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陆狗,要不是今天我意外来到医院,怎么可能知道他将你藏起来的事儿?”司落认定,是陆知宴将沐秋烟藏了起来,所以,她毫不客气地大骂几声。
“算了算了,不让晦气的人渣破坏心情,”司落睫毛轻颤,“小景还不知道你活着的消息吧,我这就联系他!”
沐秋烟一瞬惊慌,忙不迭地抓住司落的手腕,“落落不要!”
司落被沐秋烟脸上的排斥弄得发愣,她点头说好,为沐秋烟找补,“你是打算自己说,是吧,也对,天大的好事得细细筹划给小景一个惊喜。”
沐秋烟心脏揪紧。
什么惊喜啊?
这算什么惊喜!
这会是又一次打击!
司落沉浸在兴奋里,没察觉到沐秋烟传递出的难受,她的眉眼弯弯,愉悦地转移话题,继续顺着“重生”的思路说,“啊——重生到别人的身体里,岂不是以后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胃疼,还有!手应该也没事……”
话说到这里,司落急忙垂眼去看沐秋烟的手。
结果,司落看到一双伤痕累累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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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容戛然而止。
唇畔的弧度一点点向下低垂。
手还是那双手,她的烟烟没有重生,使用的还是原来的身体,那具伤痕累累、重病加身的身体。
什么都没有改变。
什么重生到一模一样的身体里,她在想什么啊?刚才一进门看到的背影,分明就是烟烟的背影啊!
司落不敢往下想。
可她控制不住掉眼泪,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重新落下,她的泪腺变得比刚才更加发达。
沐秋烟嘴里含着黄连似的,又苦又涩。
她慌乱地抬起司落的下巴,温和轻缓地抹去司落的眼泪。
沐秋烟想开口说点安慰司落的话,可她竟不知道能说什么话让司落停止难过、不再流泪。
“呕——”司落哭着哭着,干呕一声,她忽的捂住嘴巴,连忙站起身冲向卫生间。
没一会儿,卫生间里便传出接连不停的反胃犯恶心的难受声音。
尽管沐秋烟不愿意承认,但她的确是怀过孕的人。
司落现在的反应,实在太像孕吐反应。
沐秋烟瞳孔好一顿收缩,回忆起司落婚礼上发生的事情,她顾不上身体的虚弱和不适,拂开上前搀扶的两名护工,赶紧进入卫生间。
司落双手撑在盥洗台上,微弯着身体,一声接着一声地干呕。
可是,她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是一个劲不断向上反酸。
沐秋烟的眉心折痕明显,等了一会儿,她递过去一张纸巾和一杯温水。
司落瞧着沐秋烟凝重的表情,她胡乱喝水压下身体的不舒服,无所谓道,“我和姜鹤舟来这边旅游,水土不服而已,不是大事,不要担心。”
沐秋烟没有因此而舒展眉头。
她深呼吸,拉近两人的距离,攥住司落的胳膊给对方支撑,声音嘶哑,极其小心地问:“查了吗?确定吗?”
司落耸肩,大咧咧道,“还没等查,正要去查的时候,我看到陆狗。瞅着他似乎有点春风得意,我以为他重新交往女朋友,便先来看看是哪个倒霉鬼掉进粪坑。”
“安啦安啦,没事的。而且,我和姜鹤舟至今没有夫妻生活,他说他要和我先恋爱再上./床。”说到这里,司落不由自主地传递出恋爱中小情侣才会表现出的羞赧和甜蜜。
沐秋烟耳朵里嗡嗡一阵嘈杂的鸣响。
如果司落真的怀孕,那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是姜鹤舟的,只有一个可能,是婚礼那天强迫司落那人的孩子!
“没有夫妻生活,那肯定不会怀孕……”骤然,司落的声音停下,她没有继续往下说,眼里翻滚着浓浓的恐慌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