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丁靖初领晋阳,其下事务繁重,根本无心管理家事,只好寻来族兄丁重,欲托付其来处理家务。
“族兄,不久匈奴就要来犯并州,吾必须躬身操持军备事务,这家中事务只好交予兄长了。”丁靖将丁重请入大厅,言辞恳切说道。
丁重连忙应允,见丁靖眉头不展,问道:“靖弟可是在忧虑匈奴来犯之事?”
丁靖看向丁重,心中疑惑丁重为何明知故问,见丁重似有后话要说,问道:“族兄有何见解?”
“靖弟可知羌胡人?”丁重问道。
丁靖摇了摇头,他前世只是一个特种兵,今生也才是一个十五的少年,对如今时代也只知晓一些大事名人,这羌胡人他还真的并不了解。
“靖弟可能不知,河南地不止有匈奴人,还有其他胡族人,其中羌胡人最多,分为西羌、东羌两部,那东羌就有部族畜牧于西河郡。”丁重见丁靖好奇,继续说道,“往年匈奴人冬季南下打食,可不止我汉家并州遭殃,那羌胡人也是匈奴人劫掠的对象,甚至抢夺更甚,靖弟何不联络羌胡人,共同抵抗匈奴。”
听完丁重话语,丁靖当即眼前一亮,猛拍大腿,欣喜说道:“族兄真是提醒到吾了,吾竟然没想到这些,不知族兄为何对羌胡如此了解?”
丁重微微一笑,说道:“吾随叔父左右,常替叔父处理城内民事,与羌胡商贩也有接触,故知耳。”
“族兄有大才,可愿做这晋阳县丞,处理晋阳政事?”丁靖没想到丁重还有这等经历见识,如今他手下人才匮乏,连忙招揽丁重。
丁重知晓丁靖有决断、有远志,又是刺史之子,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对于丁靖的招揽,连忙领命:“多谢靖弟!哦,不,多谢主公!”
得了丁重建议后,次日大早,丁靖就将张绣、高顺找来,与之商讨联络羌胡人共同抵抗匈奴之事。
高顺听完,觉得这个方法很好,只是有点难以施行,说道:“少将军,吾等与羌胡并无交情,且彼此曾有攻伐战事,恐怕那羌胡不会听从吾等。”
丁靖知晓高顺说的没错,羌胡虽然悍勇,却不是那么容易驱使,他们与羌胡没有交情,别人肯定不会合作的。
“死马当作活马医。”丁靖无奈说道,“若是能与羌胡合作,我并州压力也会小一些,若是不能,就只能坚壁清野,死守城池,让匈奴无功而返!”
听到丁靖与高顺二人间的对话,一旁的张绣却是面色犹豫,似有话语要说。
见张绣这副样子,丁靖好奇问道:“佑维何故?有话直言无妨。”
“主公可知吾诨号?”张绣问道。
“北地枪王,怎么?想要显摆自己枪法群?”丁靖笑着打趣。
张绣闻言却不恼火,而是十分自豪地说道:“主公可知吾这诨号如何得到?”
“如何得到?”
丁靖、高顺脸上皆露出好奇的神色,想要听张绣继续讲述。
张绣也不卖关子,当即讲述道:“昔年边章、韩遂携羌胡人于凉州作乱,杀金城名士刘隽。”
“吾气愤不过,招合当地豪杰,杀入羌胡军阵中,枪挑羌将二十余人,故羌胡人称呼吾为北地枪王。”张绣言谈自豪无比,似乎在讲述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吾与羌胡有旧,如若吾前往联络羌胡,则有六成把握成功。”
丁靖、高顺二人听闻皆是震惊无比,想不到张绣竟然还有如此辉煌经历,竟然名传羌胡地带。
不过,听完张绣之话后,高顺率先反驳道:“汝杀了那羌胡人二十余羌将,那羌胡人必定仇视,汝去结交岂非挑衅?若是遭拒绝也就罢了,若是羌胡记恨,怕是还要转而攻打吾等。”
“仲逊(高顺字)不知,这羌胡崇拜强者,吾虽杀羌将二十余人,但羌胡人非但不会仇视吾,反而十分崇拜吾。”张绣连忙解释道,言语中也有些羞涩。
丁靖实在想不到,这张绣竟然还是羌胡人眼中的明星,若真是如此,派遣张绣去联络羌胡人,则多了几分把握。
想到此处,丁靖当即决定,说道:“既然如此,就依靠佑维联络羌胡,共同抵抗匈奴。”
“诺!”张绣当即领命。
……
是日,张绣连忙收拾好一切,驱马持枪前往西河郡,先去会见那里的羌胡族人。
西河乃是西河郡治所,然而此城却只有潦草城郭,连城守都没有,只因为这里胡汉混杂,矛盾四起,经常爆战斗,近年来即便是朝廷也无法管理此地,只能虚设衙门,却没派官吏管理。
这西河有东羌族落栖息,此部族为东羌族的烧何羌部,这烧何羌部族长久与汉人交往,对北地枪王的名头也有耳闻,连忙邀请张绣入帐篷内吃酒。
“枪王此来何事?”烧何羌族长对着张绣问道。
张绣将烧何羌族长赠酒喝干,大笑说道:“真乃好酒!族长不知,吾来羌地是有事来求,族长知道两月之后匈奴就会南下打食,届时不止我并州遭殃,诸多羌胡部族也会连累。吾家主公有愿与羌胡部族联合,共讨匈奴,令匈奴永不敢南下!”
烧何羌族长听到张绣话语,整个人都震惊不已,叹道:“竟没想到汉家还有霍骠骑之志者,不过恕老朽无能,不能听命,非是我烧何羌不肯驱赶匈奴,而是不敢。”
“那匈奴人多势众,凶悍残暴,我烧何羌马少人寡,怕是无法相助。”烧何羌族长虽被张绣话吓到,但是他为人谨慎,绝不可能赌上部族未来,去犯险攻打匈奴。
张绣知晓烧何羌族长的顾虑,当即言道:“吾并非只求烧何羌一部相助,而是要说服整个东羌部落,与并州军共抗匈奴。”
“整个东羌!”烧何羌族长惊呼道,吓得连手中酒碗都落在地上,将酒水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