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溪见此情态,哪能自持,复又从后面将她搂住,嗅着发香,耳鬓厮磨道:“师父的罪孽真是越来越重了。”
“徒儿又想施刑了?你总这般罚师父,为师真是一点尊严也没有了。”楚映婵宛若撒娇,语调却是静如细风,这种忽冷忽热之感透着不出的清媚,直让人情难自禁。
“谁能想到师父竟是这样的仙子。”林守溪贴着她晶莹的耳垂,。
“怎样的仙子呢?”
楚映婵似是困惑,她转过雪颈,凝视林守溪的眼眸,这一刻,她心如止水,眸如明镜,看不到一丝多余的杂质,一如即将化雪而去的仙。
这是仙子独有的清圣高洁,竟令林守溪生出一种凡人瞻仰仙子的跪拜之欲,但很快,这种感觉被冒渎之欲取代,林守溪捧住仙子的面庞,动情一吻,直将她吻得娇颈如粉,啼唤细细。
“我当初真不该去巫家。”楚映婵幽怨道。
“弟子也没想到,当初在巫家这般盛气凌人的仙子,竟如此不堪征伐。”林守溪。
“你……”
楚映婵蹙眉,昨夜她不仅将饶求尽,更被迫了不少恼人之语,如今想来真是……
“我就不该萌生私心,收你这孽徒。”楚映婵叹息。
“师父悔之晚矣。”林守溪。
正午时分,小禾的房门终于有动静了,雪发的小姑娘揉着惺忪睡眼走出。
她看到林守溪,分外生气,道:“你怎么不喊我起床?”
“……”林守溪无言以对。
“理亏了是吗?”小禾哼了一声,将晚起的责任尽数推给了他。
楚映婵立在一边,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她看到小禾时,心中依旧忍不住地涌起内疚与害怕,如在逃的妖女撞上了斩邪司的捕快,她甚至想主动福下身子,给这位名义上的正宫娘娘请安。
接着,她眼睁睁看着林守溪被小禾抓去帮她梳妆打扮。
帮小禾梳好了头发,挑好了衣裳,小禾躲去屏风后换装,出来时少女扎着干练的马尾,细革束腰,棉裙红艳夺目,足下踏着一双鹿皮小靴,小腿曲线姣好,乳白无瑕,俨然有飒爽侠风。
林守溪看着小禾纯净的眼眸,心中亦翻涌起复杂的情绪。清晨云收雨歇时,他的心就陷入了无欲无求的境地,愧疚与自责接踵而至,折磨良久。他知道,自己与楚映婵之间的情感终究是禁忌的,扭曲的,独处之时他们可以活在彼此编织的梦里,但梦总有清醒的时刻。
“怎么了?不好看吗?”小禾提着裙子,踮起脚尖,灵巧地转了转身子,问。
“巫女侠漂亮得很。”林守溪回过神。
“再花言巧语,本侠女将你舌头割了。”小禾挑眉,做了个拔剑的动作。
林守溪笑了笑,浑然不惧,不但没有讨饶,还忽地将这小侠女一把抱住,搂在怀里,小禾吃了一惊,想要反抗,双足却已离地,整个人转了起来。
“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疯呀?”小禾被放下来的时候,好不容易打理好的头发又乱了。
“现在是中午了。”林守溪笑道。
“还不是你不喊我起来。”小禾重新算账。
出门之时,楚映婵已为他们煮好了粥。
“楚姐姐今日怎么了,怎么看上去有些乏?”小禾好奇道。
“有么?”楚映婵微惊,触了触自己的面颊,“许是昨夜修行太累了。”
小禾并未生疑,她喝起了楚映婵熬制的粥,赞道:“楚楚真厉害,有你娘亲八分功力了。”
“还有两分差在哪里呢?”楚映婵笑着问。
“差,差在……”小禾不上来,只好道:“我这是怕楚姐姐骄傲自满。”
“小禾还有这样的小心机呢。”楚映婵微笑。
“当然,若像楚姐姐这般单纯善良,让人骗了也不知道。”小禾打趣道。
楚映婵微怔,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小禾注意到了她神色的变化,好奇问:“怎么了?小禾惹姐姐不高兴了?”
林守溪忙打圆场:“是今日我们要走了,师父难过。”
楚映婵螓首轻点。
“这样啊……”小禾低下头,以汤勺轻轻搅拌粥面,:“我也舍不得楚楚,但……总之,别担心,我们过几天就会回来的,有小禾在,不会出事的。”
“一般而言,越是这么,越容易出事。”林守溪无奈道。
“少乌鸦嘴。”小禾瞪了他一眼。
“既然小禾担保了,那我就安心将徒儿托付给你了。”楚映婵轻柔,“四月还有场春试,可别忘了。”
小禾听着,总觉得怪怪的,但毕竟穿着这身行头,她还是潇洒抱拳,道:“定不负楚姑娘所托。”
茶余饭后,姐妹两人一同去庭中闲逛,着私房话,小禾对楚映婵姐妹情深,颇为亲昵,走近时,林守溪还听到了一句‘楚姐姐最好了’,小禾得娇软,他却只觉悚然。
不久之后,慕师靖与白祝也从仙楼下来,给他们送别。
“你终于要走了,你走之后,神山也清静了。”慕师靖见了林守溪,开门见山道。
林守溪早已习惯了她的冷言冷语,笑而不言。
“小禾记得回来呀,可别有了夫君就不思姐妹了。”慕师靖对小禾就温柔多了。
小禾认真地点头,紧紧拥着慕师靖,与她磨蹭了一会儿。
慕师靖揉了揉她的发,只觉心尖柔软,但看到林守溪拢袖微笑的模样,又不免感到气愤。
“昨夜又下了大雪呢。”
临别时,楚映婵缓缓踱步,接了几片飘下的残雪,放在掌心,轻声,“昨夜梅花开过。”
“嗯,等我与小禾回来,陪师父一道扫雪。”林守溪回应。
楚映婵微笑颔首。
慕师靖心中困惑,总觉得这对师徒在打什么哑谜,接着,她忽然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林守溪的境界似乎又涨了。
慕师靖心道不好,若让他这般练下去,以后自己哪是他的对手?她暗下决心,等夺回了文稿,一定要闭关苦练,万万不可懈怠了。
时间差不多了,黑裙少女挥了挥手,告辞离去。
“对了,小白祝去哪了?”
小禾好奇地张望,心想怎么没见到这个小开心果。话音才落,白祝就从雪地那头跑了过来,小丫头踩着虎头棉鞋,跑得飞快,才一个照面,就使劲往云螺里钻,一边钻一边:“白祝要和巫姐姐一起回去。”
小禾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花了好大力气才将白祝从云螺腹中抓出来,白祝倒也没有勉强,只是委屈道:“巫姐姐不要小白祝了吗?”
小禾哪里听得了这个,抱着白祝哄了好久,一顿微言大义之后,白祝终于妥协了,她看着委屈巴巴,心中却是得意极了:自己完美地完成了慕姐姐交代的任务!
该分别了。
这场的离别本是注定的,可当它真正到来的时候,林守溪却有种猝不及防之感。他立在云螺边,看着楚映婵如玉的仙影,生出一种留下的冲动。
这明明只是短暂的离别而已,何必担心呢?
原来他也在害怕离别……
林守溪与小禾一道登上云螺。
云螺离地飞起。
林守溪回眸望去,山风顿生,楚映婵立在雪崖上,青丝拂乱,白衣生辉。
他们的距离被云螺拉远。
天风浩大,雪花纷飞。
遥遥地,他看见仙子挥了挥手,唇语是:“珍重。”
第198章前夜
云螺迎雪升空,白衣香影拉远,与冰雪融为一色,小禾侧坐在云螺上,解开了发绳,系在小臂上,她双腿晃动,血红色的棉裙在风中飘卷。
很快,云螺达到了它所能上升的极限。
这里不似楚门宁静,高空寒风浩荡,耳畔隆隆的风声宛若雷鸣。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回巫家吗?”小禾的声音很轻,却在喧嚣的风中显得清晰。
“为什么?”林守溪好奇地问。
他转过头去,恰对上小禾的眼睛,她正看着自己,也成了那双雾色眼眸里唯一的焦点。
“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小禾又问了一遍。
林守溪想了一会儿,吃不透小禾的心思,愧疚摇头。
小禾叹了口气,她认真地解释道:“因为我们相逢以来,还没有真正地独处过呀。”
“……”
像是箭扎入心口,林守溪感到了一阵刺痛。
如小禾所言,他们相逢以来,周围始终是热热闹闹的,唯有夜深人静门窗紧闭之时才能享受两人单独的世界,但隔墙有耳,小禾亦不敢过分的话语,做过分的事,生怕第二天被笑话。
这样的热闹很温暖,并无不好,只是热闹久了,她总会感到另一种孤单,这种孤单须用一场双人旅途来填满。
“无论热闹还是孤独,我都会陪在小禾身边的……”林守溪蓦地伸手,拥向了她。
“这般肉麻话语,你也不害臊呀。”小禾拦住了他的动作,轻哼道。
“也没有其他人了,小禾何必害羞?”林守溪穿过了小禾花架子似的防守,将她绵软的身躯紧紧抱住。小禾咬着唇珠,依旧有些扭捏,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似乎还有人在偷听他们话。
这样想着,林守溪可恶的手已顺着脊线滑上她的腰肢,似对她的革带图谋不轨,小禾连忙将这恶人阻截了。
“不要得寸进尺哎,要是衣裳被风吹走了怎么办?”小禾又羞又恼。
“我喜欢的是小禾,也不是小禾的衣裳。”林守溪。
“哎,本小姐才不会让你这孟浪之人为非作歹!”
小禾虽破解不了他的歪理,却也不愿任他放肆,与他在云螺上过起招来,两人你来我往,肘臂相击,俨然找回了巫家比武的感觉。
“你这玉佩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