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舒曼慢悠悠的跟在蓝世萧后面,来到浴室。
只见眼前足足有15平米大的浴室,因为是二楼,外面都是树,而这里又是郊区,周围还没有人家,所以浴室不需要遮掩,这样光线就很好了。
大大浴缸放在浴室的正中间,可以容纳三个人还不嫌拥挤。浴缸左手边放着一个楼梯形状的架子,上面整齐的排放佣人叠好的四块浴巾。
右手边是水龙头,两边放着洗浴用品,四周装饰了好多贝壳,这样看来,这个浴室就仿佛宫殿一般。
刚来到浴室没多久,丁舒曼就有些怯场了。
她僵直的站在门口不敢动,有一种马上想要逃跑的冲动。
“不是说好服侍我洗澡的吗,怎么怕了?”蓝世萧耸耸肩,坐到一旁的豪华长椅上。
“谁说我怕了?”丁舒曼不服输,不满道。
但她思考了一阵,又说道:“这大中午的,洗什么澡,要洗也是晚上洗吧。”她想劝说蓝世萧放弃洗澡。
丁舒曼偷偷朝着蓝世萧瞟了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以为他会同意自己的想法。
“我在公司忙了一个晚上,今天还是你发了短信要来找我,我才特意回来的。”蓝世萧说的话云淡风轻,却让丁舒曼惊讶不已。
她一直以为蓝世萧平时闲的没事,有大把的时间,不曾想过他居然这么忙。
“那你还没吃早饭?”丁舒曼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在你来之前吃过一点。”
听完蓝世萧的这句话,丁舒曼有些放心了。
像是想起什么,丁舒曼把之前一直疑惑的事情问了出来:“之前你每天送我回家才离开,每天都要从城西开到城东这里的郊区吗,真的好远。”
想想她每天还一直嫌弃蓝世萧开车开的慢,却没有想过这个。
“你以为蓝家的别墅就这一个呀,离你家二十分钟车程就有一个别墅。”蓝世萧好笑的说着,又继续道:“只是我在回来前还在郊区的更远处,所以这栋别墅是最近的。”
丁舒曼也突然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好傻。
一个家大业大的集团,怎么没有几套别墅都说不过去。当初她也只是和爸爸固定住在一个别墅,但是她也知道,丁家在a城的郊区和城区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五套别墅。
“这回轮到你扯开话题了?”蓝世萧好笑的看着丁舒曼,见丁舒曼的思想已经神游到远处。刚才他多次打断她的目的,这次轮到她岔开话题了。
而经过这一番的交谈,丁舒曼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紧张了。
只是帮蓝世萧洗个澡而已,又不是要做别的什么事情。况且蓝世萧忙了一天,自己帮他洗个澡也算报答他了。
丁舒曼站在浴池面前,一副愤慨献身的样子。
“愣着干嘛?来帮我脱衣服。”蓝世萧走到丁舒曼面前,正对着丁舒曼。
“脱、脱衣服?”丁舒曼不敢置信的看着蓝世萧,继续打着结巴:“这、这种事情要我帮你?”
“不然呢,我当然要好好享受一套全程服务啦。”蓝世萧甜甜一笑,若是在别人看来,那一定是天使般的存在。
但此刻,对于丁舒曼来说,蓝世萧就是披着天使面孔的恶魔。
蓝世萧身穿着一件修身的衬衫,衣前慵懒的系着一条黑色领带,原本穿着的西装外套已经在进入浴室的时候就被他脱掉了。
丁舒曼犹豫的伸出了手,指尖停留在蓝世萧衬衫的最上一颗扣子,顿住了。领口处露出了他微凸的锁骨。
“要是以你这个服务速度,不知道要不要洗到天黑了。”蓝世萧有些无奈,含蓄的催促着。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我拼了!丁舒曼心里慷慨激昂的想着。
这时候,丁舒曼鼓起了劲儿。
她解开的他衬衫的口扣子,动作连贯,很快,一排扣子都解开了。
蓝世萧结实健壮的胸膛在丁舒曼面前一览无余。再怎么说,蓝世萧这样的美男还是很养眼的。
虽然丁舒曼看过多次,但这次还是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蓝世萧腰上的一块伤痕引起了丁舒曼的注意,她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了。
丁舒曼背过身,对蓝世萧说道:“剩下的你自己脱,自己进水里去。”语气是以命令的口吻,丝毫不容拒绝。
蓝世萧乖乖的卸下全身衣物,进了偌大的浴缸。
水温刚刚好,丁舒曼在进浴室的时候,就把浴缸里的水放好了,还洒了一些花篮里的花瓣。
“居然洒花瓣。”蓝世萧笑笑,虽然每天花篮里都有新鲜的玫瑰花瓣,但他从来不会洒在浴缸里面。
“你这么美,自然是要用这花瓣与你相匹配了。”丁舒曼趁这机会好好的调侃了他。
蓝世萧也不还嘴,只是淡淡的说道:“过来,帮我擦擦背。”
说罢,蓝世萧转过身,将背对着丁舒曼。
丁舒曼也不想再计较什么,既然答应了他帮他洗澡,也不该屡次推脱,索性一鼓作气帮他洗好,也省的在这浴室里继续尴尬。
蓝世萧站在水中,水刚漫过他的腰身。
丁舒曼靠近浴缸,突然,蓝世萧腰上的伤痕又引起了她的注意,感觉脑中有些混沌。
丁舒曼的脑海里闪过一道光芒,顿时,她想起了很多事情,她想起来了。
记忆匣子顷刻间倒出来,丁舒曼的思想不由回到三年前。
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蔓延在整个房间,房间里静悄悄,没有生机。阳光透进房间,却带不来一丝温度。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入病房。
“医生,我的脸还有多久才可以好?”一个声音迫切的问着,她就是丁舒曼。
她正躺在病床上,脸上裹着厚厚的一层绷带。
“现在还只是刚开始,半个月后你还需要再进行一次微面积的植皮手术。”医生告诉丁舒曼。
“还有一次?我已经做了两次植皮手术了啊。”丁舒曼有些绝望,眼神黯淡了下来。
在大火后,她不仅仅是面部被烫伤的面目全非,身体其他部位都大大小小受到损伤。
医生告诉她,她需要进行多次的植皮手术,然后还要做很多大大小小的脸部整形,只有这样,才能有一个全新的丁舒曼。
医生来过之后不久,就离开了病房,独留丁舒曼一人躺在床上。
“什么时候是个尽头?”丁舒曼望着远处的窗户,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