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单的洗漱收拾了一番,便带着朱砂一同出了门,这一趟是要去给祖母请安,虽然回来了这些时日,她也懒得去请安,不过今日毕竟是祥瑞之兆嘛。
宝蕴堂。
老夫人的院子里很是热闹,还没有走进就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欢声笑语,时不时的还会传出来几声娇媚的女音。
其实他早就听说了,父亲这一段时日可是没少忙活,一连收了好几个同房丫鬟,还有两个更是直接纳了妾,赐了院子,赏了丫鬟。
“妾身见过二小姐。”随着柳氏柳婉婉还有前世一同给她一同行礼的,还有一个身着嫩黄长裙的妾室。
她坐在嫡女的位置上轻轻一抬手:“各位,你姨娘不必多礼,都坐吧。”
旁边的位置上坐着一个身着桃红色衣衫的女子正在喝着茶,眼睛里充满了媚态:“妾身见过嫡小姐,妾身的身子重不宜幅度过大,还请嫡小姐莫怪。”
她的脸上挂着盈盈笑意:“无碍的,我虽然还年轻,但是这种事情还是可以理解的,既然入府了那边就是姨娘要好生看,顾着父亲看顾着腹中的孩儿。”
两个新进的姨娘都觉得她很好说话,而且行事做派上也很有一门嫡女的做派,对她还都算很满意。
今日她的意,也并不在此,约摸过了两盏茶的时间姗姗来迟的沈绮月踩着细碎的小步子走了进来。
“今日没想到二妹妹竟然如此悠闲!”沈绮月脸上挂着笑容,冲着他微微施了一礼。随后冲着主位上的老夫人请了大礼:“月儿拜见祖母,祖母安康,这些时日,孙女日日为祖母祈福,这是孙女儿抄写的经书,请祖母过目。”
老夫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唯一一点她很信佛,尤其是像这种经文祈福,更是能拿捏到她的心思:“好孩子,快起来吧。”
她笑意盈盈的说:“我今日前来还真是为了大姐姐呢,二殿下为大姐姐下聘,已经有些时日了,直视成婚之日,却一拖再拖,大姐姐已经及笄了,如果时日再多了,大姐姐会沦为笑柄的,我想带着大姐姐一同去拜访宜贵妃。”
沈绮月心里乐开了花,这一刻心中的幸福感盖过了所有,连最基础的判断能力都没有了,他都没有想过沈绮星为何对她的亲事这般上心。
“多谢二妹妹。”
外面一个丫鬟一溜烟儿都跑了进来:“老爷回府了,让奴婢过来走出来一声这里等着,老爷稍后有话要说。”
沈绮星的心中蓦然一沉,距离上一次偷听沈儒生说话,她已经刻意避开了将近一月了,看来今日还是要见到了。
“二姐姐你怎么了?脸色并不是很好,是不是昨夜没有休息好?”小丫头小心翼翼的扯了一下她的衣角。
她冲着沈烟儿微微一笑:“我没事,许是刚刚的时候灌了一口风,缓一缓就好了。”
沈儒生身着一身褐色长袍,腰间坠着一枚圆形的玉令,看来他又升官了,玉令的模样分明就是国公…前世的时候,沈儒生应该并没有晋升为国公…
就在她的思绪间,沈儒生已经走到了主位上,一挥广袖坐了下来,脸上威严又肃穆,上到老夫人,下到这些小姐,妾室们,无论是谁都不敢出一声大气,因为老爷这样的样子太少见了。
“今日本相将你们留在这里,是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她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中充满着凛冽,就是这个所谓的父亲,一直用慢性毒药毒了自己的母亲十多年,为的只是让她缓缓死去,将来霸占她的所有,更大的阴谋竟然是一病吞没辅国侯府…
“女儿今日还有要事,就先行告退了,还请祖母勿怪。”她觉得自己的心中压抑的厉害,心中的疼痛与仇恨都在逐渐的蔓延着,他真的很怕在这个时候会控制不住的想要给母亲报仇…
沈儒生却清了清嗓音:“今日,皇上为本相加封进爵了,以后你们就不仅仅只是相国大人的女儿,更是国公府的女儿。”
她微微点点头,却什么都没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用尽全部的力气,仿佛是逃出来的一样…
朱砂并不知道他当时都听到了些什么:“小姐,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觉得怪怪的?”
“等我回去之后慢慢的解释给你们听,现在人多嘴杂的,说出来也不太方便。”和九泽在一起待的时日久了,当时学会了人生平等,当他真正的把朱砂他们当做朋友相处的时候,日子真的好过了许多。
相国府门口。
刚刚出门就看到了一辆马车,缓缓行驶而来,定睛一看原来是熟人,马车上挂着一个小小的刻字小木牌“罗”:“等会儿带不上马车,来人好像是听瑶。”
马车停下,听瑶掀开帘子准备下来,她却摇摇头:“不要下来了,我刚好要出门,要不咱们一起吧!”
罗听瑶今日来找也说确实是想说说话而已,所以无论是在哪里都是无所谓的。沈绮星并没有带着自己的马车,只是带着朱砂,剩下的便就是都是暗处的影卫了。
雅仙居。
其实在她看来,雅仙居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并不是饭菜做的不好,而是她曾经在这里被人刺杀,留下了不好的记忆。
罗天瑶显然是带着心事来的,上来就直接点了两坛女儿红,明明不是饭点的时候却点了满桌子的好菜。
罗听瑶给她倒了一碗酒:“这里的女儿红可好喝了,你尝一尝。”
她笑着把那碗酒放了下去:“听瑶你怎么了?我都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过你了呢!”
罗听瑶叹了口气,她这一个月其实过得并不好:“可别提了,父亲娶了继母,又新纳了几房姨娘,我们府中现在可是热闹的紧呢!”
“勾心斗角真的太累了,还有什么是权谋算计的,你可以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她不知道该如何劝听瑶,毕竟这是她的家事。
罗听瑶连连摆手:“我今日叫你出来就是为了一醉方休,咱们今日什么都不提,什么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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