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走偏锋(1 / 1)

剑走偏锋

冀良青笑着自己走了过来,在尉迟副书记的对面沙发上坐了下来,对跟在后面进来的秘书小魏说:“给尉迟书记泡杯茶。《纯》”

尉迟副书记就客气的说:“这几步路的,还泡什么茶啊,不用了。”

冀良青很认真的说:“那怎么可以啊,来了就是客,一定要泡的,哪怕你不喝。”

尉迟副书记也就不客气了,等小魏把水送过来的时候,他也就接了过来,一面吹着上面的浮茶,一面感受着自己因为自己的反抗而获得的尊重,这确实很让他惬意。

冀良青拿出了一支烟来,把剩下的烟盒推到了尉迟副书记的跟前,说:“抽上。”

小魏就帮着冀良青点上了香烟,又很殷勤的过去帮尉迟副书记点,尉迟副书记摆了摆手,说:“有点感冒,不想抽。”

这其实也是他的一种心理上的抗拒,为什么我要和你一样抽呢?

冀良青笑笑也没有劝他,说:“今天啊找你过来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尉迟副书记放下了水杯,说:“什么事情啊?”

冀良青说:“是这样的,元旦马上就要到了,现在关于广场庆典的很多事情我们都要加快的部署,到时候省上的领导肯定回来很多,还有周边的几个市区的书记市长可能也会过来转转,所以啊,我想让你帮着任市长搭个手,毕竟市委这面的宣传部,工会,还有电视台,公安局你都很熟悉的,这样协调起来也方便。”

尉迟副书记见是这个事情,也到不以为意,说:“行吧,那我也过去帮帮忙。”

冀良青如无其事的说:“不,不,也不完全是帮忙配合,你在其中还是要起到主要领导的作用的,我看啊,整个现场流程中的主持工作,你要担起来。”

尉迟副书记愣了一下,说:“这个不是过去预定的任雨泽担任吗?我现在过去做,恐怕不合适吧?”

冀良青不以为然的说:“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这次庆典,你有没有发觉,我们市委在这个庆典上显得并不突出,这样不好啊,政府工作本来就应该在我们市委的领导之下吗?在说了,这个庆典的主持会事关重大,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你不觉得是一次机会吧?”

尉迟副书记摇着头,笑笑说:“这算什么机会啊?”

“哈哈哈,你啊,你就不想下,为什么上次市长职务你没有竞争过庄峰?嗯,其实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你在北江省整个政坛的知名度不够,你说下,到现在为止,你出过多少次的风头,我也想好了,这次一定要让你好好的表现一下,为以后打点基础的,当然了,这个在于你了,你要是实在不想做,那还是让任雨泽来吧。”冀良青很耐心的给尉迟副书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尉迟副书记一下就有点心动了,这确实是一次难得的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毋庸置疑的说,除了现场省市领导前来参加庆典之外,肯定还会有各种新闻报道,电视媒体等等的宣传,那么不管是省长,还是省委书记,也或者更高层的领导都会在那个时候看到自己的,这样的表现对一个在宦海中不断攀爬的人来说,至关重要啊。

但这里面还有个问题是尉迟副书记很清楚的,那就是自己这样做,会不会给任雨泽带来不满,不管怎么说,这次庆典最为忙碌和辛苦的就是任雨泽了,自己这样多少有点夺人所好,抢人功劳的味道,这会不会破坏了自己和任雨泽刚刚建立的良好关系呢?

是的,肯定会的,都是官场的人,谁不希望能出风头,展才华,让更多的人认识,让更高的领导关注呢?有时候啊,就那么一个小小的机会,就会让你飞黄腾达,冲天而起,什么能力,什么勤奋,什么兢兢业业,都是他娘的假话,在没有靠山,没有好爹的基础之上,那就是只有靠机会。

尉迟副书记一直在沉吟着,他脸上明灭不定的表情冀良青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好,这就是自己想要的效果,自己就要拆散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的这个联盟,只有那样,自己才能各个击破,达到大统。

这个想法在冀良青的脑海里已经存留了太长时间,起初他本来考虑暂时的维持这个三角鼎立之势,但任雨泽最近连续不断的杰出表现让冀良青的压力越来越大了,任雨泽能够说动市委王书记,解决掉新屏市这样一个棘手的问题,他还能三言两语的就让一个骄横跋扈的明星大腕放弃了收钱,这真的让人害怕,让人担忧,他才来多久啊,要是假以时日,要是真的如王老爷子的推测,那么自己终有一天会被他踩在脚下了。

所以抑制,限制任雨泽,才是最为合适的选择,不要让他太出风头,也不用和他加深矛盾,不要让他势力膨胀,还要让他为我所用,只要他能够在自己的手心牢牢的控制,那就行了。

特别是这个件事的走马换将,可以一举两得,让市委在这次庆典中得到一个良好的展现,压制任雨泽的同时,还能压制政府的势头,真可谓是一举两得了。

现在就看尉迟副书记的贪心到底有多大,他要不贪,此事无望,他要贪心,后面就很好办了,想到这,冀良青就看着尉迟副书记笑了,说:“嗯,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啊,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尉迟副书记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说:“我只是担心这个话应该怎么说出来。”

冀良青真的就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他已经明白,尉迟副书记到底还是没有抑制住内心的贪婪,那好吧,以后的情况会慢慢的转变的,事情依然大有可为。

冀良青说:“当然了,必须有一个适当的契机,不然庄峰那一关就过不去,他是憋足了劲想要在这次庆典中让政府大出风头的。”

冀良青很老道,也很巧妙的把庄峰放在了前面来说,这就会让尉迟副书记心里好过一点,毕竟现在尉迟副书记和任雨泽的联盟还依然有效呢,不管做什么事情,冀良青都认为应该循序渐进,特别是猎捕,更要小心翼翼。

尉迟副书记就点着头说:“这事情恐怕到时候要冀书记你来提吧?”

冀良青点头:“当然,不过我说了,要有个契机,我想这点不会太难吧?”

尉迟副书记就思索起来了.......。

回到了自己办公室之后的尉迟副书记,依然在想着这个问题,说真的,他现在很明白新屏市的格局,更清楚自己和任雨泽联盟的重要性,毋庸置疑的讲,今天之所以冀良青会对自己客客气气,有商有量的讨论一些事情,并给予自己恰当的尊重,这实际上完全就是依赖着新屏市现在形成的铁三角布局,自己一旦和任雨泽的联盟解体,不论是任雨泽,还是自己,都会被冀良青,庄峰吞噬掉,所以这个格局是不能改变的。

然而,这个架构真正的含义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让自己过的好一点,可以获得自己应有的权利,这样来说,现在摆在自己眼前的其实也就是这样的一个机会,它和联盟带给自己的作用也是一样的,目的也是相同的,那么自己为什么不能寻求一种即不破坏自己和任雨泽的联盟,又能额外的获得多一次机会的好处呢?

不错,事实上,熊掌与鱼未必就不能兼得。

尉迟副书记就启动了自己的设想,拿起电话,对自己分管的几个部门领导都一一的通了话,隐晦的告诉了他们,应该做点什么。

而任雨泽今天上班来的还算是比较早的,来了也是无事,自己泡上了茶,一个人坐下准备看看报子,不过今天的没有来,都是前几天的旧报子,任雨泽看了几眼,就放开了,转而打开电脑,找到新浪网站的新闻,随便的看了一会,不过一个网上对《水浒》的新评倒是吸引了任雨泽的视线,看着看着,任雨泽自己就笑了起来。

上面写着“这年头,谈起潘金莲也不觉得淫~荡了。毕竟她还没堕落为“官尽可夫”的女人。

这年头,论起西门大官人也不觉得他卑鄙无耻了,毕竟他玩~弄的都是成年女性,还没有堕落成嫖~宿~幼~女的犯人。

这年头谈起秦桧和珅也不觉得太卑鄙了,因为他们没把财产转移到国外,和现在的裸~官相比太小儿科了!

上面还写着武松墓在山东又被发现,墓内《武松日记》经专家确认为珍贵文物,其中有两段已翻译成现代汉语:一是《打虎悔恨篇》:武松说,昨天确实喝高了,竟然连老虎也敢打,真是仗着年轻耍二球,以后喝酒再不能到树林里撒尿了。

二是武松的《晚年反思篇》写着:现在看,当年拒绝嫂子有些草率,不仅害了哥哥,自己丢了差使,吃上官司,还被逼当了土匪、不值!当年倒不如半推半就应了嫂子,既不至于白白地便宜了西门庆那孙子,也不至于送了哥哥性命........。”

任雨泽一面看,一面摇头,这网络上的奇才真是不少啊。

任雨泽正在好笑,就见秘书小赵走了进来,小赵每天来的还是挺早的,但不管他多早,往往还是没有任雨泽早,这不能怪他,他是拿工资干活,任雨泽是为心理在工作,这两种的区别就很大。

小赵开始擦桌子,搞卫生了,任雨泽也就没在办公室坐,想到外面的几个科室转转,但几乎都没有开门,任雨泽这才发现自己确实来的早了一点,只好下楼去,到大院里转了转,把今天准备做的工作都仔细的思考了一遍,高速路项目现在问题不大,听刘副市长从北京给庄峰的汇报,项目很可能最近就批了,部里的看法也基本是同意的,就是要走走程序,上会过一下,刘副市长也准备先回来了,他在那面工作都做好了,留下来的作用也不大。

任雨泽又思考着迫在眉睫的广场庆典,一会还要开个会,商讨一下具体的细节,这里完全的定下来之后,还要和张老板碰个头的,他那200万元的晚会赞助,还没有落实呢,要让他赶快把钱打到筹备组来,至于在晚会上怎么宣传他们公司,有的细节也要商讨一下。

任雨泽正在转着,就见庄峰的小车开了进来,任雨泽就转过身去,想回避一下,懒得和庄峰打招呼寒暄。

但有点来不及了,庄峰已经跨出了车门,还对任雨泽喊了一声:“任市长,你这么早啊。”

任雨泽像是刚刚发现庄峰的小车一样,笑呵呵的走了过去,说:“市长上班了啊,我也刚来一会,在花园吸点新鲜的空气。”

“嗯,嗯,这样好啊,对了,今天晚上有空吗?那个梁老板还想请你一起坐坐呢。”

庄峰让小芬在医院的设备上坑了一下,丢了几十万元,所以那天和小芬分手后,就想越过小芬,直接的和梁老板做成这个生意,今天特意想请任雨泽一起坐坐,大家开诚布公的谈谈这个项目。

任雨泽是一点都不想陪那个梁老板了,就有点为难的说:“庄市长,恐怕这几天没时间啊,一个是工作太忙,一个是我老婆最近身体不太好。”

庄峰思考了一下,说:“那要不我让他到你办公室来,你们谈谈?”

这样的话,任雨泽就不好推了,他只好点头答应了,说:“这行啊,你看他什么时候过来,我把工作安排一下,留出时间和他坐坐。”

“好,我上去就和他联系一下,定好时间了给你说。”

两人谈着话,一起上了楼,任雨泽现在和庄峰在一个楼层,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们才分手。

任雨泽回到办公室,秘书小赵已经把办公室收拾整齐了,就给任雨泽汇报起今天的工作安排,包括下午的一个广场工作会议内容,还有一个提纲性的讲话也帮任雨泽写好了。

任雨泽就点着头,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个早上任雨泽没有出去,除了处理了几个事情之外,还见了一下张老板,要求他尽快把晚会的赞助费打过来,张老板当然是没有什么问题,说今天就打,两人又对在庆典中对张老板公司的宣传问题商议了好一会。

这面打发了走了张老板,接着那个梁老板又来了,任雨泽也必须应付一下,不过在办公室里,可就和在饭桌上不一样了,任雨泽说了很多官话,假话,模棱两可的话,也说不上那个梁老板满意不满意,反正最后任雨泽笑呵呵的把他送出了办公室。

这梁老板也不是个笨人,那能听不出来任雨泽的意思,出来之后就到了庄峰的办公室,收起了刚才对任雨泽的那一副假笑,唉声叹气的对庄峰说:“庄市长,我看这个任雨泽有点靠不住啊,嘴里就没有一句让人放心的话,这个事情看来还得市长你做主。”

庄峰对任雨泽这样的态度是有点预感的,这个人确实让人头大的很,庄峰在办公室来回的走了几圈,说:“行吧,这事情估计要等开过年才能进入实质性的启动,你的想法我们明白,我会考虑的。”

这梁老板就咬咬牙,说:“庄市长,我准备先回老家待一段时间。这面的事情就全靠市长了,恐怕春节也给你拜不成年了,不过我已经给小芬说过了,今天就给她的公司打300万元,算是我提前给你们两人拜年了。”

庄峰一听,脸上就是一喜一愁,喜的是这个梁老板真够意思,现在就知道表示了,愁的是万一这个钱一到小芬的账户,这个女人恐怕就很难在吐出来了,庄峰沉思了一下,对梁老板说:“老梁啊,我看这样吧,我给你个账户,钱就不要往她公司的帐上走了。”

梁老板一愣,说:“我昨天打电话给小芬说过啊。”

“奥,那没关系的,就说最近你手头紧,这是小事啊。”庄峰不动声色的说。

这梁老板也是很精明的人,在商场混了这些年,对其中的任何人之间的这种复杂关系也懂一点,就连头说:“行吧,那我就照市长你的吩咐来,不过我过完年就回来,要是这面项目有什么新情况,还请市长通知一下。”

庄峰说:“放心吧,放心吧,我在这呢。”

后来在这个梁老板离开之后,庄峰自己都感到有点后怕的,多亏自己今天让梁老板来了一次,不然这钱要到了公司账户,真不知道那个贼~婆~娘又会玩出什么花样来,唉,这女人,看来自己还是要早点和她做个了断,留在身边,迟早是个祸害。

但要说完全的抛弃她,庄峰有时候还真的有点不舍的,这个小芬每次都能很好的调动起自己的激~情,相比于其他自己接触过的女人来说,在床上的功夫,当属小芬最好了。

庄峰一想到床上,心里又想到了另外的一件事情,那就是电视台的美女明记者,这个女人自己几次相邀她来陪陪,她都在找借口推诿着,看来不动一点真格的,她是不会就范的。

庄峰就一个电话打了过去:“是明记者吧,呵呵呵,我庄峰啊,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

电话那头的美女记者迟疑的说:“庄市长有什么事情吗?我在上班。”

庄峰调侃的说:“上班?呵呵,真稀奇,我们都在上班啊,不过你没有忘记这个班是谁让你上的吧?”

对面美女记者有点嗫嚅的说:“没忘,谢谢庄市长。”

庄峰追问一句:“怎么谢呢?”

“你已经把我.......”

“我把你怎么了,难道就那一次我们的情意就算结束了,呵呵呵,明记者啊,你这样不好,晚上我们见见吧?”

“我很忙的........我有男朋友了。”美女记者说。

“我不管你有没有男朋友,但是我希望你到时候能来,你恐怕还不知道,在我们第一次的时候,我留下了一些美好的记忆,晚上给你看看,哈哈哈。”

庄峰就挂断了电话,他冷冷的想着这个女人身上的一切美好的地方,他冷哼了一声,妈的,那次算什么啊,老子就是趁她晕迷的时候弄了弄,跟奸~~尸有什么区别,老子要让你热情,温~柔,主动的和我~弄,好在我手上还有几张那天一时好奇,**下来的照片,不然真的就让你逃掉了。

这样想着,想着,庄峰就有点想出了反应了,他赶忙收拢了心神,考虑其他问题了。

而任雨泽就没有庄峰怎么的悠闲了,今天他上午忙完了,下午还在忙,不过有点意外的是,下午有好多件事情都并不顺心,按说现在任雨泽在新屏市已经有了自己稳固的地位和威望了,办事情应该能做到令行禁止。

但遗憾的是,很多问题不是那样想当然就能解决,或许一般的人,包括一些局长都会怕他,可是万事都有例外,至少公安局的韩局长不怕他,因为人家也是市常委,还有宣传部的何部长也不会怕他,人家同样是市常委,而且这些人都是省管的干部,从行政级别上一点都不比任雨泽差,对他们,任雨泽就无能为力了。

而正是这两个人,在下午的会议召开时没有派他们单位的人来参加,这两个单位在这次活动中是至关重要的,没有了他们的配合,可以说活动就已经宣告了失败。

同时,在其他几个工作中,也出现了和前两天不同的微妙变化,任雨泽发出去的指示,都像是发在了棉花和空气中一样,很快就被各种莫名其妙的阻力给销蚀掉了,作为任雨泽,从秘书,到副县长,再到市长,副市长,这样的官样文章他早就精熟而明了,他很快的知道,某一个地方出现问题了,是那个地方呢?任雨泽暂时还没有找到,但毫无疑问的说,肯定是出了问题。

任雨泽坐在自己的办公室苦思冥想着,但一点效果也没有......。

这样的情况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就依然的存在,任雨泽不得不想点办法来处理一下了,当然,对于这些单位,最好的方式就是去找冀良青或者是尉迟副书记了,因为他们还是能约束住这几个部门。

任雨泽自然就先想到了尉迟副书记,所以他就给尉迟副书记去了一个电话:“尉迟书记,你好,我任雨泽啊。”

电话那头传来的的声音很热情:“任市长,你好。”

任雨泽于是就把最近遇到的麻烦给尉迟副书记说了一下,任雨泽说的很含蓄,也很客气,因为那几个部门都在尉迟副书记的分管中,所以任雨泽掌握着分寸,不让自己的焦急影响到两人的关系。

但尉迟副书记还是能听懂任雨泽的想法,他在沉吟一阵过后,说:“怎么会这样呢?你有没有找到他们为什么会如此消极的原因吗?”

任雨泽当然是找不高原因,他坦率的说:“我不知道。”

“嗯,那好吧,我先了解一下,有什么情况我们再沟通吧。”尉迟副书记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任雨泽的请求。

尉迟副书记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已经给任雨泽设置了难题,但自己还必须很热情的最后帮任雨泽解开这个难题,这样的话,到了最后自己也就可以很委婉的给任雨泽提出自己的希望了,相信凭着自己对任雨泽的了解,凭着任雨泽也想维护彼此关系的心情,自己是完全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任雨泽只能等待了,他没有其他的办法,特别是涉及到尉迟副书记主管的工作,任雨泽更要小心谨慎,他不能意气用事的破坏到这个并不牢靠的联盟组合。

不过让任雨泽没有想到了是,放下电话没有多长时间,冀良青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任市长啊,庆典工作准备的怎么样了?”

任雨泽有点为难,他不想欺骗冀良青,但他也不想过早的把现在的情况说出来,那样肯定会让尉迟副书记不舒服的,所以任雨泽说:“工作准备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抽时间我会亲自给书记你做详细的汇报。”

任雨泽这样说不过是一种推辞而已。

可是任雨泽的话一下让冀良青认真起来了,他说:“那好啊,你现在过来吧,刚好我这会不太忙。”

任雨泽有点傻了,他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什么话不好说,怎么就说个亲自汇报的话呢?这下好了,自己还的过去一趟,真是没虱咬了,抓个虱子放身上。

新屏市里所有的干部都是没有办法和权利拒绝冀良青的指示的,任雨泽同样的也不例外,他就带上庆典的操作流程安排,给秘书打了一个招呼,独自到市委大院去了。

现在任雨泽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市委大院的门卫和执勤的武警都是认识他的,见他来了,也不用签字,敬个礼,直接放行。

任雨泽到了后面冀良青的办公室,冀良青悠哉游哉的坐在那里正煮着一壶好茶,悠闲的品尝着,任雨泽的到来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他的情趣,他只是招招手,对任雨泽示意了一下,又低头认真的摆弄起茶具,茶盅了。

任雨泽来到冀良青的跟前,招呼一声,也就坐了下来,眼看着冀良青给他面前摆上了一个茶盅,又帮他倒上了茶水,两人都没有说话,先慢慢的闻一下茶盅,最后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冀良青才说话:“雨泽,简单的谈谈吧,你也知道,这个庆典不管是市委,还是市政府,都是抱有极大的希望的,所以只能办好,不能办坏,有什么困难就提前说,没有说,到时候出了问题那就是你的责任。”

任雨泽点头表示着自己很理解,但要真的让他说那几个部门的问题,他还是有点难以说出的,他就说:“准备工作还算顺利,不过工作量太大,流程太多,现在感觉在人力上还是有点紧张的。”

冀良青很理解的说:“奥,这样啊,那你看看,还需要那些部门给你做点配合,多抽调一点人给你,你只管说,我来帮你协调。”

任雨泽现在有点两难,不说清这个问题,最后准备工作肯定会出问题的,说了吧,这却又6有副作用的,会让尉迟副书记误会自己是来打小报告,任雨泽踌躇着,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表示回去在统计一下,一起给冀书记报过来。

冀良青也同意了,又帮着任雨泽斟上了一杯茶之后,才有点为难的对任雨泽说:“雨泽,有个事情要给你商量一下,我先申明一下啊,是商量。”

任雨泽见冀良青说的如此郑重其事的,忙问:“什么事情啊,书记有安排就只管说。”

冀良青就站了起来,绕着沙发走了几圈,心事重重的站在了任雨泽的身边,用手拍了拍任雨泽的肩头,说:“那好吧,我就直接说了。”

任雨泽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搞不清这冀良青要说什么,自己很少见他有如此犹豫不决的时候,往常的冀良青,不管多大的事,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果断,干脆,绝不拖泥带水,今天很是不一样啊。

冀良青说:“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啊,尉迟书记过来了一趟,说到庆典的事情,他也是颇有感慨的,这些年啊,说句真心的话,新屏市确实在很多问题上对尉迟书记有点不公,唉,算了,这说起来话就长,而且原因也很多,他这个副书记也是坐了不短的时间了。”

任雨泽有点迷惑,他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听出冀良青想要表达什么问题,他就点着头附和着冀良青的话,等着冀良青继续说。

冀良青接着说:“对尉迟书记这个情况,我也有点愧疚的,老同志了啊,总是默默无闻的配合我们工作,站在我们的阴影里,想起来我都难受,所以这次他提出了想参与到广场庆典的活动中,我没有反对,但不知道任雨泽同志你怎么想。”

任雨泽毫无防备的说:“他参加庆典活动?好啊,好啊,对了,在庆典中还真的没有安排尉迟副书记的讲话,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不过你也知道,这次来的嘉宾太多,除了苏副省长,还有几个厅长,在加上你和庄市长,讲话的人实在已经很多了,要不这样,就给尉迟书记加上一个发言怎么样?”

这一点任雨泽是没有说假话的,当初制定这个活动流程的时候,任雨泽是考虑过给尉迟副书记来上那么一个机会的,可是正如他现在说的一样,讲话的人太多了,任雨泽现在没有说出来的发言人还有几个,比如施工方代表张老板等等,这算下来,任雨泽自己都感到讲话人太多,何况参加庆典的其他同志更会对这样的发言感到厌烦。

所以最后还是没有给尉迟副书记讲话的机会。

现在任雨泽也是牙一咬,多就多吧,大不了想办法把冀书记他们这些新屏市讲话人的稿子锯短一点,给尉迟副书记留出一个几分钟的时间。

任雨泽说完就看着冀书记,希望他能同意,那样自己回去赶快修改一下流程,现在还来得及。

冀良青也看着任雨泽,这个时候他却摇了摇头,对任雨泽说:“恐怕你理解错了。”

“我理解错了?”任雨泽错愕的问。

“是啊,尉迟副书记的意思是看能不能让他参与到庆典筹建中来,在主持庆典上,让他出出力,这你也可以理解,尉迟书记需要在这种场合露露脸,要是早这样啊,唉,上次的市长角逐未必就是那样一个结果。”

任雨泽明白了,他彻底的听懂了冀良青的意思,这一下,所有的问题他也都清楚原因了,难怪突然之间尉迟副书记分管的那几个口上这几天老给自己扯皮,怠工,归根结底的源头才是在尉迟副书记这里,任雨泽心中当然就会有一种不快的感觉。

对这次庆典活动,任雨泽是在认真的筹划,准备,但要说到他想再这个庆典中落点什么好处,出出风头,表现表现。这就完全是冤枉任雨泽了,他从来没想过获取这些政治利益,在一个,就算是在省领导面前讲讲话,露个脸哪有能够怎么样,不要忘了,这次来的最高首长是苏副省长,自己在他面前似乎没有一点表现的必要,就算自己是一朵鲜花,他也一定会把自己踩在牛粪中的。

不过他心里有点难受的是尉迟副书记怎么用如此的手段来对付自己,何必这样呢,你真想这样做,你可以来找我任雨泽,我们坐下来好好的谈谈呀,我帮你想办法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不过很快的,任雨泽也明白了,其实对尉迟副书记来说,他不可能和自己谈这个事情的,哪有人好意思这样夺人所好了,还和对方商议的道理,因为在其他人的想法中,这确实是一次难得的机遇,没有人会像任雨泽这样想的。

任雨泽就一下沉默了,他突然之间感觉到自己和尉迟副书记这样的联盟并不可靠,细细的算起来,他们两人没有共同的理想,没有友谊的情分,也没有源远流长的了解,他们之间只是一种暂时的需要,短暂的利益交换,这样的联盟就像是建立在流沙中的楼阁,根基一点都不稳,随时都会坍塌,变形的。

但能有什么办法呢?像云婷之这样的知己在官场能遇到几个?

这个地方就是这样,今天的盟友或许就是明天的对手,所以为了大局,自己必须忍耐,必须继续的维持这个并不稳定的联盟。

冀良青淡淡的看着任雨泽,他知道自己已经击中了任雨泽的要害了,在政府发生的一切,在任雨泽遇到难题的时候,冀良青的信息也是同步收到的,这不是尉迟副书记给他的信息,冀良青有自己的信息来源,所以他就在这个恰到好处的时间出手了,他不会留给尉迟副书记用其他的方式来给任雨泽解释,也不想让任雨泽在理解了尉迟副书记的苦心后原谅尉迟副书记的行为。

这就是一个时间差,高手过招,就如大厨烹饪,火候,时机才是真正的关键。

换句话说吧,也正如很多人说的那样,好厨子盐一把,坏厨子一把盐,这个时机掌握住了,怎么点破话题,怎么不盐不淡,也是要一些水平的。

就如此刻的冀良青,他该说的话已经说够了,剩下的事情就是让任雨泽自己去琢磨了。

任雨泽在沉思过后,抬起头对冀良青说:“那好吧,请尉迟书记亲自指导我们的工作,一定更为有利,我会很好的配合他的。”

冀良青满眼的欣赏,摇着头,叹息着说:“唉,我就知道,新屏市里也只有你任雨泽同志会具备这样宽阔的胸怀啊,谢谢你。”

冀良青很郑重其事的和任雨泽重重的握了握手,一种知心,理解跃然而出。

任雨泽镇定的笑笑,说:“客气了,本来就应该这样。”

“那好吧,那好吧,我通知尉迟书记,下午就让他过去和你一起筹备,时间不等人啊。”

任雨泽点头答应着,其实他也有点怀疑这是不是冀良青使出的一个离间计,不过从这样的情况来看,尉迟书记至少是心甘情愿的,不然就算是冀良青的诡计,但没有尉迟副书记的发话,至少公安局,宣传部是不会这样做的,因为这两个人都是尉迟副书记的铁杆。

下午,尉迟副书记就接到了冀良青的通知,说他已经给任雨泽通知了,任雨泽也答应让出庆典主持人的位置给尉迟副书记,冀良青还希望他早点过去,力争把这次庆典搞的圆圆满满的。

冀良青的快速介入,一下就打乱了尉迟副书记提前预想的方案了,本来他有自己的构想,他也不希望为此事就和任雨泽结束并不长久的蜜月,他还要依靠任雨泽在这个纷乱的新屏市格局中起到作用。

现在却来不及了,冀良青没有留给自己需要的那一点点时间。

在政府这面的筹备会上,任雨泽精神抖擞的给大家介绍了尉迟副书记,说这是市委对这次庆典的高度重视,是为了确保庆典的圆满完成。

任雨泽很顺利的就交出了手里的权利,因为他不能不交,尉迟副书记也确实比他的排名靠前,不过没有人能够看的出任雨泽心里的不快来,他还是像过去一样,很认真,很热情的为这个庆典献计献策,同样的,尉迟副书记也给予了任雨泽必要的尊敬,很客气,很谦逊的说这是市委对任雨泽工作的支持,也明确的说了,自己是来帮忙的,一切还是以任雨泽为中心,自己也会认真听取任雨泽的安排和建议。

他们所有的一切行为都向外人展示着他们的团结和无隙,不过远在市委的冀良青还是很明白任雨泽和尉迟副书记两人心中一定有了裂痕,这就像一个烤花瓷盘,裂痕固然不会让瓷盘马上就破裂,但假以时日,遇到某一次的碰撞,粉碎将是必然的结果。

任雨泽不希望这个破裂来的太早,于是,他只能忍耐和忍受,他明明的心里不舒服,却不能表现出来,相反的,他还要拿出比过去自己单独负责时候还要大的热情来配合着尉迟副书记的工作,这样做很难受,但不容忽视。

作者题外话:今天是端午节,感慨颇多,我在这里祝福所有的读者朋友们身体健康,阖家幸福!在此同时,我更感谢你们的持久支持,你们的投票,打赏对于我而言,都是一种鼓励!你们支持,也是我写书的动力!不管是新读者,还是老读者!我都希望大家在此看的舒心,玩得开心!再一次表示感谢,我会认真的好好写,给大家呈现出更多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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