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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果然是起得很晚。

这是早就已经能够预料到的事情。

幸好这府邸里没有需要侍候敬茶的公婆,宁瓷她是女主人,她最大,她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所以一觉睡到了近午时。

期间萧青山早就醒了。

但是宁瓷拉着他,不让他起。

他自然没有驳她的意思,就这么抱着她,又是在榻上躺了许久。

之后宁瓷起身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她停了动作,回头看着萧青山,疑惑的问道:“青山,我突然发现,我好像都不知道你的爹娘是谁。”

宁瓷只是想到不用给公婆敬茶,当时这么庆幸着,便突然好奇,萧青山的爹娘是谁,她好像,对这方面,一点儿都不知道。

他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人。

没有过去,没有亲人,在遇见她以前,孑然一身。

萧青山听见这么问,当时便就怔住了。

他手上拿了衣裳,刚刚套进袖子,正要系腰带,而此番动作顿在这儿,一时竟是没有反应。

大抵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青山。”宁瓷见他愣住,就又出声唤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

萧青山反应过来,淡淡的摇头,继续系着腰带,道:“我是被一个樵夫养大的,他住在山里,后来他死了,我就一个人从山里出来,然后,就一直这样活着了。”

他说的很轻描淡写。

只不过短短几句话,就将过去的那几十年,全部都说了个完全。

好像于他来说,那些,并没有什么值得去挂念的。

但是这些简单的话语之间,分明是掩藏着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苦痛。

甚至让人无法去想象,在只有一个人的这些年里,他究竟都经历过多少的不为人知。

活下来,应该都很困难吧。

宁瓷抬眼,眸光中似有情绪闪动,她盯着萧青山的背影,好一会儿,出声道:“青山,你过来。”

萧青山这时候刚好把腰带系好,整了整衣裳,就转身走到了床榻边。

“坐下。”宁瓷拍了拍床榻边沿。

萧青山略带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也没问,就在她指的地方坐下了。

宁瓷抬手,指尖停在他的背上。

他的背一直都是坚毅挺直的,宽厚,也稳重,让人只看着心里便有一种足够安心的感觉。

只是就算隔着衣裳,依旧能够摸到,他背上纵横交错的疤痕。

有很多。

那些宁瓷都见过,一道道的在他背上爬着,就像是张牙舞爪的野兽。

只是每回萧青山都会尽量的避着,能不看见就不让她看见。

都已经过去的事,他不想让阿瓷心里再堵的难受。

只是宁瓷她难以想象,在这些伤痕的背后,他因此曾经受过多少的苦,这些年,又是怎样做到一个人,一点一点熬过来的。

“你答应我,以后都不准再受伤了。”宁瓷的指尖停在他背上,声音略带强硬,便是此般的嘱咐。

“怎么可能不受伤......”萧青山无奈。

他现在是武将,拿刀拿枪的,必定是少不了,受伤也都已经是家常便饭,对他来说,没什么的。

“我说不准就不准!”

宁瓷听了这话,当时就生气了,手指的力气大了些,往下一按,就按在他的伤疤上,气急道:“你要是再受伤,就不要再碰我了,多一条疤都不准再上塌来。”

宁瓷明明自己心里也知道,让他不受伤,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她就是心疼,心疼的时候说他他还那样回话,难免就不舒畅了。

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不少。

“好好好。”萧青山见她生气了,连忙便是点头应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道:“我不受伤了,保证不受伤。”

宁瓷听他这么说,当时心里头才好受一些,闷哼了一声,接着因怒气而起的冷冽眸光才是渐渐柔和了不少。

“萧青山,你要记住,不管以前如何,现在我是你的亲人,你有我,有阿祺。”

她凝着目光,同时盯着他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说着,话语间,十分的真挚恳切。

那些过往,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他们需要更多在意的,是以后。

他伸手将她抱住。

两手圈的紧紧的,就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一样。

那样严实的感觉,才让心头渐渐平静。

有些话,不用说,便是不言而喻。

这回起得这么晚,便自然是吃不了早饭了。

倒是正好吃午饭,就当作是早饭午饭一起吃了。

原本应该在前厅吃,但是府里头也没什么人,去那儿实在麻烦,宁瓷便吩咐说,不要折腾了,直接摆到房间里来。

“阿祺呢,他吃了吗?”宁瓷话音才落,外头就有个小身影探了进来。

“没有。”

说完,他便是蹦蹦跳跳着进来了。

萧祺的脸上挂着笑容,一双弯弯的眸子,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走到宁瓷跟前,就在她旁边坐下了。

倒是直接把他爹的位置给占了。

他今日可是亢奋的不行。

一大早起来,就往爹娘这边跑,只是里头静悄悄的,没有声音,绿萝就同他说,说他爹娘还在睡,没有起来。

萧祺想了想,乖乖了又回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他就拿起书来读。

他把前几日少傅教的那几篇文章,全都背的滚瓜烂熟,直是背到现在,才又出了房间,来找萧青山和宁瓷。

这回可算是起床了。

“阿祺都背了好多书了呢,娘亲和爹爹还不起床。”

萧祺这会子,便是开始朝人控诉了。

“娘亲和爹爹真是越来越懒了。”萧祺摇头感叹。

宁瓷面色讪讪。

她心里头想着,天快亮的时候才睡下,能够这时候起来,都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当然,她也不能把这些和萧祺说。

就只能是岔开了话题。

“阿祺今日不用去宫学吗?”宁瓷低头,笑着问道。

“不用。”萧祺摇头,回答道:“少傅说了,给我放两天假。”

至于其中缘由如何,就算不说,宁瓷也是知道的。

“那阿祺学的怎么样?能不能跟得上?”

这几日忙着大婚的事,宁瓷都没有精力顾上萧祺这边,自然是也不大了解,他在宫学的情况。

因着她知道,无论如何,在那个地方,萧祺是受不了欺负去的。

“能的。”萧祺点点头,道:“少傅讲的都很好,阿祺能听懂,只是我学的时间没有其它人长,好多东西,都不知道。”

“没事,我们阿祺聪明,等以后,就肯定比他们知道的多了。”

宁瓷从不在这方面对萧祺多加督促或是要求他什么。

因为他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自己怎么做才是对的,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说着,宁瓷便是笑着捏了捏他的脸,然后拿了筷子,往他的碗里面夹菜。

不知道为什么,宁瓷特别喜欢捏萧祺的脸。

他的脸白白嫩嫩的,像是那软软荡着的豆腐,轻轻一掐,还能出水似的,让人捏着捏着,就不愿撒手了。

萧祺是不大喜欢爹爹捏他的脸,因为爹爹力气大,捏的他脸疼,可是相反的,娘亲力气小,靠近他的时候身上是香香的,所以他愿意让娘亲捏。

萧祺便是又往她身边靠近了些。

“那阿祺再和娘亲说说宫学的事情吧。”

“宫学有好几个少傅呢,阿祺觉得他们都很好,教的好对阿祺也好,但是阿祺还是最喜欢林少傅,因为他夸阿祺的娘长得好看。”

这话一出,宁瓷还没反应过来呢,萧青山的脸已经先黑了。

“什么林少傅?”他问。

他先前确实是不晓得的,甚至是以为,宫学里头,只有安复临一个人。

哪晓得还有什么凭空冒出来的林少傅,还在萧祺面前夸阿瓷长得好看......

“就是林少傅啊,长得高高的,白白的。”萧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便只能是张着手,给宁瓷和萧青山胡乱比划着。

宁瓷想了想,是林尚书家的那位儿子。

“我同他就是见过几面,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宁瓷垂眼,淡淡出声道。

“以后不准同那个林少傅走的太近。”萧青山硬声吩咐。

还来不及等这边萧祺问为什么,宁瓷已经夹了个小包子往萧祺嘴巴里塞,忙是道:“来,尝尝这个莲蓉包,可甜了。”

这话题可自然不能再继续下去。

不然没什么都非要说出有什么了。

萧祺含着那个小包子,正好够他一个嘴巴那么大,他嚼了两口,咬出汁馅儿,便是满口蜜意。

“好吃。”萧祺一边嚼着,一边点头,因为怕汁馅儿流出来,他包着嘴巴,连说话都是含糊的。

其实他还有些事,没有告诉爹爹和娘亲。

就是宫学里有些学生,不大喜欢他。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也没做什么,更加没有惹他们,可是他们就是针对他,还总是明嘲暗讽的,在背后说他爹爹的事。

他的爹爹和娘亲分明就很好。

所以那些话,萧祺就当作没有听见。

他更加不想让爹爹和娘亲听到,因为有些话,实在说的难听,他不想让娘亲知道,心里难受。

所以大不了他不理他们就好了。

反正对阿祺好的人已经有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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