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点点头道:“你跟着也好,那张义猛善于带兵打仗,虽然勇猛精悍却和宋大儒是一路的人,有勇无谋,有了你出谋划策便也能省去不少力气。睍莼璩伤”
霍留风心中暗自窃喜赶紧跪拜:“是!末将遵命!多谢皇上金口,末将必定尽心竭力辅佐主上一统天下,不知皇上何时启程?”
萧绝略略一顿:“你先去通知一干近身侍卫一起随行,叫二十精干之人即可,到骇客城门口等朕,朕随后就到。”
霍留风顿了顿小心问道:“启禀万岁爷,那舒然将军要不要一起……”
“前线危险自然不要他去!”萧绝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说完便转身就要走旄。
霍留风心下一沉,大着胆子拦住了萧绝:“皇上有句话末将不知当讲不当讲,舒然将军虽然好,但是再好也只是个男人,并不能为皇室诞育……”
“做臣子最要紧的就是能知道不当讲的便不要讲!”萧绝冷喝道,一眼里面都是霜华,“霍留风,你是聪明人,所以聪明人不要做糊涂事儿。”
“臣知罪!请皇上降罪!”下一秒,霍留风“噗咚”一声跪下来,胆战心惊地叩头谢罪峥。
萧绝冷哼一声,大步出去,霍留风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似的,瘫在地上,半天才反应过来,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赶紧下去执行命令。
萧绝径直走向泗水阁。
泗水阁是萧绝为舒然特意修建的一座宫殿,这就在养心殿的后面,也是轩辕皇宫中唯一一座皇上赐给大人居住的宫殿,众所周知,轩辕的后宫没有妃嫔,只有一座巧夺天工的泗水阁,而这泗水阁和养心殿之间只隔着御花园,可见萧绝对舒然有多么宠爱,并且那御花园里面只种了一种花,兰花,因为舒然最为喜爱的一种花,也是因为舒然的缘故,萧绝也渐渐地喜爱上了这种花,沉静、清冷、温润,兰花的品格实在像极了舒然。
除了远在海外的南沙国之外,轩辕是本土四国中最南的一个国度,所以冬天并没有其他三国那般严寒,所以这御花园里面此刻也开满了兰花儿,一眼望过去,一片迷人的浅紫,像是要翩然远去云彩又像一副淡然的水墨画,淡淡的兰香袭来,让人不自觉得觉着神清气爽,所以每次萧绝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的时候便喜欢到这里面走走,每当看到这些兰花,看到那个人的时候,萧绝会不觉得觉得轻松不少。
穿过御花园,是一条浅浅平缓的河,河上有一座拱形木桥,相对于巍峨瑰丽的皇宫建筑,这座简陋的木桥似乎有些不搭,但是这座桥对于萧绝来说却是无比的重要,萧绝走上木桥,用大手拍了拍木桥的栏杆忍不住便嘴角上扬起来,记得第一次遇到舒然的时候,便是在泗水河畔,这座桥这条河都是仿造那时候的情景。
那时候,舒然才刚刚十岁,一笑起来便是一眼的星光灿烂,比泗水河中的河水还要清澈透明,那种纤尘不染、仙童一样的舒然从此便进入了萧绝的视线,从此在萧绝的心中生根发芽。
萧绝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候的情景,那天自己外出狩猎,自己策马到泗水河边去给马喂水,却蓦地见到一个通体洁白、几乎透明的俊美少年在河中洗澡,当时他笑的声音那样的悦耳动听,像是徜徉在云间的黄鹂,那样的欢快、明亮,那是萧绝遇见过的最好的猎物。
萧绝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会被谁所吸引,但是那一次,他的眼光不自觉地停留在了少年的身上,很久很久都舍不得挪开视线。
“你、你是谁?你是什么人?”舒然要上岸穿衣的时候,这才看到岸上有个男子正在看着自己,一双似笑非笑的鹰眼放肆地在自己的身上游移着,舒然羞恼地又钻进了河里,只露出一个气咻咻的小脑袋,樱红的小嘴叽里咕噜地宣泄着对这个突如其来偷窥者的不满,“你……你一个大男人干嘛偷偷摸摸的到这边来?你、你想怎样?”
“想要你。”萧绝淡淡地说,却有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要、要我什么?真是笑话!我不过是个孤儿,从小无父无母,我、我什么都没有!不信你去翻我岸上的衣服,除了一把碎银子什么都没有!我可没有骗你!”只有十岁的男孩子受惊、却佯装镇静的模样,是那样的让人迷醉。
“你不需要有什么,因为从今往后,你有了朕。”萧绝牵了牵嘴角,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何况害是一个勾起自己***的绝色少年?
“我、我凭什么要跟着你?你不要过来!”少年由于惊恐,并没有意识到岸上男人的危险,以及男人口中的那个“朕“字。
有趣。
真的很有趣。
终于遇到一个敢跟自己叫板的、并且却绝对不惹自己讨厌的小家伙了。
萧绝不怒反喜咧开嘴竟笑了,萧绝站起身来,笑着将自己的长袍退下,又退下了中衣,露出傲人的身姿,少年羞得不敢看,但是又怯生生地朝萧绝看去,一接触到萧绝的目光,又赶紧羞得低下了头,那双湿漉漉、明亮亮的眼睛,真是要了萧绝的命。
后来,在少年惊恐的叫喊声中,萧绝从那木桥上一跃而下,像豹子一样敏捷敏,一点一点地游向少年,少年慌张地向后退着,但是忽然却觉得小腿抽筋,然后身子就向后倾去,少年以为自己要溺水的时候,不想自己樱唇却被萧绝狠狠咬住,少年拼命挣扎却被萧绝猛地拉住了水中,两人的长发在水中纠缠在一起,萧绝对着少年深深一笑,那眼神竟像带着魔法,少年不再抗拒,开始顺从地偎在萧绝怀里,大大的眼睛里面倒映着萧绝的模样,萧绝吻得越来越深,少年越来越晕……
少年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内,浑身酸痛难忍,少年轻呼了一声,一睁眼便是那男人霸道的脸:“你已经是朕的人了,以后便要日日跟在朕身边,你可明白?”
少年不答,但是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萧绝:“我叫舒然。”
萧绝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似的,那种酸酸痒痒的感觉,萧绝有生以来第一次拥有。
萧绝来到泗水阁的门口,守门的太监赶紧跪地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舒然将军在做什么?”萧绝挥挥手,示意他们动作轻些。
“回皇上,舒然将军刚才回来便说身子乏得很,此刻正在寝殿小憩的,奴才这就去给通报一声……”
“不用了,朕自己进去就行了。”萧绝抿抿唇,心里有些丝丝的不悦,这个舒然身子实在太弱,尤其到了寒冬之际更是如此,萧绝每年都会召集各地名医进宫给舒然医治,但是每一次都得到相同的答案:舒然将军早年寒气侵体太深以至元气大伤,再加上舒然身子在娘胎就先天不足,并不能用重药,只能用补药进补,所以只可调理并不能根治,萧绝抿着唇,心想是不是要换一拨新的太医入宫了。
萧绝走进寝殿的时候,舒然正歪在窗前的软榻上睡着,身上还披着一件貂皮大氅,黑色的大氅把舒然的脸显得越发的娇小越发的白皙,那一头乌云般的秀发垂下来,一直垂到了腰际,长长的睫毛像两把鹅毛小扇,在眼睑上留下两抹淡淡的黑影,外头的阳光透过浅紫的窗帘洒在舒然的身上,整个人都显得愈发柔和温婉。
那寝殿里面随处可见都是兰花,各色各式,一盆盆或含苞待放或正是盛放,清幽的兰香扑鼻,掩盖了炭火的刺鼻的味道,萧绝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自己看到了兰花的精灵。
站了好一会儿,萧绝这才回过神来,缓步走了过去,用手轻轻地摩挲着舒然的脸颊,今日舒然的脸颊上,有些少见的微红,并不似常日里的病态苍白,萧绝看着着实喜欢,这样脸颊微红的舒然并不多见,若是每一日都想今天这样,该有多好。
萧绝少不得多磨蹭几下,舒然不安地皱了皱眉,向后躲了躲那只讨厌的大手,一边喉咙里还发出不悦的哼哼声,活像是一只被搅扰了的小兽,然后舒然又换了个姿势继续睡着。
萧绝哑然一笑,这个小东西实在太可爱了,萧绝一边躬下身,一边轻轻地将舒然打横抱在怀里,可是舒然闻到了萧绝身上的味道,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安心地窝在萧绝的怀里,萧绝小心翼翼地将舒然抱到床上,给他盖好了被子,又坐了下来拉住舒然的手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
“舒然,你睡着了也好,这样朕走的也会踏实些,”萧绝轻轻地说,眼睛里面都是不曾有过的万般柔情,这样的萧绝没有人可以看到,即便是舒然也不曾见过,萧绝的声音愈发温柔,像是透过窗帘照进来的阳光,又像是夜晚才悄然绽放的花,一字一句都是柔情,“舒然,其实朕不是怕你舍不得朕,而是,朕怕你并没有朕想象中的那样挽留朕。”
“舒然,朕本是天底下第一骄傲之人,但只是在你的面前,朕才并不一定都是骄傲的,舒然,这些你可都知道?”
舒然的睫毛轻微地颤了颤,显然是睡得不安稳,萧绝伸手抚了抚舒然的眉,一下一下都是宠溺,这个少年,真的是他的命。
萧绝顿了顿又说道:“舒然,朕知道你是凤池人,你自是不愿意看到凤池饱受战火,这个朕能理解,所以,这几年你一直暗中给墨御飞送情报去,朕其实都知道,朕心里面虽然憋着火,但是却也一直隐忍不发,因为朕喜欢你,朕宠着你,只是舒然你既然这么善解人意,又如何不替朕着想一想?朕是儿子,所以朕一定要为父报仇,朕又是天子,所以朕要势必要统一天下,舒然,你既是朕的人就应当多为朕着想才是,舒然,你说对吗?”
舒然的睫毛又颤了颤了,萧绝浅浅一笑,将舒然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一边又道:“舒然,这一次,朕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等到轩辕一举攻下凤池之后,朕便将凤池划为你的封地,从此以后,你便是凤池的舒王,如此也好成全了你身为凤池人的拳拳之心,舒然,那样你会不会很开心一点?”
“舒然,朕以帝王之尊跟你起誓,从今以后,这世间的繁荣尊贵,朕都愿与你同享,朕会用这一生一世来证明,你在朕的心中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不光如此,朕还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朕宠着你,爱着你,你是朕这一生都想呵护的瑰宝,舒然,朕说到做到。”
萧绝说完之后,又在舒然的额上深深亲了一口:“舒然,好好睡,等着朕凯旋归来。”
说完之后,萧绝便就大步离开,谁料,当萧绝刚刚走出泗水阁的时候,舒然紧闭的大眼睛,却忽然睁开,他怔怔地盯着那浅紫的帐子看,大大的眼睛却十分的木然空洞,突然,眼泪决堤而下,舒然将自己埋进被子里面嚎啕大哭起来,那样的心痛难抑,一直哭到嗓子哑的发不出声音。
萧绝,你为什么要来泗水阁?你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子话?!你为什么对我那样……该死的温柔?!
哭累了,舒然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发呆,一双红肿的眸子里面都是悲伤忧愁。
【今天的两更完毕~明日见o(n0n)o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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