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绵宁这边都把自己的视线放到了后宅上,但是绵怡这段时间却忙得紧。
沿海那边,因为贸易问题,一直在和英吉利人起冲突,又有禁绝鸦片的差事,绵怡也要跟着一起忙碌。
若说之前他对这些西洋人还有些好感,但是此时看着这些人强盗一样的嘴脸,绵怡心中也生出了许多愤慨。
不过他自来七情不上脸,心里想的是什么,从他脸上是一点看不出来的,因此并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思,看他关注西洋火器,嘉庆还以为他还和小时候一样,喜欢西洋那边的器物呢。
偶尔倒也将他叫到跟前教导一番,让他明白这些人的狼子野心。
绵怡自然受教,不过也解释了一下自己的动机:“儿臣自然明白这些,只是儿臣想着,西洋人火器坚利,我们倒也可以借鉴一番,如此日后若是再有冲突,也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倒也免了这些伤亡,而且儿臣也没想着在军中普及这些,只若是能有一虎师,持此器物,也是一番威慑。”
绵怡心里明白嘉庆的担忧,他是生怕火器普及之后,坐不稳他屁股底下的皇位,但是绵怡如今也看出了朝廷江山的岌岌可危之处,因此心中焦虑不安,只想着能弥补一些是一些。
而嘉庆听了这些话,若有所思,觉得这样或许也可以,不过他到底谨慎保守些,许久才道:“此事重大,还要与诸位部堂商议。”
说完又对儿子笑了笑:“你能想到这些很好,阿玛心中也放心了。”
绵怡面上笑着谢了恩,心中却依旧焦虑,只希望这件事真的能做成吧,至于别的,只能日后慢慢筹谋了。
父子俩之后又说了些其他朝中大事,嘉庆都多有指点之处,他看着儿子高大的身形,心中不免生出些许骄傲之情来,有这样的儿子在,他日后这江山社稷,也有一番托付了。
思宁并不知道绵怡和嘉庆说了一番这样危险的话语,不过她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反对,有些事,你即便是知道说出来不合适,但是还是得说,还是得做,更何况,她觉得绵怡这件事也没有做错。
这件事发生几日之后,嘉庆来思宁宫里看她,倒是和她说起了这事儿,不过没说具体的事情,只感叹了一番绵怡到底是长大了,看事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很欣慰之类的话。
思宁听了心里咯噔一声,他这不是暗示绵怡心思大了吧。
思宁仔细打量了一下嘉庆神色,见他面上只有喜色,并无其他,心中这才松了口气,不过还是小心试探道:“他打小就是爱胡思乱想,一会儿一个想法,没惹什么笑话就好。”
嘉庆看了思宁一眼,多少能明白她心中的不安,顿时眼神一柔,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道:“可不许这么说绵怡,他是个聪明孩子,待人赤诚,勇于任事。”
思宁这才放下了心,知道嘉庆并没有生气,这才笑着道:“皇上觉得好就好,臣妾倒是不大懂这些的。”
嘉庆也跟着笑了笑:“你安安生生的好好过日子就是了,外头的事儿都不必操心。”
思宁笑着抿了抿唇,没明白嘉庆这话是在安自己的心,还是在提点自己。
没过几日,眼看到了端午,宫里各处做了绿豆糕和粽子,还有各种炒货。
给思宁这儿送来的特别齐全,思宁看了一下,也不老少呢,她想了想,到底给各个儿女那儿都赐了一些,也就是个意思。
再想着几个孙子孙女,又让青衿和青黛做了些五彩绳编成五的样子,也给他们赐了下去。
各处拿了东西,都来思宁这儿谢恩。
钮祜禄氏那边是亲自来的,章佳氏也来了,还带着蕴蓁。
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坐了一屋子,思宁也觉得高兴。
用过了午膳之后,蕴蓁闹得一直哭,章佳氏面上有些尴尬,思宁却没说什么,将蕴蓁接过来亲自哄了哄,看着她睡着了,这才看向章佳氏,轻声道:“小孩子要是闹,不要着急,抱着哄一哄,转移转移她的注意力就好了。”
章佳氏红着脸应了下来,她不是想不到这些,只是蕴蓁平日里都挺乖的,今儿却突然闹了起来,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是有些紧张,一下子就失了分寸。
思宁让乳母将蕴蓁抱下去睡觉,眼神却看向章佳氏,柔声道:“可是有了消息了”
章佳氏脸立时红成了大红布,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道:“还没确定呢,只是这几日有些犯恶心,身上也乏困,和当时怀蕴蓁时一样。”
听着这话,思宁也多半确定了,刚刚蕴蓁闹着要让章佳氏抱,章佳氏面上有些为难,一手还护着小腹的样子,就让她多少有了些许猜测。
“既然有所怀疑,那就尽早找太医确诊,这事儿可不能耽搁。”思宁仔细劝道。
章佳氏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儿臣记住了,只是之前一直忙着准备节庆,想着过完了节再说。”
思宁听了笑了笑:“别的什么,也不及你的身子重要。”
章佳氏心中一暖,也跟着笑了。
钮祜禄氏在边上看着,心中也是有些羡慕,她自打生了塔娜,就再没了消息,大阿哥府上的子嗣也不算繁盛,她多少有些心忧,不过想着今儿的日子,到底没有表现出什么,依旧笑着招呼章佳氏说话,满脸都是为她高兴的笑。
等聊完了天,两个儿媳妇告辞离开,思宁也有些疲惫的歇下了,青黛在一边道:“我看三爷家的大格格这会儿之所以喜欢哭闹,多半也是察觉到了三福晋对她的忽视,您还别说,小孩子看着不懂事儿,但是有些事儿,比大人看的明白。”
青衿在一旁瞪了一眼青黛:“又胡说,三福晋自来对蕴蓁格格好的什么似得,哪里会忽视,小孩子哭哭闹闹的不是常事”
青黛撇了撇嘴,到底没多说。
思宁躺在床上却是若有所思,有所忽视这是肯定的,毕竟有了身孕,那肯定得小心着些,分出来的心力也更多了一些,但是一个人的心力到底是有限的,分出来一些,那前面那个势必会少一些,蕴蓁会有所察觉也是正常现象。
这种事在现代也是屡见不鲜,而唯一能解决这个问题的,除了孩子自己调节自己的情绪,父母也需要小心处理这个问题,不能因为另一个孩子,忽略了前面这个。
思宁想了想,觉得下次要是有时间,还是要和章佳氏好好说说这个,不要委屈了蕴蓁。
没过几日,章佳氏那边终于有了消息,她果真是怀孕了。
绵忱高兴的不行,亲自跑来给思宁报喜。
“额娘果真是有福气,福晋来了您这儿一趟回去就诊出喜脉,我日后天天让福晋来给您请安。”
看着消息撒欢的样子,思宁真是哭笑不得,急忙斥道:“又胡说,这是你福晋自己有福气,可和我没关系,现在她有了身子,该好好休息才是,怎么能天天来给我请安,你可别犯糊涂。”
绵忱笑嘻嘻的:“哎呀,我就是和您说笑呢,您怎么当真了呢。”
思宁白了眼儿子:“就你这胡说八道的劲儿,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胡说,什么时候说真话呢。”
绵忱也一点不在意,看着挺激动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前段时间,皇阿玛可没少在我耳边说什么要给我屋里指个人的事儿,都被我给拒绝了,他老人家可气得不轻,生怕我没个子嗣,现在福晋怀了孕,想来皇阿玛他老人家也能安心些。”
绵怡看着小儿子,心里倒是叹了口气,这个儿子,虽然爱胡说八道,但是有时候还真是挺守信用的,当初说不愿意后院里那么多人,现在果然除了福晋一个不沾。
有时候思宁都有些佩服他,因为他不仅要顶着社会舆论的压力,还要顶着嘉庆给他的压力,这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事儿,但是绵忱却一直做到了现在,在封建社会这个大染缸里,还真让他开出了一朵白莲花来。
想到这儿,思宁倒是不好再说儿子什么了,只温声道:“旁的你别操心,额娘和你皇阿玛说,你好好与福晋过日子就是了。”
嘉庆能忍到现在,思宁在里头也出了不少力,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啊,子嗣都是缘分啊,这些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现在章佳氏怀了孕,思宁都觉得自己这边的压力小了些。
而绵忱听到思宁这话,笑着起身给思宁行了一礼:“那就多谢额娘了。”
绵宁此时正在屋里练字,听到外头喧喧嚷嚷的,一时间有些厌烦,手下一顿,一个字就写差了,他皱了皱眉,收起了笔,抬头看向门口:“又出了什么事儿”
绵宁的贴身大太监急忙进来回话:“回爷的话,隔壁三福晋遇喜了,三爷高兴的什么似得。”
一听这个,绵宁脸更黑了,绵忱这小子竟然又有了子嗣。
想着自己后院的情形,绵宁心里不由有些气不平。
他轻哼了一声,将手里的笔扔进了笔洗里,淡淡道:“再高兴也不能打搅旁人,关上窗户,没得吵闹。”
太监约莫能知道爷的心思,也不敢多言,小心翼翼的关上窗户出去了。
但是绵宁此时却没了写字的心思,他站在桌前,看着桌上那副写坏了的字,长叹一口气,现在不仅大哥比他强,三弟也追上来了吗
自己日后又该如何处事呢
前几日师傅告诉他,要凝神静气,不要争一时长短,但是若有机会,却一定要使出雷霆之力抓住了。
他想着以往那些不得继位的嫡长子的下场,越想心中越冰凉。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干耗下去了,如此下去,大哥的优势只会越来越大。
想到这儿,绵宁咳嗽了两声。
忍不住皱了皱眉,经过了这些年的调养,他的身体好了一些,但是却也好的有限,子嗣上的问题就可见一斑。
而经历了这些事儿,他也终于明白,皇阿玛对他并非皇后说的那样重视,无非是想给大哥找一个一个磨刀石,这才会注意到他。
想到这儿绵宁冷笑了一声,皇阿玛为大哥想的周到,倒是从来没有顾忌过他的心情。
他垂下头,眼中满是阴霾,皇阿玛,到底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满腔慈爱的陪着他学骑射的阿玛了,他现在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他们这些皇子,也成了他手中的筹码。
真真像个轮回一样,说起来也是可笑的很,皇家之人果然是不能有亲情的。
想到这儿,绵宁终于抬起了头,他望向门外,突然道:“今儿日头好,去福晋那儿坐坐。”
听到传唤推门进来的太监一个哆嗦,就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看向绵宁,似乎有些不信这是他说出来的话。
绵宁有些恼怒的皱了皱眉:“怎么使唤不动你了是吧”
太监被吓了一跳,急忙垂下头谢罪。
绵宁冷哼一声,没有多话,转身朝着屋外走去,而行走的方向,正好是二福晋院里的方向。
他的贴身大太监在后头愣了愣,急忙又跟了上去,二阿哥还真是没开玩笑啊,这是铁树开花了吗
二阿哥和二福晋和好了这个消息,没几天就传的满宫都是。
思宁也听说了,还听说二阿哥竟然陪着二福晋出去赏花,甚至还为了二福晋处置了好几个不敬福晋的妾室。
思宁听着都觉得有些玄幻,这是什么剧情浪子回头吗
她心里疑惑,不过想着绵宁要是能稍微对瓜尔佳氏好些,那也算是一件好事了吧,思宁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有些古怪,让青黛出去打听打听。
青黛倒是打听出来消息了,说是有天二阿哥看日头好,就去了二福晋屋里看她,谁知道看到二福晋处境那般不堪,屋里和雪洞一样,什么装饰也没有,要喝药还得跟前的大宫女亲自去熬。
因此二阿哥一下子发了火,当场处置了好几个人,包括之前他的那些宠妾。
之后就这么一来二去的,二阿哥和二福晋之间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现在竟也能说说笑笑了,实属清宫一大奇景。
思宁琢磨了一会儿,感觉这个消息不靠谱。
瓜尔佳氏在府上过得什么日子,绵宁不可能不知道内情,之前都没怎么样呢,怎么这回突然就生气了
这不合常理。
但是再不合常理,现在二阿哥和二福晋都是明明白白的和好了,还一起去了皇后宫里请安。
皇后高兴的什么似得,还给她们赐下了一对比目鱼的玉佩。
其中含义,不言自明,而两人也高高兴兴的收下了,听说从皇后宫里出来的时候,二阿哥都是拉着二福晋的手呢。
这消息传来,给思宁肉麻了一个哆嗦。
她想了想,问青黛皇上那边有没有消息。
青黛老实回答:“皇上好像也挺高兴,还把二阿哥叫去夸了一顿,给二阿哥府上也赐了东西。”
思宁点了点头,这倒是正常,之前嘉庆就十分看不惯绵宁将夫妻关系搞成这样,连脸面都不顾,这让他十分恼火。
现在绵宁能浪子回头,不得不说,不管真假吧,这听起来就比之前那个样子好听多了。
“行了,既然如此,那这事儿也不必打听了,二阿哥和二福晋和好如初,也算是件好事了。”思宁叹了口气道。
青黛迟疑了一下,小声道:“说起来二阿哥也太寡恩薄情了些,之前那个他十分宠爱的格格,前几日还宝贝的什么似得呢,结果这回为了给二福晋出气,直接把她一切份例都夺了,将人关到了倒座房里,每日还只给一碗粥,这才几天,已经有些不好了。”
思宁一惊,有些诧异的看向青黛:“这事儿可是真的”
青黛点了点头:“是真的,那个格格也是骄纵了些,在二福晋跟前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还占了二福晋的几样份例,但是这也是二阿哥惯出来的,再怎么处罚也罪不至死,可是二阿哥就这么做了,格格跟前的几个宫女,也给打了一顿,贬去了辛者库,昨个已经死了一个了。”
思宁看青黛的样子,知道她是物伤其类,思宁心里也对绵宁这操作有些不满,这算什么事儿,这一切的源头不就是绵宁自己吗现在打骂几个女人,倒是把他摘干净了。
思宁气得不轻,但是她到底也管不到阿哥的院子里,只能想着给辛者库那边打个招呼,别再死人了,至于那个格格的事儿,事儿的确是她做错了,受些罚是应该的,但是要是真把人逼死了,只怕瓜尔佳氏的名声首当其冲就要受影响。
她觉得倒是可以找人提点瓜尔佳氏几句,让她出手,别闹出人命来。
思宁心里有了主意,但是嘴上却没说,只淡淡道:“继续盯着点二阿哥府上,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禀报。”
青黛应了一声,对思宁没有回应这事儿也没觉得有什么,宫里的奴才,命就是这般轻贱,她也早就习惯了。
思宁这边操心着这些,但是皇后那头却压根就没关注到这些。
她只是似笑非笑的与两个贴身宫女说话。
“绵宁真真是有长进了,竟然走出了这步棋,之前我还怕瓜尔佳氏真被他后院那些妖精给弄死了,现在看着,他倒是下得了狠心,又把瓜尔佳氏给扶起来了。”
柳絮不说话,菖蒲笑着接话:“福晋当家才是正道,这也是二阿哥悔改了。”
皇后看了眼菖蒲,笑了笑:“我倒是希望他悔改呢,之前他看不上瓜尔佳氏,无非是觉得瓜尔佳氏娘家不行,二福晋的阿玛额勒登保一死,谟尔庚额虽然袭了爵,却是个体弱多病又无能的,得亏谟尔庚额也死了,如今袭爵的哈郎阿却是个能干的,这才几年,已经做到了头等侍卫,深受皇上看重,也是因为这个,二阿哥才能悔改吧。”
菖蒲听了这个,急忙笑着拍马屁:“还是娘娘看事情分明,奴才目光短浅了。”
皇后嗤笑一声,心里却是挺舒坦的。
但是对于二阿哥的行为她也有些不屑,一个头等侍卫,就能让他巴巴的上赶着巴结二福晋了,也是个目光短浅的。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他也就不想着给他再换个娘家实力雄厚的福晋了。
也省了自己一番手脚。
只是自己日后还是得多盯着点二阿哥府上的事儿,这回他能有如此出人意表的行为,指不定下一回又会想起来做别的了,自己还是得将他在手里攥紧了才好,否则一旦有个万一,却是牵连了大事儿。
这般想着,皇后心里倒是多了几分紧迫,将柳絮叫到身边,细细嘱咐了一遍,这才让她下去。
菖蒲有些妒忌的看着这一幕,心中却是深深叹了口气,柳絮这死丫头,也是个能豁得出去的,自己还是不如她,不过这样也好,那些脏事儿就让柳絮干吧,她老老实实的做些跑腿的事儿,多收几分赏银也挺好的。
思宁这头叮嘱了青衿去做这件事,很快也有了效果,辛者库那个宫女,命到底保住了,而被圈禁起来的那个格格,还不及思宁找人提点,瓜尔佳氏自己先出手免了她的罪责,虽然依旧关着,但是却也不是一天一碗粥了。
思宁听了这个消息,心里倒是觉得,瓜尔佳氏应该是学聪明了,只怕也是看出了这里头的挂碍。
不过希望把这份聪明用到正道上,毕竟之前她疑似推了绵怡的格格佟佳氏这事儿,思宁可还没忘呢。
只是这些念头,思宁也就是想想罢了,毕竟她和瓜尔佳氏也没什么交情,压根管不到人家头上去。
二阿哥府,瓜尔佳氏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神色淡淡。
她跟前的宫女咬着牙道:“福晋就是太宽厚了,那样的人,就该让她不得好死”
瓜尔佳氏眸色冷了冷:“她再怎么跋扈,也罪不至死,这点事就别念叨了。”
宫女讷讷的住了嘴,心里却有些委屈,小声道:“福晋,如今爷转了心意,您这儿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瓜尔佳氏冷笑了一声:“我又不是外头楼子里的姐儿,他给几分甜头,我就得巴巴的奉承他,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面上能看得过去就算了,别的我也不指望,谁知道他心理又在谋算什么呢”
宫女听着这话,只觉得有些心惊肉跳,福晋什么时候说话这般没有顾忌了。
可是想着这段时间福晋过得日子,宫女到底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福晋这么想也好,二爷薄情,终归是靠不住他,福晋还是得有个孩子才好。”
说道这个,瓜尔佳氏的脸上越发冷了,嘴角勾出一抹讥笑:“你放心,便是我不操心这个,他也会操心的。”
正说着呢,外头突然传话,二阿哥跟前的太监过来了,说是给福晋送药,今夜二阿哥要在福晋屋里歇息。
宫女心下一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福晋,这院里的人都知道,只要二阿哥送药过来,那就是想要承宠之人怀孕的意思,之前二阿哥就是来福晋这儿也从没赐过药,这次竟然有药赐下来,果真让福晋说中了
但是瓜尔佳氏却没什么表情,只让来人进来,然后面色冷淡的喝下了那碗药。
这个宫女其实说的也对,自己的确该有个孩子在身边,否则她的后半辈子,又该如何挣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