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老板与曹操到底是什么关系,林风并未多想。
实际上,他一直有所怀疑,怎么吉老板在司空府中这么吃得开?
又是替曹操置办粮草,又是安排曹植在书院读书,除此之外,他还特别关心许都的政务。
莫非,吉老板本身就是曹操?
不过,想想也不太可能。
倘若吉老板真是曹操,就他那尿性,只怕许都早就完蛋了。
大魏基业?
没谱的事呀!
更让林风无法相信的是,自己整天整天的臭骂吉老板,吉老板不仅不生气,反而还要把女儿贴给自己。
如果他真是曹操,怕不是早就把自己给宰了。
可话说回来,眼前的事情又如何解释?
卖作坊的那两千万,怎么会跑到曹操手中?
“老驴?有个问题……”
“噗——,你,你喊谁老驴呢?”孔融正在喝茶,听到这个称呼,一个没忍住,顿时喷了出来。
“大家不都心知肚明嘛,谁不知道你是头倔驴。”林风笑了笑,没当回事。
他摆摆手,继续问道:“老驴,我问你,吉老板和曹操,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俩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啊?这,这……”
孔融瞬间僵在那里,好半天没敢吭声。
林风静静的盯着孔融,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
“先生,你误会了,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孔融支支吾吾,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茶水。
然而在他心里,却是万分紧张。
曹操曾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能暴露身份。
若是因为自己走漏了风声,先不管林风夫人态度如何,就曹贼那脾气,暴怒之下,不得把他孔融活活剐了?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么憋屈的冤死。
“吉老板与曹操的关系是不错,但,也没你想的那么好。其实,他们之间的交情,是靠女人维持的……”情急之下,孔融心思电转,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他当然不敢说实话,但拿女人当借口就不同了。
毕竟,朝臣之中,互赠小妾的大有人在,送妻送女的也有不少。
“女人,女人……”
林风琢磨来琢磨去,嘶的一声,问道:“你是说,吉老板的老婆,被曹操给,那个了?”
“哪个?”孔融没反应过来,茫然道。
“就是,啪!啪!啪!”林风似笑非笑的拍了三下手掌。
“啪,啪,啪?这是何意?”孔融还是不明白,“我读圣贤书的,那些龌龊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懂?”
“就是,就是……”
见孔融死鸭子嘴硬,始终不肯说实话,林风也感到难以启齿。
苦思冥想之下,终于从郭嘉那里得到了灵感。
“就是,小郭逛青楼,对着人家姑娘乱棒毒打……”
一听到乱棒毒打四个字,孔融立马来了兴致。
“乱棒毒打也是指男女欢爱,啧啧,真生动啊,活灵活现!”
“乱棒毒打,啪,啪,啪!还押韵呢!有意思,有意思,今儿又学了一招……”
然而一抬头,就见林风满脸鄙视的盯着自己。
孔融一整老脸瞬间红了。
他急忙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道:“咳咳咳,老夫愚钝,不知道乱棒毒打是什么意思。不过,吉老板的妻妾,确实是曹操的女人。”
“卧槽!吉老板心大啊,这要换做别的男人,如何忍得下去?”
妻妾妻妾,自然不单单指老婆,还有小妾婢子。
“先生,你不用在意,吉老板就喜欢这一套,他与曹操整天弄这事,快活着呢!二人之间,经常互通有无!”
“老夫听说,就连曹操的次子曹丕,也颇具其父之风。才止十来岁,就对别人的老婆特别感兴趣。”
“有人拿此事告诫曹操,让他劝劝曹丕,不可沉迷于人妻之风。”
“谁知,曹操这狗贼开玩笑说,他家里穷,什么都没有,唯一的传家宝便是人妻之风,索性一发传给曹丕吧!”
这……
这尼玛人妻之风也能当传家宝?
还有吉老板与曹操,经常互通有无?
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看来,绿妻情节,不仅今人有,古代也十分兴盛。
眼见林风瞠目结舌,大为激荡,孔融忙强行辩解道:“先生,老夫是读书人!怎么会了解这里面的底细?都是道听途说,道听途说……”
“是是是,你是读书人,就不知道读的什么书。”
接下来的几天,林风便让孔融带着白纸样品,去各大世家进行推广。
让曹操收购稻草树皮,先赶制一批麻纸出来。
许都的世家子弟,纸张见的不少,但从没有人用它写字的。
市面上流传的都是草纸,粗糙松散,用来擦屁股都嫌低劣,更何况用来写字?
主流的书写工具还是竹简,有条件的,就用绢布。
但绢布这东西,属于丝织品,随便写写画画,一匹缎子没了。
寻常百姓人家,棉麻都成问题,谁用得起它呀?
纵使那些有钱人,也不敢天天如此挥霍。
此时此刻,当他们见到孔融手中的白纸时,顿时感到十分惊奇。
洁白光滑、柔韧细密的竹纸,润墨清晰、纯净如玉的宣纸,让整个世家圈子全都为之震撼。
孔融拈起毛笔,饱蘸浓墨,随意的在纸上写了几行字,画了几只小鸟。
气势溢秀,神采飞扬,无论是字还是画,尽皆跃然纸上,大有栩栩如生,展翅翱翔之感。
更让众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孔融明明用的是浓墨,可他写出来的字画,居然能够做到五色齐分。
或浓或淡,或明或暗,墨韵清晰,层次分明,连灰白、阴影的纹理都十分显著。
一众世家子弟,别管姓甚名谁,哪里见过此等宝物?
“北海,这是何物?”同为建安七子的刘桢,瞬间双目放光。
“纸——”
孔融傲然嘿笑,故意拖长了音节,脸上嘴上满是得意。
“胡说!你当我们没见过纸吗?哪有这般光滑细致的!你这定然是,定然是上好的生绢!”杨修围上前去,连连质疑道。
可一入手,他就明白了,哪怕是再好的生绢,着墨处,也绝对达不到五色齐分的效果。
“啧啧啧,瞧你们这点出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就是几张普普通通的纸,不信,你们看!”
孔融摇头晃脑,拿起一张纸,两只手用力一扯,当着大伙的面,将其扯为两半。
“瞧!不就是纸吗?”
“嘶——”
“怎么可能呢?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纸?”杨修仍是不敢相信,从孔融手中拿起一半,仔细端详起来。
刘桢、阮瑀也十分怀疑,捧着纸张又摸又捻,又嗅又闻。
其余众人,更有甚者,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以此验证摆在他们面前的就是生绢而非白纸。
眼见大伙如此,孔融更嘚瑟了。
他后退两步,坐在软榻上,一边把桌案敲的咚咚响,一边嗤嗤的笑道:“我说,别舔了,真的是纸。孔某还能骗你们不成?”
“你们若是想要,可以到我这里来买,孔某手中多得是。”
“什么价钱?”杨修回头问道。
“麻纸,二十文一刀;竹纸,三十文一刀;宣纸么,呵呵……”孔融微微淡笑,卖了个关子。
“多少?多少钱?”听到这个价格,众人早已疯了。
一刀,即一百张。
上好的麻纸,一刀才需要二十文,这不跟白送的一样吗?
还有竹纸,如此精细,如此柔韧,简直生就为了书写而存在的。
一百张,才要三十文。
“北海,你有多少,我杨家全要了!”不等孔融说出宣纸的价格,杨修径直站了出来,郑重其事的道。
刘桢见状,急忙跟着嚷了起来,“我也要,我也要,我刘家有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