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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安静,但却隐约能听见外面百姓们的欢呼以及时不时传来敲锣打鼓,甚至陆云瑶不知道到底是有这个声音,还是她的幻觉。
门外响起三声敲门,紧接着是暖秋的声音,“小姐,长郾城张大人求见。”
陆云瑶急忙摒除头脑中的各种担心、以及对接手工作不安的忐忑,稳下声音,“请他进来。”她不能露怯,现在她就是后方所有人的精神支柱,哪怕装,她也要强势起来。
暖秋心疼,“小姐,如果您担心,可以去外面看看,就算是送王爷出城也是应该的。”
“不了,这么忙,没时间浪费。”陆云瑶拒绝。
这时长郾城官员来,暖秋便退了下去,陆云瑶也进入办公状态。
……
一晃,五日过去。
陆云瑶不断接到各种信息以及捷报,同时也接收大量伤员——大军离开自然是带着救护所的,只要不伤及性命、还能动,伤员便进入随军救护所;如果伤情严重、恢复周期大于一个月,伤员便被送到金坛城和长郾城。
因为地理位置,送金坛城的伤员最多。
这五日,陆云瑶要主管两城,调粮草、送伤员,每日抽出时间处理楚王封地事务,还组织了一帮娘子军进行培训。
第一批培训者,是两城大夫的女性家属,其中包括夫人、妾侍、女儿、儿媳妇,如果年龄满十三岁,连孙女一辈也拉来培训。
这个时代和现代还是不同,读书人是少数的、文盲是多数的,其中文盲女性更可怕,那不仅仅是文盲,还包括愚昧!和这些女子的封建迷信比起来,陆云瑶之前在楚王府找巫医、拜鱼娩神,那就是小菜一碟。
陆云瑶并没和这些女子较劲,毕竟观念不是一天养成,除去观念也不是一天能完成。
她先从大夫的家属入手,这些对医术耳濡目染的女子接受医术极强,很快上手,陆云瑶将她们培养成了第一批医学教师。
她再从官员们的女眷入手,这些女子能读书写字,却没有治病救人的胸怀,但她们的家属在官场,她们自然也懂一些人情世故,陆云瑶则是把这些女子培养成了管理阶层。
接下来便是掏银子,给这些女子发工资了。
按照道理这些工资应该是朝廷发,但她现在远水解不了近渴,何况玄德帝比她还穷,指望从玄德帝手里抠银子?她便咬牙用自己的小金库和楚王的家底。一边用一边懊恼——当初在王府怎么就这么阔气?看吧,自食恶果了吧?现在整天都为银子发愁。
甚至于,陆云瑶幻想过自己隐姓埋名当神秘神医,专门给各个国家的有钱人医病,管他病人是谁,反正有钱就行!她只要钱!
当然也只是幻想一下,她的金手指如果被人发现,会惹来更大的麻烦,这麻烦可不比玄德帝要小多少。
就这样,又过了十五日。
有永安侯的蔺家军配合作战,楚王带人前推了三城。
金坛城和长郾城沸腾了,整个卫国沸腾了,便是其他各国也震惊。
同一时间,陆云瑶将妇儿医院试点医院也成立起来,开始接收孕产妇和幼儿。
在金钱和工作岗位下,无数年轻女子再顾不上什么封建迷信,纷纷加入到医疗培训中,其效果也是很明显——两城产妇和幼儿死亡率大大降低,而且也极少有女婴夭折的情况。
在妇儿医院,生产是免费的,几乎不用什么银子,只是生出来孩子无论男女,立刻登记在官府户籍部门,因为人数透明,便没了处理女婴的可能,加之女性也开始有了工作和收入,地位大大提升。
不知不觉,两城竟开始有了男女平等的趋势。
值得一提的是,不仅刚刚收复三城有大量女性投奔到金坛和长郾两城,便是内陆的一些女性听说这里可以赚银子,也纷纷赶来。
两城瞬间有了一股阴盛阳衰之气,别说男女平等,便女尊男卑都是有可能的。
夜晚。
忙了一天的陆云瑶回了房间。
不是走回来的,是暖秋扶着回来。
暖秋红着眼圈将自家小姐放在床上,终于忍不住哭诉道,“小姐,奴婢知晓您想完成王爷的命令,不让前线的王爷有后顾之忧,但您也要悠着点啊,奴婢怕……奴婢真怕……”后面的话哽咽着说不出来。
怕什么?
当然是怕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