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抬眼瞧了瞧,二话没说继续干活,有事儿就吩咐这娘俩干。
小玲嗅到气氛有些诡异,便去到院子里干点力所能及的。
钱小云母女两用水量大,早上还满满的水缸,还不到做晚饭的时候就少了三分之二。
小丫头一次打半桶水,一趟又一趟从井边往厨房里的大缸里折腾。
屋里头的娘俩见老太太不说话,就开始跟她较劲。
话说,这屋里安静的都有点诡异。
能不诡异,恐怖吗?
要知道,这屋里可一共就这三个人,一个老太太,一个钱小云,一个金香兰!
这三人命中相克,就没有能和谐的时候。
就这样,小玲出去以后她们竟谁也不说话了。
要说这娘俩正跟老太太较着劲呢是一点。还有就是,这娘俩都看出来老太太是在做棉衣棉裤。
看大小,钱小山穿的话肯定小。
钱小云倒是正好,难不成……老太太这是给闺女做的棉衣棉裤?
钱小云是对这套棉衣爱不释手,越鼓捣越喜欢。
就等着老太太做完以后上身儿试试了。
……………
东北的深秋,天短。
小山放学回到家时也才下午五点多一丢丢。
这时候,天已经开始黑了。
小玲还没有回家,这原因嘛,自然是中午钱奶奶可是送给她不少吃的。
就算自己晚点回去睡觉,也不用担心父亲会挨饿。他只不过是腿残疾了,东西放在他旁边,一伸手就能够着。
许是早来的夜色让人心生压抑,又或许是金香兰母女两的失落感跟这夜色融为一体的缘故。
导致这两人在同一时间一同爆发了。
钱小云发了疯似的,一把将老太太唤来试衣服的小玲推到茶几上……
农村人带孩子向来是不拘小节,磕了碰了的是常有的事儿,再者金香兰早已知晓小玲家家里除了一个瘫痪的父亲就再也没有什么亲人了。因此对闺女此举便没有觉得怎么不妥。
小玲虽说有点力气,但是架不住人小,哪里经得住钱小云某足了劲儿的这一推?
不小的惯力让她根本无法停住,一个寸劲儿就撞到茶几上,头部刚好磕到茶几后方的凳子扶手上。
“奶,我回来了!”
老太太眼尖,不等小玲转过身来就看到凳子扶手上醒目的血迹。
听到小山这一嗓子,没工夫理会,连鞋都顾不上穿就把小玲扶起来打开门急吼吼对小山道:“快,大孙儿赶紧送丫头去医院。”
慌乱只中的小玲有点害怕,可当真只觉得除了额头有点凉飕飕的,哪哪儿都没事儿,也没觉得哪里特别疼的受不了。
小山见小玲有点呆滞,额头上又都是血,而且还越流越凶。一时间也不确定小玲到底伤的多重,书包都没来得及放下,背起小玲就迅速往外跑。
幸好许天成还没走远,小山到了门口一嗓子将人喊回来,许天成见状回头猛蹬几脚只说了两个字:“上车!”
二人便带着小玲疾驰而去。
老太太惊魂未定的回到屋里,见金香兰和钱小云这对罪魁祸首的母女两个还跟没事儿人的似的不说。而且还一脸嫌弃,钱小云更是嘟着嘴巴碎碎念;“农村丫头哪有那么娇惯?不过是磕了一下出点血也是正常的,洗洗上点药就行了。至于非得去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