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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顺利,有希望。”嘈杂的赌场中,钱海走到一个打扮不修边幅的赌客跟前,一边下注一边擦着他的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三个人中,只有他最不引人注目。
在老板忙得没时间理他的时候,过来赌两把当然也无可厚非。
而那个在他身边不修边幅的赌客,分明就是乔装打扮后的薛从亮。
薛从亮这个人平时十分穷讲究,哪怕是穿个旅游鞋也恨不得把鞋子擦得蹭亮。
这会儿一身老头衫大裤衩子出来,再加上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还真是跟平日里大相径庭。
也难为钱海能把他认出来。
“老子豁出去了!”薛从亮大喊一声,把手中仅剩的筹码都压了出去,“妈的,就不信翻不了本!”
这副模样,还真像是一个输红了眼的屌丝。
不过,赌场中最不缺的就是他这种输光了满口骂娘的人,就算是喊得再大声,也不会引人注意。
他狠狠抽了口烟,趁着吐烟的当口,扭头擦过钱海的耳边:“确定时间后联系。”
庄家正好开了盅,他这次又输了个血本无归。
“妈的!没意思!老子不玩了!”薛从亮把面前的筹码一推,骂了几句,便转身朝场外走去。
纷乱嘈杂的人群里,没有任何人发现他跟身旁那个西装革履的保镖已经交换过信息。
大概任谁也想不到他们竟然会认识。
一直从赌场出来许久,拐了几个弯,确定没有人注意,季晓北才把车开到他身边。
薛从亮坐上车,第一时间就是把身上那件脏兮兮地老头衫脱了下去:“妈的,快带老子回去洗澡。”
“干净的你,快说,情况怎么样?”季晓北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那还用说,我出马还能有什么问题,钱海说了,见面顺利,有希望。”他扭过头去,看向后座的展锋。
展锋握了下拳头,看样子是重重地松了口气。
“不过,如果塞万真的答应了见面,我们这些人,能把计划布置周全吗?”季晓北的心思一向都仔细一些,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一次出门的就只有他们三个人,陆臣和沈衍齐悦都留在了警局。
毕竟这么多人一起消失,也有些太反常。
展锋抿了下唇。
他明白季晓北提得问题正中要害。
上一次能捉到扶辛,是趁着初来乍到,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而这也打了草惊到了蛇,现在别说是塞万,就算是抓他们手下的任何一个,都绝非易事。
更何况,他们的人手有限,塞万手下,可是领着相当一部分武装力量。
而且到时候,李成浩他们三个人都跟塞万无限接近,很有可能受到波及。
可以说,就算是塞万答应了见面,他们也没把握能把对方一网打尽。
“厄恩呢?他能调动的人手有多少?”薛从亮开口问道。
展锋眯了下眼睛,眸底暗流涌动。
季晓北的双眼也不由得亮了亮。
“警察局的人,都听吉唐的。”展锋的声音低沉,听上去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薛从亮的唇边露出一抹笑:“那如果吉唐不在呢?”
展锋勾起了唇角:“看来我们有必要让他不在一段时间。”
薛从亮从前座伸过手来,跟他击了个掌。
“你们不要这么乐观好不好,别说这个警察局,就算来个军队,也不一定能对付得了他们,这才是现实!”季晓北又开口打消了他们这个美梦。
现在不比在国内,不用别人,霍凛一招手就能找来呼啦啦的一群人。
人在屋檐下,就算有拳脚也施展不开。
“最起码这些人手能给我们拖一些时间,扶辛已经在我们手里,别人先不说,最主要的,我们要先抓住塞万和……靳辰。”
靳辰的潜逃一直是展锋心里的一个结。
他们始终都不能忘怀他对特特的无情。
“而且现在沈衍已经打了报告回去,国内会整理好扶辛的犯罪资料,立刻派人来押他回国受审。”展锋的表情看上去越来越莫测,“说不定,这也是一个机会。”
“机会?他们不来劫狱就已经要谢天谢地了,还能有什么机会?”薛从亮疑惑地问。
“如果他们来劫狱,那就是我们的机会。到时候他们的人手分流,保护塞万的人势必会减少,而且,”展锋沉吟了下,继续开口,“这一次,说不定能趁机让国内多输出一些人手,更何况,这里离国界线不远,只要过了国境,就是我们的地盘。就算抓不到人,也要想办法把他们逼过去。”
这些都是展锋一直以来的设想,但却是第一次说出来。
因为就连他也知道,这些事情说起来容易,但操作性却太弱。
毕竟很多可能都带有主观性,不一定按照他们的设想发展。
“总之,已经到了这一步,成浩他们把命都豁出去了,成败在此一搏。就算豁出我这条命,也一定让你们把人带回去!”
“呸呸呸!童言无忌!”薛从亮有时候还真有点迷信,“别说得这么悲壮好不好!什么命不命的,咱们活着把这群兔崽子给带回去不是更好。”
季晓北赞同地点点头:“老大,我也觉得,还是好好活着吧,不然沈哥估计要鞭你的尸。”
“尸!尸!”薛从亮一下下地拍在他胳膊上。
“诶诶,我错了!别打,开车呢!”季晓北赶忙求饶。
展锋坐在后座上,忍不住因为他们两个笑了出来。
听着季晓北,他不禁脑补出了沈衍对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
一时之间,心里竟有些说不出的妥帖。
也是,那小子应该也不会同意他牺牲的。
既然这样,那就好好活着吧。
好好活着,等把这个案子办完,他一定要好好地休个长假。
或者,就陪沈衍去他以前生活的地方都看看,说不定能帮他想起来一些什么。
说起来,大概是因为最近太忙,沈衍倒是已经许久没再说起过那个梦的事了。
这样也好,每次做那个梦,沈衍都休息不好。
能消停一会儿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