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人正在紧锣密鼓地修复被张学良炸毁的铁路,清除东北军在公路上埋的地雷,伴发雷。
各种口径的火炮,一辆辆t-18坦克,一架架战斗机轰炸机,正源源不断地运往赤塔。
同时,苏联也不停地向海兰泡、双城子、阿尔乔姆、谢尔谢尼耶夫、斯帕斯克达利尼等地增兵,阿穆尔河区舰队的舰载机也在一天之内增加了二十架。
张学良也没闲着,一边下令刚恢复元气的兵工厂加紧生产各种枪炮和坦克,同时给了杰克一大笔钱,让他通过在美国的关系,尽可能多的购买p-35轰炸机和b-10轰炸机,还让他尽量多弄几条美国产的雪茄。
不知怎的,张学良这些天的烟瘾挺大的,经常一天就把一包烟给消耗掉。
或许,是因为战斗带来的紧张需要缓解,或许,是因为想念某个人了吧。
无论时空怎样转换,无论我身在何方,你的倩影,永远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如烟,你让我的心好痛,好痛.......张学良如同一杆笔挺的标枪一样站在一片苍茫的大草原上,一圈圈烟雾正从嘴里吐出,深邃的眸子波涛涌动,流露出的,是一抹难以言喻的哀伤。
他曾经以为,在他接受并适应张学良这个角色后,加上连日的征战,会令他彻底忘记所有,彻底忘记那个她。
但是,他终于发现,他错了,错得离谱。
无论他是谁,无论他在忙些什么事,她的倩影,永远萦绕在他的脑海里,久久不肯离去。
在另一个时空里,你会不会因为我的离去而悲痛欲绝呢?我曾经答应过你,完成那次任务之后就回去娶你,你会不会因为我的食言而恨我呢?如烟,我真的很想你。”
一行清泪,不经意间慢慢地从他英武而刚毅的脸上划过,轻轻地落到地上。
于凤至,他只是感到亏欠,他需要弥补。
赵四小姐,他只是感到怜惜。
为了这两个女人,他可以赴汤蹈火,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但是,她们却无法在他心中留下刻骨铭心的痕迹。
柳如烟,世界上只有一个,没有任何人能取代。
忽然,他的目光变得犀利如刀,思绪,也在顷刻间回到了现实。
韩奇峰,你出来吧,别躲躲藏藏的,我发现你了。”张学良冷冷地说,一粒粒烟灰轻轻地被弹落到地上。
韩奇峰调皮地从附近的一处草堆里走了出来,有些尴尬地说:“少帅,看来我的隐蔽功夫还是不行,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你身上的杀气在你来到我身边的那一刻起就出卖了你,杀气外露不是好事,真正的高手,要懂得张弛有度,该张扬的时候张扬,该收敛的时候收敛。”张学良目光一寒,细密的剑眉微微翘动了两下。
这是前世的在“天龙”训练营的时候,他的教官教他的。
少帅,我记住了。”韩奇峰瞬间站得笔直,严肃的脸上写满了“我受教了”四个字。
少帅,你好像有些不高兴,难道是担心战争的前景对我们不利?”韩奇峰问。
不是。”张学良淡淡地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
对苏联战争的事,虽然已经与原来历史上的迥然相异,但张学良并没有过多的担心,他心中早已有了一份计划。
那就是让布柳赫尔亲自出马,自己集中空军和陆军力量,与苏军在广阔的草原上展开一场主力决战。
当然,光靠陆军是不够的,他还要让沈鸿烈尽快以最小的代价全歼苏联阿穆尔河区舰队,然后率领江防舰队顺江而下,支援陆军和空军的决战。
凭借东北军飞行员高超的飞行技术,以及东北军的悍勇和不弱于苏军的装备,这场决战的胜利,至少有七成把握。
决战取得胜利之后,苏联红军一定遭受重创,军费开支已经很庞大,正忙于建设的苏联肯定不会再打下去,不打下去,就要回到谈判桌上,张学良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到时候,他张学良作为胜利者的一方,自然可以在谈判桌上把中东铁路完全要回来。
沈鸿烈,看你的了,我这一次,可又给你增加了十架鱼雷攻击机,十架飓风战斗机和十架阿米奥轰炸机哟,你可别让我失望哟。”
想到这里,张学良不由得惬意地笑了笑。
少帅,你让沈鸿烈尽快全歼阿穆尔河区舰队,他会不会感到压力过大呀?”韩奇峰有些担忧地问。
以前会,但现在,绝对不会。”张学良胸有成竹地说。
为什么?”韩奇峰轻挑眉毛,一脸疑惑地望着张学良。
很简单,未开战之前,他对俄国人多多少少会有些恐惧感,因为,在许多东北军将领心中,苏联再怎么说也是个老牌帝国,而我们东北,则积贫积弱,不管我怎么鼓舞士气,他们心中都会有着那么一丝恐惧感。”张学良说着,忽的目光一寒,话锋偏转。
但是,昨天我以损失三万人的代价,一口吃掉苏军六万余人,让他们看到,苏联人并非不可战胜的,这就给他们增长了信心,扫除了心中的“恐苏症”,所以,沈鸿烈对我的这道命令不会感到有太大的压力,更不会感到天方夜谭的感觉。”
怪不得,少帅一开始只是让沈鸿烈专属防卫,直到昨天大胜苏军之后才向沈鸿烈下达全歼苏联阿穆尔河区舰队的命令。”韩奇峰赞叹着,不禁用崇敬的目光望着张学良。
难怪年龄相差无几,他是少帅,我只是一个警卫连长。”
虽然因为他是大帅的儿子,继承大帅的衣钵只是便宜的继承。但苏联人会因为他是大帅的儿子而故意败给他么?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好了,韩奇峰,你陪我去野战医院走走吧。”张学良淡然一笑,将手中燃尽的烟头捻灭。
野战医院?”韩奇峰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许。
没错,兄弟们在前线浴血奋战,而我张学良却在这里吸烟喝茶,附庸风雅,这个时候,是该去看看受伤的兄弟了。”张学良淡淡地说着,目光中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愧色。
在前世,他就很鄙视那些让士兵在前方流血牺牲,自己却只坐在后方喊喊口号,便喝酒喝茶,附庸风雅的大将元帅。
没想到,来到这个时代后,他竟然也成了这么一个大军阀。
真是造化弄人哪!”张学良不由得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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