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难道要冒险再被雷劈?这可不能随便尝试啊!想想现在表姐她们该找我找得发狂了吧,也许已经告诉了妈妈我“失踪”的事。

朱纪看出我的不安,柔声安抚,“张姑娘放心,朱纪拼尽全力也会护送姑娘安然下山,不让姑娘被恶人伤害。”

在他真挚关怀的目光下,明知误会却无从解释。苦笑一下,总不好辜负他的一片好心,心中郁闷,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想得再多无非是徒增痛苦,不管怎么样,先好好活着才能谈下一步。那话怎么说来着——既然不能改变世界,就去适应世界吧!

身世·晨曦

我从笔记本上撕下纸,用打火机点着放入柴堆,生起了火,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回头发现朱纪见鬼般盯着我手中的打火机,那嘴张得足可以放下一枚鸡蛋。不由摇头轻笑,看来需要适应的不只是我,还包括他。

“这是打火机,也是我家乡的东西。比你们的火褶子方便多了吧?”马澄宇抽烟,这打火机该是表姐为他准备的,没想到帮了我的大忙。又一想,这里是深山老林,还赶上非常时期,于是把几个重要小物件分别放进袖口暗袋和里怀。

朱纪身上有种淡淡的麝香味,高贵不俗,闻起来很是清雅放松,“装备完毕”后,我就坐到他身边,嗅着那舒适的味道与他攀谈。聊了一会,朱纪也放开了,话渐渐多了起来,竟对我讲起了自己的身世,一个很老套的故事:“我出生在京城里一个很有权势的大家族中。父亲一时兴起,宠幸了当时还是奴婢的娘亲,有了我。娘亲怕我被人杀害,就和父亲的正妻及善良的家仆把我藏匿起来。6岁那年,我才得见父亲,认祖归宗,可代价却是牺牲了娘亲和那个好心家仆的性命。我知道她们都是被父亲极宠爱另一个妾室害死的,但却无能为力,父亲更是不予追究,纵容着她的行为越发嚣张放肆……为了得到父亲更多的爱和信任,更为了替死去的娘亲争口气,我9岁出阁讲学,努力读书,学习诗书歌赋、琴棋书画。由于自小身子弱,为了能活下去还偷偷和其他仆从学了武艺强身健体。可即使我做的再多,再好,再优秀,父亲对我仍不及对那个妾室之万一,对她的话依旧惟命是从。那个妾室恨我是父亲的儿子,更恨自己儿子的早夭,几次害我不成,就怂恿父亲废掉我的宗室继承权。承蒙苍天庇佑,就在父亲要放弃我的时候,泰山异变,大地撼动,死伤无数,我才得以保存下来。”他看似淡漠无谓,却掩饰不了眼底的伤痛。

默默叹息,那是一辈子的阴影吧,怎么可能轻易摆脱。也不知为什么,我竟完全相信这个有悖伦常的故事。朱纪的话听在耳里,刺在心上,倍加怜惜起眼前这个孩子,他比我可怜多了。一个6岁的孩子经历了父子相认、母亲被杀,对幼小的心灵到底是多大的创伤?这些年来,一定是见惯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也难怪他初见我时会那么警觉。

我想打破沉闷阴郁的氛围,随口说:“那个小妾一定很漂亮吧?否则光有手腕也很难笼络住你父亲的心啊!”一般古代电视剧不都这么演吗,女二号都是一狐狸精形象的女人。

“漂亮?”朱纪嘲讽,“手腕确实有,漂亮就不必了!你可知,那小妾比我父亲大17岁,更是身材臃肿,脾气暴躁。”

“17岁?”我瞪圆了凤眼。这已经超出“姐弟恋”范围,可以归类为“母子恋”了。

“那你爸,不,你父亲一定是爱惨了那个女人。”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有那么多可说的,我说这个干嘛,不存心刺激他呢吗?

“爱?”朱纪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咬咬嘴唇,只能沿着这个话题讲下去。要是不说明白,依他的敏锐怕是要多心的,到时我甭想“傍”他了,不被他拿剑砍死就该烧香拜佛了。我一脸谄媚,“是啊,你没听过‘年龄不是距离,体重不是问题’嘛!”根据实际情况,稍微改动原句。

偷偷瞥去,朱纪脸色阴沉到冻死人,赶忙清清嗓子,正经八百地说道:“我是说,如果你父亲对那个女人没有真情真爱,只是出于男人的责任心,又怎么可能纵容她到杀妻灭子的程度?”理顺思路,继续说:“你知道吗,我一直坚信真爱可以超越一切人为的界限,摒弃世俗的藩篱。相敬如宾的平淡生活多是源于人类自身的责任感,甚至是负罪感,激不起一点爱情的风浪;而惊天动地的生离死别,貌似感人肺腑,又多是冲动不成熟的表现。我想,真爱应该是灵魂的契合,无所谓相濡以沫还是相忘于江湖,因为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我既是你,你既是我。也只有做到这样的程度,才会无所保留的全心全意对待一个人,相信她、包容她、宠溺她。”唉,我真是被言情小说荼毒深重,不伦不类呀。

良久,朱纪才略有所思的点点头,“或许吧。”

不是吧?我脑中问号若干,他居然能接受我的“爱情畅想论”,其实我不过是随便说说的。

朱纪柔情似水的看着我,“我会试着理解父亲对她的痴情,也会尽量包容她、原谅她,毕竟伤害了她就等于伤害了我父亲。”

我干笑两声,还能说什么,说他好脾气还是没脾气?这小子要么是善良过了头,要么是白痴到了一定程度。别人拿刀砍他,他还要去劝那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整个一唐僧转世,这种宽宏大量实非我一介见识浅薄的小女子能做得到的。

在他温柔的注视下,我竟有些不知所措,额滴神啊,被个小鬼看到失态,太扯了吧!我不自然的别过头,假意靠着洞壁装睡,可今天发生的实在太多,太累。不久,我真的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朱纪猛然推醒我。我张开蒙眬的睡眼,洞内漆黑一片,迷迷糊糊地问:“干嘛,怎么不生火?”

“快起来,他们追来了!”

我一个激灵,立刻清醒,“蹭”地一下蹿了起来。心中暗骂,古人真tm变态,大晚上黑忽忽的,不张罗歇着,还玩江湖追杀,忒爱岗敬业了!不待多想,朱纪已抓起我的手朝洞外跑去。

刚刚在林木茂密处藏好,山洞方向隐约传来细细碎碎的人声,八成是那群杀手看到了火堆,正在激烈讨论着我们的逃窜方向。

“可恶!太远了,他们身着黑衣更是隐秘。”朱纪低声咒骂,不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又是吃痛,这小子劲儿怎么这么大?莫非只要是练武的,再瘦也属于强悍级?紧张和危险的气息从他的手上传来,我心中明白,这群人能弃马彻夜寻找,就冲这份“敬业”精神,肯定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好在月夜晦暗,树影婆娑让他们看不清楚。等等,看不清楚?我挣扎着从朱纪手中抽出自己的小手。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尴尬的解释着:“张姑娘,我,在下不是有意轻薄姑娘的,实是情况危急。”

我白了他一眼,古人是真不是一般“古”,都什么节骨眼了还惦记着男女授受不亲。服了you!理智把小命摆在第一位,我从登山包里掏出望远镜,小声说:“这是夜视望远镜,晚上也能看得清。喏,就这样……”边说边把望远镜放在眼前比划几下,教给朱纪怎么使用。转念想起这个红外望远镜纯粹是为了去北京看奥运才花高价的,可偏偏8月份时学校补课没去成,就“荒废”在柔姐家了。我是怎么也想不到第一次使用竟然是为了活命,两者更是相距了500多年。哎,谁能相信昨晚还在练歌房k歌,今天就跑到古代的荒郊野外逃难来了。

朱纪怔怔地看着我,旋即会意,学着我的样子接过望远镜,警惕的看向远处,“嗯,确实能看到他们行动了。”片刻后,他犹豫着看了我一眼,说了句“姑娘,冒昧了!”没等我想明白“冒昧”什么,朱纪就拉起我的手向更深的林子中躲去……

就这样,在夜视望远镜的帮助下,我们东跑西颠的倒真躲过了这一劫。

天已破晓,旭日东升,冲散了弥漫在天地间的厚实晨雾。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朱纪最后一次用望远镜巡视四方,确定彻底摆脱追兵后,才松了口气,“暂时安全了,张姑娘,你又帮了我一次!”

听了朱纪的安全通报,我如释重负,一屁股坐到地上,“好说,好说!”却在心中叹息,哎,好在平时为了保持身材注意锻炼,这要换成林黛玉那样的早就挂了。再说,要是知道和你一起这么麻烦、这么危险,我是一定会重新考虑,兴许早单独“跑路”了呢!嘴上不忘邀功,“那等我们出山以后你可不能抛下我,不要我啊!”在这儿,我可是全指望你了——有钱人。

朱纪眼底滑过一瞬不易察觉的羞涩,转而变得深邃温暖,郑重承诺,“张姑娘放心,朱某一定不负姑娘,一生一世都会照顾姑娘的!”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附和的扯扯嘴角,心却变得虚虚的。

折腾了半宿,肚子早唱起了“空城计”,我没多余精力研究彼此心里,回身从登山包里取出昨晚吃剩的食物,心下无比感激表姐让我背这个负担,要不没被人砍死,我先饿死了。顺手把最后一个汉堡递给朱纪,又拆开德芙拿了几块扔给他,“这是巧克力,记得把金箔撕掉再吃。”朱纪点点头,看似随意的坐在我身边,文质彬彬的吃了起来。

晃着塑料袋望向天空,哎,我把塑料这种焚烧时会放出有毒气体,即便被焚烧掩埋,其有毒物质还是不能完全被降解,更无法循环利用的垃圾提前几百年带来污染明朝生态环境,算不算一大罪过呢?

。4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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