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琮将沾衣紧紧抱住道:“谨遵夫人之命!你放心,我绝不会拖延一天。? 中?文网w?w w?. 8?1?z?w.我只怕我晚几天再见到你,我都要想死你了。”
两人不禁抱在一起纠缠了良久才分开。
顾琮又想起一事,对沾衣道:“喔,对了,还有一事,你知道青松是我以前的书童,他和红药是兄妹,两人自幼父母双亡,相依为命。他见妹妹给了你,便来求我,想跟着妹妹一起到你家去。我看他兄妹情深便答应了。左右他识字还会算术,现在在我家的铺子里也当了几年的掌柜了,到你家也能用得上。你将他们兄妹用好了,以后嫁进来也是个帮手。你看如何?”
沾衣甜蜜地笑了:“你为我打算得这么好,我好高兴。你放心,我一定将他安排好的,我会将他兄妹当成自己的心腹。”
顾琮满意地笑了。
腊月十六这天,孙家使人来接沾衣,沾衣终于恋恋不舍地登车而去。
回到孙家,黎海珠早已经等得望眼欲穿,见了沾衣下了车,忙一把搂住哭了起来:“我的儿啊,你可受苦了!快让娘看看,可瘦了没有?”
沾衣忙道:“娘,您放心吧,自从爹爹找过顾伯父之后,伯母已经收敛多了,她虽然还有些不待见我,但是最多是不理我,倒不会再难为我了。以后我的日子不会难过的,娘,你们放心吧。”
黎海珠见她神采奕奕的,的确不像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松了一口气道:“只要她还听你顾伯父的话便好,以后若是她再难为你,你可不要忍气吞声,只管打人来告诉我和你爹,自有我们给你出气!”
一家人团聚过节,却始终等不来寒栎和寒柏。寒栎还好说,毕竟是几年都没见了,也习惯了。只是寒柏却是联系不上,也不知道他一路走到了哪里。孙张仰着急的是他能不能赶回来参加考试,若是误了一科可是可惜。
还没过年,举国的举子们便纷纷赶到了京师,好不误二月的会试。一时间京城人满为患。但是任凭孙家的人等得望眼欲穿,依然没有等到孙寒柏回来。孙家人个个急得心急火燎的,独沾衣更有一番心惊肉跳。自她回到孙家之后,这两个月竟然一直没有来月事!头一个月她只顾着打理家事、思念顾琮了,竟然根本忘了这茬事儿,等到两个月后有一天她闻到鱼羹的味道忍不住一阵恶心。才猛然想起,一时间急出了一身的冷汗来。
背着人她唤过红药,问:“你给我煎的药会不会出了问题?”
红药装傻:“都是少爷身边的洗墨交给我的,我按剂量一剂剂煎的,并没有疏漏啊。”
沾衣急道:“可我已经两个月没来月事了,你说会不会是......”
红药惊吓道:“我的小姐!这话可千万别说出来!小心被人听见!这药保不齐也有失效的......小姐,事到如今咱们只有等了,好在少爷马上就要考试了,等他考完试我就去告诉他,让他火来娶亲。若是真的......咱们瞒得紧些,到时候便说是早产便是。”
沾衣抚着小腹心乱如麻:“也只得这样了,只是红药这些日子要麻烦你了,帮我多遮掩些。”
好容易在沾衣的日夜悬望下,三场的会试终于考完了。这一天,沾衣坐立不安,一连打出去了几拨人去看榜。孙张仰和黎海珠也一早便坐在堂中等待。好容易等到日头都升的老高了,才听见来旺扯着嗓子从前院一直边跑边喊道:“姑爷中啦!姑爷考中啦!”
沾衣急得跺脚道:“到底考了多少名?”
要知道,考第一名也是考中,考第三百名也是考中。这里头的差别可太大了。这一甲二甲三甲三个等级之待遇差别简直是判若云泥。故此若是考中了二百至三百名,得了个“同进士”的衔,可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好在来旺喘过一口气来,继续道:“恭喜老爷夫人!恭喜大小姐,姑爷高中了!中了第十名!”
沾衣叹了口气,顾郎该不高兴了,他原本是奔着第一名去的,却只考中了第十名,岂有不失望之理?
孙张仰笑道:“已经很好了,第十名!况且皇上也是年轻人,自是喜欢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等到殿试的时候保不齐顾琮的名次还会升呢。”
果真被孙张仰说中了,朱瞻基在看殿试的策论时,见顾琮年轻出众,仪表风流,笑道:“如此人才才堪配得上探花之名!”于是提笔将顾琮点了一甲第三名:探花。
皇帝金殿传胪唱名后,立即便有金榜贴出午门。随即状元带领诸进士拜谢皇恩。随即,便是满京师民众都盼望的一场盛事了:状元夸官游街。状元游街,是指皇帝在金銮殿传胪唱名,钦点状元、榜眼、探花和进士后,状元领诸进士拜谢皇恩后,到长安左门外观看张贴金榜及回家的过程。从金銮殿到长安左门,要经过太和门、午门、端门、承天门(即现**)到大明门。
读书人一旦金榜题名,便如“鲤鱼跳龙”,成为天下皆知的新权贵。因此,长安左门被称作“龙门”。午门两侧掖门,平时不开,只有在大朝的日子才开。文官走东掖门、武官走西掖门。当中的正门,只有皇帝才能出入。皇后在大婚入宫时可以走一次。殿试考中鼎甲的状元、榜眼、探花三人,出来时也可以走一次。其他人等,一律只能走掖门。可见三甲的荣耀。
往往在状元游街这一天,京师都是万人空巷,拥挤在长安街两旁,为的就是能一睹状元的风采。如若是个年少的状元,那更是能引起无数少女的轰动。
今天的状元于成林却是个三十余岁的白面书生,虽则生得不错,却是年龄偏大了些,榜眼李进是个黑黑瘦瘦的广东人,卖相也不佳。所以这次的状元游街,所有的风头几乎都落到了顾琮身上。他穿着崭新的官服骑在白色的骏马上,翩翩风采让路边少女的尖叫响了一路。更别提被掷了多少鲜花、彩绸、手绢儿了,弄得他一路手忙脚乱,身上也披满了彩绸,怀里抱满了荷包。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尽长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