亲近。
但此时望进她眼里,对方只是笑嘻嘻地看着他。
他竟然有些鬼迷心窍,脱口而出一个“好”字。
好像,他从来不会对面前这个人说一个“不”字一样。
“走吧!”姬泠笑眯眯,自然地挽上了他的胳膊。
雍也顿了一下,迅速地抽出手,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
姬泠转头,“怎么了?”
臭宝,换个马甲还不准碰啦?
那我找别人去!
哼!
姬泠心里哼哼唧唧。
雍也有些震惊地看了看没有起疹子的手腕,而后神色复杂地看了姬泠一眼。
“你……为什么……”
姬泠撇了撇嘴,“打什么哑谜呢?不想送我回家就直说吧,我自己走,再见啦太子爷。”
她说完就走,一点不给面子。
惯得他!
宾客们都震惊得不得了。
有没有搞错,那可是鼎盛国际的太子爷啊!
他们想要搭上话都不敢的人,毕竟雍也凶名在外,冷淡得吓人啊!
姬泠竟然敢直接下他面子,不愧是铿锵野玫瑰啊!
太敢了!
雍也回过神来,不自觉地就抬脚跟上了姬泠的脚步。
女人走得很快,像是在耍脾气。
雍也平生第一次被某个女人的情绪所影响,他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人人闻风丧胆的鼎盛太子爷,亦步亦趋地跟在别人身后。
显得有些憨憨傻傻的。
明明是这次宴会主办方代表人,全宴会厅的宾客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追着一个女人离开。
丢下满宴会厅的人大眼瞪小眼。
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真是活久见了。
……
晚上夜风冷,姬泠摸了摸手臂,自家的司机还没到。
她没好气地对这高大的后背灵道:“跟着我干嘛?太子爷忙您的事情去吧,我自己回去。”
雍也抿了抿唇,不知道怎么答话,急得脑门上一层薄汗。
他像是刚找回自己的声音,声音干涩得不像话,“……太晚了,女孩子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这借口他听着都想发笑,姬家又不是没有司机。
他其实还想把外套脱下来搭在她身上,又怕对方觉得冒犯。
他像个犯了错不知道怎么办的孩子,手足无措。
“对不起,我不是不想送你回去的意思……”
“如果我让你觉得心情不好了,请你原谅。”
姬泠扭头看他,“如果我不呢?”
他停住脚步,面对她黑夜里亮得灼人的眼睛,只觉得满脸发烫。
他背着手,捏着唯一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腕,半垂着眸子。
莫名有点委屈。
“那,你也打我一顿?”
姬泠:“……?”
好家伙。
她又不是暴力狂!
到底是为什么会让她家臭宝觉得打一顿就能消气的啊!
雍也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脸色,鼎盛太子爷活了二十几年了,从没有这么卑微过。
姬泠不理他,他有点失落,心里像缺了一块。
姬泠看他可怜巴巴的,心里一软。
“算了,逗你玩呢,我没生气。”
雍也嘴角扬起小小的弧度,不太笑的人笑起来其实很好看。
“真的?”
姬泠冷得想往他怀里钻,“当然,我对俊男美女的容忍度很高的,不是送我回家吗?赶紧去开车。”
雍也点点头,犹豫了下,脱下了西装外套。
他表情并不丰富,冷着脸,偏偏红着耳尖,给她披上了外套。
外套很暖。
属于她的主神的体温。
有点俗套,但姬泠不可否认有一瞬间的怦然心动。
雍也没说什么,步履匆匆地找门童要来了钥匙。
他不是亲自开车来的,是公司的司机开的商务车。
此时不苟言笑的太子爷只能困在风格严肃的商务车里,像个真正的专职司机。
来接他的女王回家。
姬泠坐上副驾驶,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
下意识地伸手去够安全带,她恶趣味一起,转头似笑非笑。
“太子爷,外套都给披了,按照言情剧的套路,是不是也应该给系下安全带?”
雍也呼吸都放轻了。
空气莫名灼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