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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怎么办(1 / 1)

顾若的动作很凶,压在姜新染腕上的手也收紧了,她的鼻腔和喉咙尽是姜新染的味道,熟悉的、肖想已久的。

午夜梦回时,一个人靠在窗台边,抿着舌尖,意犹未尽地回味过无数遍。

有时心头想得狠了,只能苦苦撑着,绕在胸口的思念顶到了舌根,喉咙滚了又滚,咬死了槽牙,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生怕情不自禁把姜新染的名字从声道里泄露出来,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顾若亲着姜新染,眼睛睁得极明亮,舍不得阖上半分,连眨一下也不忍心。

几时有这样可以把她捧在怀里,贴着额头细细端详的时机呢?就连这一遭,也是上天垂帘,让她有机会偷来的。

也只有这样偷着,顾若才终于能亲一亲姜新染的芳泽。

只碰着她的嘴唇,空荡荡的心就被填满。

只压着她的手腕,无所依靠的心就有了港湾。

只看着她白皙透粉的面颊,一直被冻在冰窖里的一颗心就已经火热到连眼眶都开始发烫了。

真想这样永远抱着她,亲着她,无所顾忌。

可是不能啊。

顾若曾经把姜新染伤透了。

一刀戳进了姜新染的心里,还握着刀把使劲搅了几圈,血肉模糊。

姜新染心底的伤口直到现在还会痛,前不久顾若才见识过,眼泪流得那样无助,顾若心都碎了。

这只是顾若看到的冰山一角,她不在的六年里,姜新染流过几次泪,心痛过几次,比那天更崩溃的时候又有多少回?恐怕数也数不清了。

顾若根本不敢想,她要怎么做,她的染染才能原谅她。只能尽力去弥补,虽然心知和她伤害姜新染的比起来只是九牛一毛,总好过什么也不做。

得之不易的一个吻,顾若已经竭尽全力地克制着自己,小心地不要弄醒姜新染,但她心底热得厉害,情深意浓,一不小心就无法自持了。

姜新染睡得好好的,梦见自己躺在草地上舒舒服服地晒太阳,身上盖着云朵,她嘴边晕开笑容,正要和那云朵嬉戏,调皮的云彩却出其不意地一整团扑向她,堵住了她的口鼻,让她呼吸不畅。

“别闹。”姜新染咯咯笑着,伸出手臂,想推开往她身上黏的云彩。

落到现实中,就是一声清脆的巨响。

啪!

姜新染咛了声,扭着身子,咂咂嘴,一个巴掌呼在了顾若脸上。

做梦的人没轻没重,这一个巴掌力气不小,把顾若都打蒙了,撑在姜新染上方,茫然地眨眨眼,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这到底是姜新染心里太恨她,做梦都得扇她一耳光,还是姜新染其实已经醒了,故意装睡,就为了扇她一巴掌?

顾若舌尖抵了抵自己被打的那半边脸,胳膊还撑在姜新染的枕头边,压着她的手腕,自上而下注视着这个还在梦中呓语的女人。

一定是在做梦,顾若想着,眼底忽然温存了起来。

如果她醒了,肯定早就一脚把自己踹下床了,哪会一个巴掌了事。

这么想着,忍俊不禁,嘴角无意识地勾了起来。

姜新染恰在此时睁眼,惺惺松松地,正好把顾若眉眼柔和的一个浅笑印在了眼睛里。

顾若还在出神,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姜新染蒙着一层水雾的眸子,心跳漏了一拍,笑容僵在嘴角,连话都不会说了。

该怎么跟她解释才不会让她厌恶呢?

顾若忐忑。

她从不忐忑,认定的事就去做,没有不成功的。

除了姜新染。

姜新染不是顾若的那些一板一眼的目标,那些目标都是旁人或顾若自己强加在她自己身上的必须完成的任务。

姜新染是顾若的梦想,是她夜不能寐地藏到如今的少女心事,是她生命里出现过的最好的宝贝——一心想藏起来怕被别人抢走的那种。

顾若所有的忐忑和胆怯都给了姜新染。她在姜新染面前的冷静都是强撑颜面,只要姜新染开口,顾若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顾若面冷心冷,她的世界是黑白无趣的。

只有一个姜新染,是她在茫茫尘世中唯一的色彩。

“顾若?”姜新染的大脑出于晨起开机状态,不那么有活力,转速也变得很低,睁眼后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人不应该出现在自己房间里,“你干嘛呢?”

顾若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她垂着睫毛,匆匆掩饰过去,放开压着姜新染的手,一边起身一边想着如何把这个窘境搪塞过去,眼睛不经意间扫过姜新染身上盖的被子,计上心头,紧张的情绪消散,又恢复成云淡风轻的坦然自若,冷静道:“你被子掉地上了,一直说冷,我进来帮你盖上。”

姜新染挠挠头,看上去有点呆。

她知道自己睡相不好,也知道自己有踢被子的习惯,以前在宿舍里睡觉也常发生醒来后被子掉在地板上的情况。

顾若的说法合情合理,姜新染不疑有他,只是她和顾若从前关系不一般,这样的行为亲密得过分,多少有些尴尬,只好讪笑:“谢谢啊。”

“不客气。”顾若表面岿然不动,内心着实松了口气。又想到姜新染到底还是在念书的人,虽然已经二十四五,依然保留着心性纯真,这么容易就相信了这个漏洞百出的谎话。

她不知道的是,姜新染并不单纯。

姜新染是个警惕心非常重的女人,这从她一些生活中的小习惯就能看出来:抗拒与他人的肢体接触、不喜欢住酒店、避免和别人保持近距离关系……

只有对着顾若,姜新染才会放下自己的戒心,单纯得像个傻瓜。

“你左脸怎么红了?”姜新染彻底清醒之后,后知后觉地问。

顾若目中闪了闪,“没事。”

“不会是我打的吧?”姜新染咋舌。

她低头,虚虚地拢了拢自己的右手,上面好像还残留着些麻意,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难怪做梦的时候迷迷糊糊好像一巴掌拍到个什么凉凉又软软的东西上呢,如无意外,那个东西就是顾若的脸蛋无疑了。

顾若没作声。

姜新染当她是默认了。

“不好意思啊。”姜新染有些尴尬地低下头,“你好心帮我盖被子,我还打你……”

她下巴都快埋到胸口了。

顾若此时已经站起身,垂眼,很容易就能看到她的后颈。

又细又白。

顾若眼睛快速地微眯了一下。

“要不我也给你打一下吧?咱俩就扯平了。”姜新染说着已经把自己的半边脸抬起来,送到顾若跟前。

“……”顾若压着眼眸。

怎么舍得打。

看着送到嘴边的瓷白侧脸,她只想亲。

“不用。”顾若强迫自己转过背去,“不疼。”

说完已经在往厨房走,不敢逗留。

“都红了还说不疼?就咱们两个人,你就别摆你那大总裁的款了,疼就直说呗,谁还笑话你不成?”

姜新染这人有个毛病,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她欠别人情,心里就不自在,好像压着什么东西似的。这会儿无缘无故把顾若给打了,心里就更不自在了,一紧张,话就多了起来,追在顾若后面絮絮叨叨。

“就算你不疼,我看你红着半边脸心里也不好受啊,我打了你,你不愿意打回来,你总得让我补偿你吧?要不……”姜新染灵机一动,“要不我给你揉揉?”

这话一出,让顾若脚步一顿。

“好啊。”她慢慢转过身来,悠然看着姜新染,似乎笑了一下。

“……”

姜新染眨眨眼,发觉自己是不是被顾若套路了?

但是看着顾若脸上的巴掌印,还有漆黑的双眼里闪烁的无辜表情,一时又不敢确定。

至少她脸上那印子的确是姜新染打的,没人会为了演苦肉计故意往自己脸上扇一巴掌。

姜新染相信顾若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这个程度。

于是她只好硬着头皮,和顾若面对面坐在了沙发上,抬起手掌,一圈一圈地替她揉着挨打的脸蛋。

别看顾若看起来又冷又硬的一个人,脸上也常年是生人勿近的冰霜神色,好像非常苍白的样子,实际上只有姜新染知道,这个冷美人的一张脸皮,不仅像美玉一样白,还像刚蒸熟的热气腾腾的大包子一样软。

富有弹性的触感,让人恨不得两只手按在她脸上挼。

所以姜新染的手掌一贴上她的脸蛋就好像被吸住了似的,揉着揉着,就舍不得放了。

按揉变成了抚摸,抚摸的动作也停下来,仅仅是掌心贴着她的脸。

不知不觉间,连视线也撞进她的一双黑眸里。

狭长妩媚的眼型,勾人的眼尾,透亮的瞳孔,还有定定的眼神。

姜新染心猿意马地想,其实顾若长得是很媚的,一双脉脉含情狐狸眼,眼窝又深,还有高挺的鼻梁和漂亮的薄唇,非常招桃花。

只是她的眼神太冷了,面若寒霜、不近人情,于是一双含情眼也显得凉薄。

这倒让姜新染松了口气,不近人情好啊,总比到处放电不知收敛好多了,让人放心。

顾若想招的桃花,从六年前……不,从九年前就只有一朵,名为姜新染,她眼里含的情,也只为姜新染而留。

……

今年假期很长,国庆中秋连着过,假期尾巴上,终于迎来了象征着团圆的中秋节。

一个人时懒得过节,两个人住,中秋节就变得有意义了起来。

当年姜新染和顾若过的第一个节日就是中秋节。

那时姜新染和顾若刚成为朋友不久,顾若独居,姜新染无家可归,两人一合计,干脆搭伙过节算了,于是姜新染第一次踏足顾若的出租屋。

顾若第一次学着做饭就是那个时候。

她们买了鱼,买了肉,买了虾,姜新染撸起袖子要大显身手,结果把油烧冒烟了才把滴着水的大蒜往锅里放,顿时噼里啪啦油星四溅,差点没把厨房点着了,吓得姜新染拿着锅铲躲出去老远,不敢靠近厨房。

多亏了顾若眼疾手快,盖上锅盖,关了煤气灶,避免一起事故。

后来姜新染对厨房有了心理阴影,不敢接近灶台,那顿中秋“大餐”,最后是顾若一个人边看手机上的菜谱边估摸着弄完的。

后来顾若厨艺日渐精进,烧菜水平堪比五星级酒店的大厨,姜新染乐得吃现成,更不愿意学做饭。

当初为什么会主动提出和顾若一起过中秋呢?姜新染淡淡地想,大概是看到了顾若独自一人坐在公园里吃泡面的模样吧。

背上还背着书包,自行车就停在旁边,穿着校服坐在花圃上,一边看那些大人带着小孩玩闹嬉笑,一边低头送了一大口泡面进嘴里,漫无目的地嚼。

太孤独了。

姜新染懂这种孤独。

所有的快乐与她无关,她就好像被强行加进阖家欢乐戏码里一个无所适从的路人。

于是姜新染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去,坐在她旁边,抢过她的泡面桶,抢过她的塑料叉子,自来熟地吃了一口她的泡面,还意犹未尽地喝了口汤。

“干嘛不回家?”姜新染擦擦嘴,把泡面重新还给她。

顾若说:“我没有家。”

“好巧,我也是。”姜新染歪着头,冲顾若笑,“要不咱俩组成一个家吧?”

那个笑太耀眼,顾若简直不敢对视。

同时,把这句话永远记在了心里。

从此以后,有姜新染的地方就是顾若的家。

她在外面流离失所了六年,今年中秋,又回到了她的家,回到了姜新染的身边。

……

中秋节的前一天,姜新染和顾若一起出门大采购,除了应节庆而买的月饼,还有很多零食、饮料和生鲜食材,有一些需要经过预处理才能放进冰箱。

她们忙活了一下午,晚上随便吃了点东西。

姜新染刷了会儿手机,百无聊赖,想起来自己放假前的打算,到现在还一点没完成。

“你要看新闻么?”她打开了电视机,随口问了顾若一声。

“不看。”顾若切了一盘饭后水果端到客厅来,放在茶几上,自己也顺势坐在姜新染旁边。

“那我看个电影。”

“什么电影?”

姜新染说了个电影名。

是一部很老的爱情片,黑白画质,连背景音乐都是交响乐团现场演奏录音的,现在基本没多少人爱看这种老电影了。

“一起看?”姜新染递出了个邀请的眼神。

“嗯。”

于是姜新染关了大灯,客厅里只剩电视里闪闪烁烁的微光。

这部电影的背景设置在战争年代,身处乱世的男女主人公,就像江河里飘散的两朵浮萍,短暂的相遇过后就是无尽的别离,导演的镜头叙事能力很强,把乱世爱情的凄美表达得淋漓尽致,当男女主角再一次因为时代原因而不得不别离的时候,姜新染的心也跟着揪紧,吸了吸鼻子,眼眶湿润。

顾若的注意力全在姜新染脸上,她是个很没情调的人,不关心电影里虚假的爱情故事到底有多缠绵悱恻,她只觉得,电视屏幕上投过来的光,或亮或暗,打在姜新染脸上,明明灭灭,可真好看。

直到男女主角在荧屏上流着泪吻别的时候,姜新染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转动视线,四处找抽纸。

小茶几上放了果盘,抽纸盒子被顾若顺手放到了自己胳膊外侧的另一个小茶几上。

姜新染偷懒,不想走过去,干脆歪了半边身子,伸长胳膊去捞。

手臂横过了顾若的身前。

顾若配合地向后仰了一点。

可是那茶几的位置实在太偏了,姜新染胳膊伸到极致,食指的指尖才碰到了抽纸边沿。

她轻啧了一声,不耐烦地还想再歪过去一点,不想失了重心,整个人往沙发上一扑——

顾若顺势接住她的腰,也倒在了沙发上。

一下子变成了姜新染把顾若压在沙发上的姿势。

眼睛不到十公分的距离,顾若仰望着姜新染眼底未干的泪光,还在微弱的光线下闪动。

好像一圈一圈的涟漪,荡漾在顾若的心头。

掌心隔着一层布,挨在她侧腰上。

太烫人了。

姜新染睫毛颤动,忍不住咬了嘴唇。

许是电影里的气氛太感染人,姜新染心潮澎湃,压着顾若的肩膀,幽幽地盯着她浅色的薄唇,心尖都被勾了起来。

很想亲上去。

而顾若敛着幽深的眸子,声音中透着好听的喑哑。

“染染。”

“嗯?”

“我忍不住了。”顾若抬起一只手,捞住了姜新染的后脑勺,把她压了下来,咬住她的耳朵,“怎么办?”

姜新染的手掌按在顾若胸口,感受到了她说话时的振动,麻麻的。

耳根又红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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