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你就招了吧,富家子弟哪里受得了这种皮肉苦,你早些认了也能少受一些苦头。”正在施以鞭刑的官差,正在劝着他。
沈华耀一直咬着牙,即便身上已经血肉模糊了,却不曾叫上一声:“事情不是我做的,你又让我招些什么?”
京都府令大人摆了摆手,立刻有人将他从刑具上架了下来,扔进了一个冰冷潮湿的遐想监牢里。
“星儿呢?你们把星儿如何了?”他一个劲儿的喊着,外面却没有任何人给他丝毫的回应。
另外一个条件好一点的牢房里关着一个姑娘,她穿着单薄的囚服,双手环着膝盖,只是默默的在流泪,外祖父外祖母自小就格外疼爱她,像是守护小公主一样,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巴里怕化了…
“沈小姐,你若是知道什么隐情大可与本官说,本官一定会尽力护你周全的。”京都府令苦口婆心的劝着。
她仿佛是没长耳朵一般,对于外面的任何声音,都是充耳不闻,如若不是她眼神中的闪闪泪光,旁人会以为她睡着了似的。
“即便是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你的大哥哥想一想啊,本官只是想知道一些内情,这样也是为了早点查清楚劳侯爷被灭亡的真相啊!”
她将头转了过去,面对着墙面,尖头抖动的十分厉害,就在外面的一个角落里站着一个黑衣人,他身披黑色斗篷根本看不清楚面容,可手中被他捏变形的折扇,咯咯吱吱的响着。
宫门口。
宫墨临刚刚踏出宫门,就被等在宫门口的九泽给拦住了:“墨临,星儿和华耀都出事了。”
他点点头:“我们还是先回去,这里人多眼杂,不宜说太多话。”
九泽着急的满头大汗,也不知道为何,他觉得今日的墨临仿佛格外的冷静,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马车上,九泽实在忍不住了:“墨临…”
“暂时先不着急,华耀和星儿都是相国府的儿女,区区一个京都府令,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我刚刚被没收了兵权…”
“呀,你成光杆儿司令了?”九泽着急的问。
乌鱼淡淡的开口:“九公子稍安勿躁,墨临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和办法,他一定会把确保沈小姐和沈公子平安无虞。”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能不能想办法让我去见见华耀,一眼就好,我有银子,你们这里的人不是最认银子了吗?”九泽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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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不要太过于担心了,我会想办法的,你若是吧身子熬垮了,将来要我如何给华耀交代?”宫墨临比较沉稳。
“宫墨临,现在生死未卜的不仅仅只有华耀一个人,还有星儿,你怎么能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九泽有些怒气。
“喜怒不能行于色,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莫要操心了。”宫墨临也没什么好脸色,面无表情的跳下了马车。
乌鱼按住了九泽:“九公子,稍安勿躁,我相信墨临也是真的担心,只不过他有自己的考量。”
“说什么自己的考量,分明就是怕被牵累,所以才会在最关键的时候避而远之。”九泽已经有些口不择言了。
“关心则乱,九公子,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我和墨临几年前在战场上相识,我们虽然各为其主,但却有种相识恨晚的感觉,他既是攻无不克的战神,又是光风霁月的少年郎,墨临不会辜负本心的,这个世上也没有什么值得他辜负本心。”
九泽什么都不说,双手紧握的拳头松了又握,他担心华耀,担心星儿,可是他的身子骨又有什么能做的?
阴冷的牢房里,沈华耀满身狼狈蜷缩在角落了,不停地打滚儿,嘶吼,他觉得眼前乱哄哄的,好像有许多重叠的身影不停地打晃,一会儿是面黄肌瘦的母亲,一会儿是浑身是血,面目沧桑的外祖父外祖母,一会儿是辅国侯府中的那些熟悉的身影...
“沈公子,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接下来的日子会越来越难熬的,你若是受不住了,就说了吧,也能少受一些苦头。”
“没有见过,就是没有见过,本少爷从来不曾在哪里见到过什么玉佩。”沈华耀咬牙切齿的说。
“冥顽不灵,毒蛊的滋味不是那么好受的,本官倒要看看你这个硬骨头究竟能硬到何时。”
沈华耀确实是在硬撑,因为他觉得现在五脏六腑都是疼的,之前的严刑拷打,确实是伤到了筋骨,加上这种可怕的幻觉,让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想想你的妹妹,想想你最在意的人,如果你不能乖乖说实话他们一个都活不了。”京都府令还在外面一直添油加醋。
他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洁白的光芒,仿佛是上一次濒死时候的那种白色通道,通道的另一端,站着一个阳光干净的少年…“小…小泽…”
外面的京都府令阴嗖嗖的笑了:“但凡是有所挂碍的,迄今为止还没有能够逃脱这毒蛊的人。”
约摸过了两个多时辰,沈华耀觉得身体里的另一种疼痛也接踵而来,好似是无数个小针尖儿不停的扎着身体一样…
“沈公子,针砭一样的疼痛,并不是那么好受的,这只是第二次疼痛,小试牛刀而已,更恐怖的还在后面…”
沈华耀满头都是汗,他用恶狠狠的目光瞪了一眼门外的官吏:“老子撑得住,给老子滚。”
外面看戏的官差们,不得不对这位沈公子刮目相看,表面上看起来温润如玉的公子,竟然能接受得住这般酷刑,倒是难得了。
沈绮星在另外的一个牢房里,相对来说是舒服一些的,她并没有受到严刑逼供,也并没有人来提审她,就把他一个人关在牢房里,仿佛忘记了有这么一号人似的。
木雕后面站着一个神秘的身影,不仔细瞧是瞧不见的,因为即便仔细看,也只有一双深邃的眼睛。眼眸深邃又深沉,让人看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些什么,说是平静无波,可又静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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