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早说嘛!人家又不会怪你,谁叫本小姐‘天生丽质难自弃’呢!简直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
朱纪脸色一红,接不上话,我最喜欢看他少男纯情的反应,在一旁“咯咯”的笑个没完。
富贵公子不沾尘(下)
朱纪被我笑得窘迫,憋了半天,见我没停下的意思,只好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叫了我声“张姑娘。”
“错!叫我慕晗可别不长脑惹我生气啊哦!”
“好,慕晗。”朱纪笑笑,“慕晗住在何处?你一个女儿家像这种烟花之地是万万住不得的!”
“唐……”我差点把唐伯虎供出来,及时用手捂住了多话的小嘴。
“唐?唐什么?”
“唐,唐……唐人街?唐家山堰塞湖?”天啊,我也不知道唐什么能蒙混过关。
“慕晗说的是何处?你若住的不便,可以搬来与我……嗯,我另买处宅邸给你吧!”
“不用了,我住朋友家,挺好的。”我实在编不出住处,便用朋友二字搪塞。
“那我去何处寻你?”
这倒是一个问题,没电话号码可留,又不能说出唐伯虎家,倒真难为到我了。我想了下,“我居无定所的,有时还去萧亚轩住几日。对,萧亚轩,玉凝和你提没?”朱纪点点头。我道:“就是那儿!老板和我很投缘,我隔三差五会去一次。有事去那儿寻我或者差人来天香楼都行,这两个地方我常出没的。要不我找你吧,你住哪儿啊?”
“城南华磬园。”
我“哦”了声,华磬园没听过,但城南是富人区,想来那园子也小不到哪儿去,一打听准能找到。
朱纪又问了我一路南下的遭遇。我便细讲了在张家认亲,当了3个月大小姐,不忘炫耀自己误打误撞帮官府抓住了江洋大盗刘叔的“光荣历史”。当然,我和子夜那段儿,“系统自动删除”,忽略不计了。也不知怎的,我不敢在他面前提到别的男人,可能是怕他多心,或是……伤心?朱纪仔细听着,不时流露出自责、怜悯或是惊羡。
我倒了碗茶,大口喝着解渴,“就这样,我还算顺利的抵达江南。嘿!朱纪,你家有当官儿的吗?要大官!有的话,你破费点,帮玉凝赎身呗!可能要多破费些,她是花魁娘子,很值钱的。哎,也不知行不行,听说她得罪了某位权贵!”
朱纪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慕晗,此事我暂时帮不上忙,小不忍则乱大谋,等我回京后再做安排。”
“再做安排?莫非玉凝和你说了什么?”
“此事不宜操之过急,朝廷的事你不懂,就别挂心了,朱纪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
我一撇嘴,“什么我不懂?好像你很了似的。不就官大一级压死人嘛!还有官官相护、结党营私。明明挺简单一件事,偏要办复杂了,这就是当今朝廷!”
朱纪眉头微蹙,“慕晗不要妄论时政。”
“我又没说错。”我小声抗议。
“时政虽有弊端,官员虽有不当,但朝廷还是有为民请命的好官、清官的。”
“朱纪,不要逼我pk你!”我托着腮,认真“教育”:“为民做主,为国分忧本是当官的职责!出现一两个这样的官员就要四处宣扬,歌功颂德的,这说明什么,你想过没有?不是说明朝廷出现了一个难得的好官,而是说明其他官员都是贪官、赃官,不合格的官!因而一旦出现‘特殊的’、‘另类的’才会马上凸显出来。如果一个政治体系,整个社会追捧一位尽到本分的官员,那也就证明了这个政治体系的腐败,是全社会的悲哀!”
朱纪被我一番反其道行之的理论喝住了。半晌,才敬佩的重新审视我,正容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朱纪受教了,请受朱纪一拜!”说着起身要向我深鞠一躬。
我最受不了古人这些虚礼,赶忙扶住了他。
“原以为慕晗是个江湖侠女,奉行义薄云天那套江湖作为,今日方知是低估了你。慕晗,你的见解连一般男子都望尘莫及!”
我被夸得飘飘然,客气道:“你太高看我了,我会找不着北的。”
“不然,慕晗若是个男子,定要封侯拜相,造福苍生。”
“女人也一样啊!”
“女子如何上得了朝堂?”
我这才记起这里是女人毫无地位可言的变态古代,不免叹息。
朱纪别有深意地说:“上不得朝堂,却可以做‘幕后’之人,‘堂后’之人。”
我没听明白,问了声“什么意思啊?”
他温婉一笑,“以后你便知道了。”
“什么嘛?神秘兮兮的,不说拉到!”我佯装生气,扭头看向窗外,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
“朱纪,我们快走!”
“怎么?”
“哎呀~小笨蛋,天香楼要营业了!难道你要再包一宿?”
“你亲随呢?我找人帮你招呼一声。”
“我吩咐他去打点其他事情了,今日是独自来的。”
“哦。”我口中应着,随手拉开房门,却见4个熟悉的身影齐刷刷的向门里跌去。“哎呦”之声不绝于耳。“你们——”我一瞪眼,怒道:“搞什么搞!!?”
最先爬起来的是玉萍、玉伶两个楼里最“活泼开朗”的美女。估计昨晚勾搭偶们家朱纪就少不了她俩。然后压在下面的是玉脂和——“玉凝?!”我根本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使她们已经瞪得很大很圆。“你,你怎么也在偷听?”
玉凝羞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
“玉脂姑娘,你呢?听到多少?用不用现场重播一遍?”
“沈……不,没,没听到。门,门板太厚了。”玉脂低着头,小心翼翼辩解着。
沈?莫非……当着朱纪面,我不好追问,环视了一圈小“间谍”。4人虽神采各异,但对玉脂的话都表现出深有同感。我想了下,这种“特殊行业”隔音效果当然好了。退一步想,若是听清了,便知我和朱纪要离开,不该毫无形象的跌成一片了。我冷哼一声,“窗户根儿底下能听清,怎么不去?偏要在门口乎堆,听墙角也要集体行动?”
玉凝见我恼了,赶忙红着脸解释:“不是,不是的。我们确实不对,可慕晗在里面一呆就是一下午,我们不知道情况,实在有点担心。”
我没好气地说:“嗤,研究明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别操那没用的心!咦?朱纪,你拉我干嘛?”我瞪了一眼,转头继续,“他又不是妖魔鬼怪,还能吃了我不成?”
玉凝闻言哽咽着声音,泪眼涟涟的向我道歉。
我满脸黑线,明白了朱纪拉我的目的,可惜,反应太迟钝,也倒不了带了。心里悔呀,又把玉凝弄哭了。一时心烦,不知如何是好。倒是朱纪替我解了围,他道:“玉凝姑娘,你对慕晗的关心她心知肚明。怎奈她性子急,思虑不周,你不必往心里去的。”
我诧异的看着朱纪,没想到这小子挺会说话、挺会做人的嘛!
玉凝感激地望向朱纪,“朱公子,谢谢您!玉凝知道,慕晗不怨玉凝,玉凝更是不会怪她的。”
我腼腆的笑笑,“我,那个,先回去了。得空再来看你,你好好‘保重’啊。”
玉凝再笨也听得出我“保重”的含义,会心一笑,“慕晗放心,我会坚强面对每一天的!”
玉萍、玉伶两个美女压根没听我们说话,你推我我推你,执执拗拗的在一旁踬蹰不前。我知这两个女人非常喜欢“大款”,猜她们是奔着朱纪来的,便瞟了眼朱纪,想看他如何表现。玉伶一使劲,把玉萍推到我们面前。玉萍对我笑下,便越过我朝朱纪抛了个媚眼,轻轻碰了碰朱纪的胳膊,像无尾熊似的把身子往朱纪身上贴,娇声道:“朱公子,奴家玉萍,您可还记得?何时来奴家屋里坐坐,奴家给您亲自烧两道小菜尝尝!”
朱纪对玉萍的挑逗视而不见,眼底泛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冷淡地说:“姑娘借过。”转头叫我一起走。
我嘴角上挑,打趣道:“你确定要走?玉萍姑娘可是烧得一手好菜!远近闻名的,不后悔?”
朱纪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朱纪心无旁骛,又怎会留恋这些莺莺燕燕?”
“说得好!”我笑着抓住他的胳膊,也不管4个女人的诧异,大踏步朝外走去。朱纪初始有些不适应,并没甩掉我的手臂,任凭我胡作非为,最终化为了一个宠溺的笑容。
刚走到大厅,就被站在二楼的沈妈妈叫住。是玉脂没偷听到信息,引得boss亲自出场?我挑挑眉毛,“沈妈妈有何赐教?”
沈妈妈满脸堆笑,对朱纪道:“朱公子,这是您的银票,500两,原物奉还!”
我有点吃惊,沈妈妈抽什么风啊,居然跑来退钱,这阵子还没赔够吗?
朱纪也不收下,礼貌地说:“朱纪昨夜冲动,影响了沈妈妈生意,这些银两理应归沈妈妈所有。”
沈妈妈连连摆手,“这可万万使不得,若非老身多事……”瞅了眼我,“也不会惹出乱子。难得朱公子有情有义、不离不弃!”
“沈妈妈客气了,我相信您是出于一番好意。这银两您且安心收下,权当感激您多日对慕晗照顾。”
沈妈妈急了,把银票推给朱纪,“此事万万不可,慕晗这丫头老身甚是喜欢,她又在帮我那玉凝女儿,老身于情于理都该照顾下的!”
朱纪将银票推给沈妈妈,“沈妈妈,银票既已给出,再无收回的道理,您就勉为其难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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