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半空之中出现几队修士,显然是因为感应到这边的灵气波动而追过来的人们,路南乡抬头看了看,一挥手,便将自己的令牌给甩了上去。
“不知路长老回归,有失远迎。”领头的那人大声说道,就要带着人下落。
“我们这些长老来来回回的有谁被迎过?”路南乡忍不住笑了起来,低声嘀咕了一句,随即抬了头,声音里携带了术法神通,清楚地传到了那些人的耳朵里,“此间已无事,出事的是我的弟子,我正在查问情况,稍后自会前去汇报,诸位可回了。”
“既然如此,就有劳路长老了。”那领头之人止住了前行的队伍,在半空之中对着路南乡拱了拱手,路南乡还礼,那些巡查弟子便随即四下散去。
长老开口要亲查并要他们回去,再加上先前所言出事的是他的弟子,那意思自然就是这里的事情有些地方不好让你们知道——领头的是个聪明人,当然扭头就走。
“对了,师父,你刚才是用什么手段降服了那人的?”谷庚回过头来,想了想,又开口问道,“还望师父教导一下,方才我用了所有的手段,都没有产生什么效果。”
“拘魂……”路南乡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说了。
拘魂是个残忍手段,一般只有在迫切需要探知消息的时候,才对一些恶人们使用,像路南乡这样将拘魂直接作为攻击手段的,可以说已经有些不那么正派了。
“拘魂有用?”谷庚露出了吃惊的神sè,随即恍然大悟,“也是了,万物有灵,有灵者便可拘魂,魂魄散去自然本体就灰飞烟灭……可他修为比我高那么多,要拘魂可有点难了。”
“他其实已经没有躯体了,你弄的那个爆炸,虽然没能完全地杀灭他,但是也毁了他的躯壳。”路南乡解释道,“但是他的功法的特异之处,或许就是这种以影为生的能力,他的魂魄在失去了本体之后,寄居在了自己的影子上,反而成就了那种修为突飞猛进的现象,我对那影子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看得见摸不着,或许现在你翡师叔的剑意分光可以对付,但我一向不长于攻击,所以,既然无法对付那团影子,便只能从他的魂魄上想办法了。”
路南乡将自己那一瞬间的想法细细道来,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带着那一群刚入门的小弟子的阶段。
“我记得拘魂是可以用来查证这人的记忆的?”许泽突然开口问道。
事实上,在知道了那邪魔的手段极有可能是以人养剑,专找一些未出世的婴儿下手,而叶晁溪也是难得的幸存者更是试验品之后,许泽对于查出那邪魔报仇雪恨的心情,变得是越迫切了,而这其中,甚至有了点化私仇为公义的意思。
“的确。”路南乡点了点头,“那黑影的功法来自于天南杨家,那是一个以炼剑为优势的大族,他正是奉了天南杨家之命,来云天之巅寻找那柄具有剑灵的道剑,你们在论剑阁遇到的那两人,便是天南杨家的少主。”
“这天南杨家,既然是炼剑的大族,但是却在四处搜集神兵利器?”许泽很快就现了矛盾之处。
“他们可能也只是棋子。”路南乡回答道,“只不过在事态未明而你们修为不够的时候,我建议你们不要太快去找上他们,就算他们不敢明的来,但是背后做些什么的能力,还是有的。”
“弟子明白。”许泽点头应道,便退在了一边,若有所思。
路南乡的视线缓缓扫过了在场众人:“同门情谊也好义愤之心也好,我看得出来诸位都有心追究此事,但是在此之前,实力仍是最重要的——云天之巅可能也不是那么安全,诸位都还需多加小心。”
“好好修炼,先得自保,再渡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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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楼乐,许泽,相继修炼至经脉畅通。
又两个月,邱佘,白陶,还有一对话少的兄弟段一鸣段二两,也跨过了这条门槛。
小半年之后,刘老道的这批弟子,已有七人步入练气阶段,修为正突飞猛进。
这七人除了叶晁溪后来居上,其他人本就是刘老道的弟子中修为最高的,有这样的成绩,也不足为奇,而这些人里,除了楼乐,其他的都是当ri和谷庚一起,与那黑影打过一场的人。
又过一年,刘老道的这一批弟子终于全部进入练气阶段,刘老道这领进门的师父也算是功德圆满,之后的修炼就全看个人天资努力机缘等等等等了,于是他与那唐翱打了招呼,让他多多关照下自己带出来的这些小弟子们,要做任务或者做什么疑难解答或者讲道之类的事情的时候要记得带上他们,便打点着行装,准备出山门去闯上一闯了。
“哎呀,总觉得和我当年第一次下山时候的感觉一样啊。”刘老道捋着胡子说道,他的背上背了个小书箱,手里还举了根铁口直断的幡子,虽然说有乾坤袋之类储物的法宝可以将这些东西都装进去,但是刘老道说出远门的时候空着两手总觉得不像话,于是才又折腾了这些东西,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手上不至于空着。
“宜出行,东北,大吉,嗯,很好,很好。”刘老道掐着指头算了一番,便指定了一个方向,回过头来对着前来送行的小弟子们挥了挥手,“好好修行,等老道我回来的时候,出一两个金丹,老道我也就功德圆满了。”
刘老道说完,不理那些弟子们的道别,也不行法御空而行,就那样脚踩着地面,一步一步,甩着道袍的袖子,施施然地向着东北方向走去,直到人影被树影遮蔽,消失在弟子们的视线之中,才远远地有歌声传来。
“求仙问道不归人,壮志满襟犹未老,何惧青丝染白霜,不问归途问征程。”
叶晁溪被这离别弄得有些伤感,却突然现谷庚居然甩着手,也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我也要下山历练了,东西我都收拾好好几天了,看今天这ri头这么好,干脆也就趁现在走吧。”谷庚走到了了叶晁溪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啊?师兄你也要离开?”叶晁溪有些惊讶,“师兄你不是才出关不久么?”
“我已经筑基了。”谷庚笑道,“筑基后的弟子多少有些自保能力,可以出门历练了,而宗门一般也会布些需要远行的任务,虽然你要想不做也行,但是那样就不会有任务的奖励,再加上可能会产生的偷懒怕事的心魔,ri后的修行也难免会裹足不前。”
“既然如此,师兄你这一去要多久?”
“不知道,也许十天半月完成了任务就回来,也许在外面玩得开心或另有奇遇就忘了回来,总之你可能有一段时间都见不到我啦,一个人住一个院子,可是痛快事。”
叶晁溪的嘴角抽了抽,没好意思说当初自己一个人住那院子的时候,居然被那影子的事情弄得跑去和许泽他们挤了——当然也多亏如此,叶晁溪到底将自己憋着的秘密说了出来一身轻松,而几个人一商量,他们才会突然想到那影子或许目标是让谷庚给他炼剑,于是许泽找了几个修为排在前列的弟子,随同叶晁溪,想前去给谷庚示jing,如果有能耐,就顺便把云天之巅的边边角角以及那些巡守弟子一般会略略路过的地方,都扫上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却没想到刚看到谷庚,就眼睁睁地看他遇了险。
也多亏了许泽的机jing与安排,叶晁溪这才能及时地替谷庚拦住了那柄剑。
“我房间里给你留了一个乾坤袋,里面是我这些ri子炼制的一些龟甲符,平常你都带在身上,万一有个什么事也可以多撑一会等救援。”谷庚继续交代道,但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不过你有那天然克制剑修的能力在,似乎这乌龟壳也不是很用得上啊哈哈哈哈,说真的,你不如将那能力多钻研一下,搞不好能连其他的法宝都一起克,那可真是天下无敌的大神通啊。”
“师兄说笑了。”叶晁溪牵着嘴角有些哭笑不得,“路师叔已经说了,我若明目张胆地频繁使用这种能力,一来总有有心人会注意,二来若是无法自控,我的魂魄会越地接近剑灵而不是人魂……”
“我知道,说笑而已,你为了我受了两次刀兵之气,我欠你两份大人情,其中一份还是救命的恩,我都记着呢。”谷庚也不再打趣,“好了,我这便走了,好好保重好好修炼,也许还没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就已经可以下山来找我一起闯荡了。”
“师兄你也保重。”
“那个乾坤袋里还有一张讯符,如果我在山下有查到什么有关那以人炼剑的消息,我便会传讯给你,你与许泽他们虽然不能下山,但是你们也可以多商议一下。”谷庚交代了最后一件事,拍了拍叶晁溪的肩膀,往自己脚上贴了两张神行符,甩着空空的两手,就往山下跳去。
只留下叶晁溪站在原地,站在他身边的还有刘老道这些年来教导的还留在山上的弟子们,只觉得一ri之内师父师兄都离山闯荡,各有各的豪情勃,心中怅然若失,却又百般向往。
而他在这一瞬间,突然又体会到了那入门三问之中,隐含着的沉重与不甘,其实也包括了“如果你是追不上的那些人”的假设。
“才刚刚开始啊……”叶晁溪不免感叹着他的修道生涯,内心油然而起一股千山万水自我足下开始的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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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师长们与弟子们居住的交界处,那处曾经被谷庚的符箓炸得一片狼藉的山洞里,有一块碎石开始颤抖了起来。
碎石之下,是那柄被谷庚jing炼过的道剑,而道剑之下,则是一道yin影。
光线没有变化,可那团yin影,却正缓慢地蠕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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