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看你……的儿子。”
沈顾道,“听说小家伙手术成功了,作为你的朋友,给你道个喜。”
顺便问一问,他昨天给她的礼物,她喜不喜欢。
扫了一眼乔绾的脖颈间,没有见到他精心挑选的项链,沈顾眼底的晦暗情绪一闪而过。
“你不喜欢戴项链?”
既然如此,他下次送别的给她。
谁知,乔绾摇了摇头,“没有不喜欢,只是我平时从不爱戴首饰。”
她经常要接触患者,戴着首饰并不方便,还有做研究做实验的时候,若是戴了首饰,每次脱戴很麻烦,所以干脆就不戴了。
渐渐地,她就算没有患者需要医治,也没有实验要做的时候,也不会戴了。
“不是不喜欢那条项链就好。”
只要喜欢,总是有合适的场合和时机是可以佩戴的。
沈顾说完这话,乔绾却愣了一瞬,“什么喜不喜欢项链?”
随后,她又道,“既然是来看乔恩的,那就先进来吧,别再门外站着了。”
“你没有收到项链?”
沈顾却不肯揭过这个话题,目光定定地看着她,势要寻求一个答案。
乔绾摇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从未收到过什么项链。
忽然,她一顿,看向沈顾,“难道你给我送了项链?”
“是啊,可是很显然,它还没有见到它的主人,就被某些人给昧下了。”
沈顾黑着脸咬牙道。
除了墨景湛本人,谁还能从墨家的保镖那里,将他要送给乔绾的东西黑走?
乔绾也想到了这一点。
“乔绾,你不觉得墨景湛管的太宽?你是一个独立的人,我给你送到东西,他有什么资格处理?”沈顾拧眉,像是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能够忍受墨景湛如此强横的行为,他不免猜测,“墨景湛是不是在拿什么威胁你不许你离开?”
“你想多了,墨景湛不是那种人。”
他看似强横冷漠,其实内心还是有自己正确的三观和底线,也有人性的一面的。
当然,他的人性并不多就是了。
乔绾感觉,眼前的沈顾,与从前他的简直判若两人。
她微不可察地拧了拧眉,“你没事吧?”
上次沈轻拜托她帮沈顾查看身体,却因为某些事情一拖再拖,至今都没能兑现。
择日不如撞日。
“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帮你把个脉如何?”
闻言,沈顾没有拒绝。
进了乔恩的病房,便见乔恩坐在病床上好奇地看着他,沈顾顿了顿,跟着乔绾去了沙发上坐下。
“以前你给我把脉的时候,可从来不会拿东西隔开。”
沈顾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那层纱巾道。
那个时候他落魄至极,浑身的伤势惨重,眼看就要归西了,是乔绾不嫌他浑身的脏乱血污,出手救活了他。
当年,没有一个避嫌的纱巾铺在他的手腕上。
乔绾笑了笑,“你也说是以前,今时不同往日。”
她如今已经是有家室的人。
另外,若是让墨景湛那个狗男人看到她把手搭在异性的手腕上,即便知道是把脉看病,也得跟她算账,最后吃亏的总会是她。
为了自己少受点劳累,这点觉悟她必须得具备。
乔绾将手搭上纱巾,开始仔细读脉。
沈顾垂眸看了一眼,却无意间看到了一个亮闪的戒指,瞳孔不由得一缩,视线停在她的无名指上。
一定又是墨景湛……
他缓缓收回视线,咬了咬牙,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紧紧攥成了拳。
“你身体没有什么问题。”
乔绾收回了手,嘴上说着没有问题,却拧着眉。
她继续道:“你心理的问题比较大。”
闻言,沈顾眉梢微挑,不置可否。
“建议你思虑不要太重,否则容易缩短寿命。”她毫不避讳道。
他点了点头,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思虑不重,那是不可能的。
乔绾看出他态度上的敷衍,又拧眉强调了一遍,“我在认真跟你说话,以后不能在脑子里装太多事情。”
沈顾又点了点头。
他看向乔绾,弯了弯唇角,“看来,你关心我?”
这人的脑波线是不是有点问题。
乔绾耐着性子,“不是我很关心你,是沈轻,你血脉相连的妹妹,她非常担心你的身体,托我帮你看一看有没有病。”
“阿轻啊。”
沈顾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那丫头总是想太多,比我还多。”
他还以为,乔绾在担心他的状态。
“当然,作为你的朋友,虽然只是一个不远不近的普通朋友,我也是关心你的身体的。”乔绾忽然道。
沈顾双眼微亮,问,“你说真的?”
“真的。”
乔绾十分真诚地点了点头,“毕竟你若是死了,我身为你的朋友,还得参加葬礼包钱随礼。”
“……”
他就知道是这样。
沈顾的脸色黑了黑,眸光变得郁郁的,刚升起的那点光亮消散不见。
只要有墨景湛那个碍眼的男人在,她的眼里永远不会看得见他。
与此同时。
墨景湛沉着脸从局子里出来,身后跟着同样脸色不太好的程离。
两人上了车,墨景湛冷声道:“回公司。”
车子启动,朝墨氏大楼的方向赶去,很快便到达,墨景湛毫不犹豫地推门下车。
立刻便有人从大厅迎上来,“湛爷,老爷子来公司了,现在正在您的办公室等您。”
“知道了。”
墨景湛淡淡应了一声,径直乘着专属电梯直达顶层总裁办。
偌大的办公室内,墨老爷子已经等待了许久了。
见他进来,直说道:“沈家拦截的事情我听说了,你将人送进局子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可是不管事后怎么处理,那批货都已经损失了。”
货物已经损失完了,无论之后怎么样处置下手之人,都已经挽回不了。
“沈顾那小子既然敢派人下手,就是笃定不怕手下被处理的。”
所以,就算把动手的那些人送进了局子,也丝毫伤不了沈顾的利益。
“后面你打算怎么做?”
墨老爷子眸光变得犀利,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墨景湛。
墨景湛坐到他的对面,薄唇抿了一口茶,才道:“以牙还牙便是。”
这次能让沈家的人毁了这批货物,还是因为秦冽行猝不及防的去世,导致港城本就盘根错节的势力乱成一团,原本一直坚定为墨家货物保驾护航的秦氏乱了,自然给了沈顾可趁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