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太闪了。
王婉婉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被闪瞎了。
和王家姐妹的感觉不同，周围这几个暗卫都是懂得，他们纷纷赞同的点着头。
能为教主献上自己的生命当然是暗卫们心中的梦想，十七说的真好。
王婉婉看着这帮侍女，这些人一个个把他们老爷捧得高高的，都愿意随时付出生命，比起侍女，看起来更像是士兵。
她虽然没有过侍女，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她们村子里还是有给大户人家做了婢女，偶尔回来探亲的人的。
那些人回来之后，提到她们所在的宅子，提到里面那些老爷夫人少爷小姐的，总是会面露不满。
说他们难伺候，又娇气，有些还总色眯眯的想拉婢女去填房。
当然有些婢女正愁没有填房的机会，毕竟就算是做妾，也是主子们中的一员了。
但是像是这种，即使在背后，谈起侍奉的老爷时，还是一脸的崇拜向往，愿意为其献出生命的，王婉婉还是第一次见。
感觉这不是正常人的状态。
难道这位恩人老爷表面看着是个好人，但实际上背地里却是另一个样子？
就像话本里提到的那种魔教一样？
可以控制人的精神？
这个年龄的少女总是爱幻想的，王婉婉突然有点不安。
这份不安把她对杜弘的憧憬甚至都冲淡了一点。
“你们老爷，看着对你们不错。”她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刚才那种舍我其谁的状态荡然无存。
“我们老爷真的，人特别好。”十七用力点头，“我们再也遇不到比老爷更好的人了。”
“你们老爷……在什么方面对你们好呢？”王婉婉试探着问。
十七顿时来了力气，拉着王婉婉的手就开始细数教主的好来。
商队行进一天，夜幕降临，所有人停车修整。
杜弘知道他们还带着三个客人，于是下了车就朝后面的马车走去。
后面的马车上，侍女们和王家姐妹都下了车，看到杜弘，“侍女”们不忘人物设定，盈盈的给杜弘行礼。
场面真是又辣眼睛，又好笑。
杜弘忍了又忍，才维持住平静的表情，没有直接笑出声。
王婉婉听十七讲了一路的“好人好事”，此时不仅觉得这群侍女的脑子有点疾病，还觉得杜弘这个人深不可测。
于是当杜弘走过来的时候，她低着头，脸虽然还是红的，但是明显向后退了一小步。
喜欢和恐惧在她脑袋里交战。
杜弘看她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怕自己，白天的时候又没有关注过她的表情和神态，于是理所当然的认为她被吓到了，可能是听到了白天马车外的声音，所以有点怕自己。
于是他体贴的没有靠近，只是朝王婉婉点头示意。
杜弘此时因为忍笑，表情略微僵硬，配上夜色和火光，看在王婉婉的眼中有种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
杜弘也没有为难她，转而和一边抱着孩子的王姝聊天。
问她有没有什么不方便，有没有什么需要，身上有没有伤还需要上药，要不要给孩子准备些流食，顺便包个小被。
王婉婉在旁边悄悄的观察杜弘。
他实在不能把眼前这个人和侍女嘴里的“好人”联系在一起。
甚至在她的概念里，做出那种事的都是大恶人。
什么“执行命令之后可以休息一天，如果是见血的任务还可以多休息一天”。
什么“为了让他们踩着安心加固了房顶和房梁”。
怎么这个人还让侍女们待在房梁上待命的吗？！
她又看了看周围几个侍女，看她们的体格确实健壮，看着也不算好看，但是也不能直接当成男人来看吧？
她打量的目光杜弘一开始就感觉到了，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她偷偷打量的。
难道他看着不像个好人？
杜弘心里疑惑，但是还不能问，因为怕尴尬还得注意王婉婉的视线，尽可能避免和她对视，导致场面尴尬。
但是虽然不能直接问王婉婉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可以问暗卫。
“十七。”他抬了抬下巴，“过来。”
十七应了一声，提着裙子赶紧跑过去跟上教主的脚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
王婉婉看着两个人的背影。
原来这帮侍女真的没说假话，这些侍女里这位老爷最喜欢的那个是十七。她想。
既然这句话是真的，其他的那些话不会也是真的吧？
让侍女杀猪杀鸡的……她想着，脑海里突然闪过白天的时候，那个骑着马的女侠直接一锤杀掉一个男人的样子。
一个荒唐的念头闪过脑海。
她四周环视了一圈，看到周围那些下车休整的商队的人，一个猜想在逐渐清晰。
这些人，该不会不是善茬吧？
这个念头一出，很多事就跟着清晰起来，比如白天的时候那个女侠杀人时，王婉婉这个躺在地上的人，曾经朝商队的方向看过去过，这个商队里的人，在看到杀人现场时，十分的平静。
没人尖叫，也没人害怕，所有人一动不动，表情都没变，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
还有这些明显和寻常不同的健壮侍女，包括这些商队里面的人几乎人手都有一件武器这个事实。
无一不显示出这个商队的不同寻常。
尤其是她之前在村子里，看到偶尔路过的那些商队，普遍都有人押镖，那些举着镖局旗子的镖师们，是这些远行商队的必要组成。
而这个商队里，并没有看到镖师。
要么就是这个商队没有任何经验，要么他们……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镖师！
她越想越多，最后甚至想到了这个老爷是不是话本中所说的江湖中少见的大佬，特别凶，杀人如麻的那种。
她这边疯狂联想，越想越歪，另一边，杜弘和十七在商队周围不远处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
“王婉婉是什么情况？”杜弘直接问道。
果然还是来了。
十七心里想着，然后选择实话实说。
“她对教主有意，已经被我们劝到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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