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刘氏眉头倒竖，眼含煞气，而后咬牙切齿：“老爷到底想干什么，难道........”
她眼神闪烁，略有慌乱和焦急：“难道老爷他起疑了？”
冯大叔眼皮一跳，说道：“大小姐，请恕老奴无礼.......老奴觉得，您之前做的事情，只怕江轩不可能不知道。”
刘氏尖声道：“这不可能，要是老爷知道，他岂不早就把我废了？”
冯大叔微微一笑道：“您毕竟是江家主母，最重要的是，少爷才是嫡子，注定要继承家业的！若杀了您，废了少爷，这大好家业难道要给江家旁支不成？”
刘氏呆住。
她原本自以为手段隐蔽，能够瞒得住别人，但今天听冯大叔的意思.......刘氏脸上一阵青红，仔细想想早先江轩面对江夏时，看似无情狠辣，但实际上，赶走江夏更像是在保护江夏！
若非江夏倔强，此时也不会落到这种境地。
一时间，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跳梁小丑一样，有些可笑。
冯大叔低声道：“依老奴的意思，不如就放了这江夏，一方面令江轩宽心，不要逼他太狠，免得真的酿成祸事，另一方面........那天下第一宗尚不知深浅，若.......”
刘氏心中已经有所畏惧，但她还是逞强道：“你都说了，老爷还要寒儿继承家业呢，怎么会为难我？而且，这天下第一宗........”
看着刘氏如今一把年纪，竟然还是如此天真烂漫，冯大叔不禁无比头疼，径直打断刘氏的话，道：
“大少爷是要继承家业不错，但您可未必！”
冯大叔无奈摇头：“江轩十年前重伤未愈，只怕他没有几年好活了，若他将死时让大小姐你陪他共赴黄泉，你能如何？”
刘氏脸色一白，恐惧道：“老爷他不会这么无情.......”
冯大叔嘴角抽搐，不置可否的转换话题，道：“至于天下第一宗，深浅不明，若属于性子温和的宗门还好，但若是强势的一流宗门，我们杀了江夏，恶了他们，只怕这江家上下，就要鸡犬不留，全部死绝了！”
眼见刘氏、江寒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
冯大叔不禁内心直摇头，这母子二人，虽然有小聪明，但也太自以为是了。
冯大叔道：“大小姐你也算是上位者，应当知道，寻常奴婢的性命一向不算性命，奴婢惹得主人不悦，是没有资格和主人讨价还价的。”
见刘氏点头。
冯大叔继续道：“在一流宗门眼中，我们和这江府上下卑贱的奴婢没有任何区别。”
听到冯大叔竟然拿自己和奴婢做比较，刘氏尖声道：“这怎么可能，我可是堂堂刘家女，青木江家的主母！”
冯大叔叹道：“二十年前，那时大小姐还年轻，但也应该知道，有一年，一个三流宗门上下，一夜之间全宗死绝.......”
刘氏面色一白。
她当然知道这事，那时候她虽然还小，但也知道那个三流宗门的强势，毕竟他那位强势霸道的父亲，每次一提到对方，都会变得极为凝重、慎重，也因此，她记忆深刻。
“难道.......”刘氏颤声道。
“不错！”冯大叔定定点头，道：“那个三流宗门之所以灭绝，就因为其少宗主欺辱了一个女子，而那女子，在那一流宗门里，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弟子罢了。”
刘氏脸色一白：“为了一个普通弟子，竟然.......”
冯大叔长叹道：“大小姐你忘了，前天你还杖毙了一个无意间摔碎一个玉盘的婢女！”
刘氏张嘴欲辨：“那婢女不过.......”
但只说了半句，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虽然她的心里仍旧难以接受冯大叔所说的话，但却已经明白，对于上位者而言，下位者的命，在很多时候并不是命。
婢女对她来说如此。
而她对于更强的势力来说，和那个卑贱的婢女没有任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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