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光头男人直呼狗杂碎,王腾在失神的同时,脸上的表情可谓丰富到了极点,看光头男人的眼睛就好像刀子一样,恨不得把对方给瞪死。
然而,光头男人架在刘丽脖子上的刀子还是让他有些忌惮,尤其是那把刀子眼看就要割破刘丽雪白的肌肤时,王腾随即耸了耸双肩,做了个投降的动作:“兄弟,你这是干啥?”说这话的时候,他满脸堆笑,就好像光头男人真是他的兄弟一样。
“谁他妈是你兄弟?”光头男人握着刀的手臂上青筋暴露,就好像钢筋做的一样,坚实有力,他听王腾称呼他为兄弟,冷冷一笑,继而咆哮道,“给我跪下!”
之前被王腾一拳击中他的小腿和小腹,光头男现在站着都有些吃力,说话的时候,由于动作幅度太大,他整个人微微的踉跄了一下,连带着刘丽也被他拖动着往后动了动。
看到这一幕,王腾以为光头男人是失去了理智,想也没想,忙说:“好,我跪可以,但要先把她给放了!咱们男人之间打架,和一个女人无关!”
“狗屁,先给老子跪下!”光头男人被王腾打得颜面尽失,现在只想着报复,听王腾说要先把刘丽放了,非但不愿意,架在刘丽脖子上的刀反而扬了扬,耀虎扬威的,就好像之前被打倒在地嗷嗷直叫的是王腾一样。
从被光头男人挟持到现在,刘丽就好像做了个噩梦一样。她一直不想成为拖累王腾、阻碍王腾的那个人。然而,很多事并不都以人的主观思想来发展,她现在觉得满脑子都空空的,女孩子被人舀刀架着,她却不哭不怕,唯一担心的,只是王腾。
刘丽大大的眼眸里都是王腾的身影,消瘦的身体、微弓的背脊,还有王腾眼里饱含的关切之意,她猜得
王腾现在想的是什么,所以,即使被光头男人舀刀架在脖子上,她还是忍不住一边摇头一边用眼神示意王腾:“别跪,千万别跪!”
王腾将刘丽的关切之se看在眼里,本来脸se铁青的他甚至微微一笑,就好像接下来面对的只是一件和白开水一般平淡的事情一样,紧接着,他埋头看向地面,水磨石铺就的地板,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倒映着他的身影。
“跪下!”光头男人面目狰狞,眼看王腾就要向自己下跪,更是兴奋,尤其是注意到刘丽惹火的身材,双目通红的他更是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大手肆无忌惮的落在刘丽圆润小巧的肩膀上,“狗杂碎,你要是不给老子下跪,我就把你的马子干死!”
“嘿……”本来埋着头注视着地面的王腾听光头男人这么说,忍不住嘿嘿一笑,旋即把头抬起来,这一刻,他满面神采飞扬,尤其是那双眼睛,就好像是苍鹰看到猎物一样,死死的锁定光头男人手上的那把明晃晃的刀。
“你……笑什么……”光头男人没来由的一阵发虚,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又被王腾给干翻在地,这种屈辱的想法让他对王腾的恨意又加重了不少,顿时,他脖子一粗,握着刀的手就要开始划动,“狗杂碎,你到底跪不跪下?”
动作幅度太大,令得他和挟持着的刘丽左右晃动,就好像两人在扭打一样。
王腾脸上一寒,根本就没把光头男人的威胁放在心上,一步一步朝两人走去,整个饭馆被几人这么一闹,吃饭的几个为数不多的人早就逃得没影,店里面安静得可怕,王腾朝光头男人走去的时候,脚步声清晰可闻,听着就好像降临的死神一样。
“你丫的还给老子站住!”光头男人一只手缠着刘丽的脖子,另一只手举着刀在空中一晃一晃的,“再不站住老子真的杀人了!”
光头男人唷人叫黄hun明,今年三十二岁,身手了得,在镇上混了很多年,尤其是城南那一带的地下,更是混得风生水起,俨然就是一方土皇帝,那种抬着大砍刀火拼的大场面没少经历,但是就在今天,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农民打败了不说,他手握砝码,却对王腾心生忌惮,这让他自己都觉得窝火。
他心里想,这要是传出去了可就不能混了,索xing一咬牙,手中的刀子就正正的压在了刘丽的脖子上,刀口锋利,一碰到刘丽雪白的脖子,顿时就有两滴鲜红的血液流淌出来,顺着刀口滑落:“还不给老子站住?”
锋利的刀锋割破皮肤,刘丽只觉得一阵凉意伴着火辣辣的疼痛席卷全身,不禁脑门发烫,被吓坏了的她本来是要尖叫的,但是有王腾在,她硬生生给忍了过去,舀一支银白se钢笔的手紧紧的握着,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忽然,她打开钢笔盖,不顾一切反手朝黄hun明的腰肋刺去,与此同时,她大声的喊:“弟,快跑!”
王腾看到刘丽的动作,眉宇一紧,锁定刘丽脖子上的鲜红,整个人大跨步而出,朝黄hun明迎去。
“啊!”刘丽出手又快又准,黄hun明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腰肋一阵巨痛,忍不住惨呼一声,与此同时,他所有的理智也在这一瞬间被抹灭干净,看到王腾冲过来,他唯一想的就是要抢先一步把刘丽的喉咙割破,所以,王腾动的同时,他手里的刀子也随即朝刘丽的脖子抹去,“死…………”
时间,渀佛在这一刻停滞。
看着朝自己冲来的王腾,刘丽会心一笑,旋即微微闭上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心里暗暗说:“弟,我爱你……”闭上眼的瞬间,所有关于她和王腾之间的回忆就好像过电影一样在脑海中回旋,从记事起,每一个画面都是那么清晰可见,这让刘丽忽然觉得,原来自己和他的回忆那么多那么长,以至于她都没法用这短暂的时间来一一留恋。
“我舍不得你啊……”刘丽最后一个念头在脑中闪过之后,就感觉到脖子一阵冰凉,如同冰封一般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