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豆看书]
“我今天没什么事闲逛的时候路过这片街区,正好看到你姐姐坐在街边晒太阳做手工,就停下来聊了几句,她说你在这边的工厂上班,我顺路正好过来看看。”
姜晨说谎都不带脸红的,明明是觉得隔了这么久她们也没音讯,打听着消息主动找过来跟欧阳安静“偶遇”,却说的跟真的一样。
“哦,是这样啊……”欧阳安宁微低着头跟在他身边,一时不知道该聊些什么话题,毕竟从小到大还真没跟异性有过什么交集。
更何况,站在身边的还是很崇拜的爱豆啊!
“好呀,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
“麻酱的吧,感觉应该会比较香……”
…………
“那个是什么?老城区的特产吗?”姜晨指着路边小摊上刚出炉像烧饼一样的食物问道:“好吃吗?”
提及自己熟识的东西,她脸上洋溢着浅浅笑容点头道:“那叫嘎嘣烧饼,大概是因为很酥脆咬起来嘎嘣响所以取这么个名字吧。挺好吃的,里面有各种夹心,五香的、豆沙的还有麻酱的,你想吃吗?”
“想!你要请客吗?”
欧阳安静坐在街边,手里熟练忙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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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婚宴上常见的装喜糖的小袋子,大红色瞄着金色花纹看起来很喜庆。她一手拿着半成品袋子一手拿着个小卡子工具,先将红色丝带抽绳勾在卡子上,再摸索着穿进袋口缝制好的衍缝里,然后卸下卡子把抽绳打结,一个计件就完成了。
做完这一套工序对于普通熟练工来说大概需要几秒钟,可欧阳安静再熟练都得摸索好一会儿,大概一分钟才能完成一个。
讨论起小吃,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轻松愉快起来,欧阳安宁走到摊位前买了五个烧饼,用纸垫着递给他一个麻酱的,自己拿了个豆沙的,趁着热乎边闲聊边往家走边吃着。
她家住在老城区最角落一栋很多年前的老破小楼房里,从大门口斑驳的门牌来看这里以前应该是某个工厂的职工宿舍。
昏暗狭窄的筒子楼里住的多数都是老年人,大院里有几棵大树阻挡了些阳光,他们就搬着凳子坐在大门口街边或打盹或说些陈年往事或打牌,有些吃饭早的人家已经开始锅碗瓢盆叮当响,楼道里不时飘出饭菜香气。
“大概六十年前,这里很繁华热闹的。”欧阳安宁熟练穿梭在堆满杂物的筒子楼,向爱豆介绍道:“城市历史上都留下过详细介绍,这是本市第一座精密仪器加工厂,当时分配过来的都是高学历的毕业生。
我外公外婆在厂里工作,分配了这套房子。
本来我妈妈结婚以后他们就都搬出去了,可是……我妈妈是独生女,结婚的时候外公外婆给她买房买车,消耗了许多积蓄。
姜晨在网上搜索了解了一下这种没有技术含量处于生产链最低端的工作,完成一个糖袋穿抽绳工作只能赚到一分钱,即便是有年迈的外婆闲暇时帮忙,她们一天的收入也不过才十几块钱。
一杯奶茶的钱,却是双目失明的欧阳安静拼尽全力忙活一天能给这个家带来的贡献。
夕阳西下天色逐渐黯淡下来,逼仄昏暗的筒子楼却连灯都没有。
更何况,从小就被外公外婆捧在手心里长大,她不想沦为重男轻女的生育机器。
后来矛盾越来越重,在我三岁那年他在外面找的女人查出来怀了个儿子,为了逼我妈妈签离婚协议,他狠狠殴打我导致左臂受伤。
还以我们姐妹俩的抚养权为要挟,逼迫妈妈放弃财产带着我们俩净身出户。
姐姐生下来就双目失明;
我又是个女孩儿,那个男人就很不满意逼着我妈妈生三胎,但是当时管的很严格,能生我也是因为姐姐残疾才拿到的名额。
若再拼三胎,妈妈的工作都要受到影响。
“告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让他弥补多年来的抚养费用。”他沉声解释道:“我正在准备告抛弃我的那个男人,告他遗弃罪让我变成有父亲的孤儿。
对这种人绝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将来等他们老了需要依靠了,就会反过来啃你的肉喝你的血。不要指望他们还有什么良心,趁早告了撕扯完撇清关系,对我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欧阳安宁不由一怔,“你、你也是被……”
离了婚以后,妈妈大概是长期精神压抑被查出得了癌症,外公外婆花光了积蓄卖了房子还是没能留住妈妈。我们没地方可住,只好又搬回来……”
姜晨跟在她身后安静听着,冷不丁回了一句,“你们应该去告他。”
“嗯?什么?”
欧阳安静不受光线影响,正坐在客厅里继续忙着穿抽绳,听到生锈的铁门打开声微微侧头笑道:“安宁下班回来啦?你猜我今天在街上遇到谁?”
没等妹妹回话,她就激动地揭晓谜底,“黎姜晨呀!他说正好路过看见我就聊了两句,还问你在哪里上班呢。
哎?你带了客人来家里?门口是谁?”
“嗯,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失踪,他就跑到外面去跟别的女人花天酒地,把我扔给爷爷一分钱生活费都没给过。直到爷爷生病去世,我都是在乡亲们帮助下才办完葬礼。我已经开始收集证据告他遗弃了,大概过两天就能递交起诉材料。”
从来没想到又高又帅又有才华、看起来阳光灿烂的爱豆竟然也有相似的人生经历,欧阳安宁心中五味杂陈。
外婆分配的房子是套老式两居室,几十年前的房子显然布局设计并不太合理,客厅在阴面没开灯更显昏暗,七十多岁的外婆正在阳台上做饭,旧式风扇呼呼响着把油烟味道排出去。
他把买来的东西放在桌上,脱了外套洗了手跟安宁一起去帮外婆做饭。
夜幕降临的老破小筒子楼里亮起盏盏昏黄灯光,普通人平凡的一天落下帷幕;灯红酒绿的高档场所却刚刚拉开夜生活的帷幕。
欧阳安静又惊又喜,同时还有些不好意思,觉得如此窘迫的生活环境太委屈爱豆了。人家好歹也是明星,天天进出高档酒店和饭店,来这种逼仄老旧的老房子里做客,大概会很不适应吧?
姜晨的脚步声很轻被铁门推开动静遮掩住,但他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道显然被欧阳安静嗅了出来。
“是我。”他笑着回应并将手里拎着、路上买的熟食拎起来晃了晃笑道:“来你家蹭晚饭。”
“我靠!终于跑出来了!”
杨曦曦喝了一大口冰镇啤酒,擦擦嘴才长出一口气不干不净的骂了一句,“真踏马不是人呆的地方!澈哥哥,你当练习生的这些年都是这样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