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关在一间牢房,朱楩沉着声音,问道:“说说吧,这宝钞,不,假宝钞是从哪里来的,别说是你自己的,这若是你们自己的,你们完全看在市面上自行使用,没必要冒着风险过来搞兑换的。”
要知道,关于抓假钞之事已经宣传很久了,没有谁明知道自己手里是假钞却来自投罗网的,要么干脆他们就不知道自己手里所持的是假钞。
“知道伪造宝钞是何罪吗?”朱楩又问道。
两人纷纷摇头,气焰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嚣张了。
“斩立决,宝钞乃大明经济命脉,破坏大明经济命脉,那就是在掘大明根基,等同于谋反。”
朱楩说的是有些夸张,不过也差不多了,利用假钞扰乱大明的经济体系,那与率领起起千军万马攻城掠地有着大同小异的结果。
“不会吧?”第二次来那人开口道。
这么一问,可就是不打自招了。
朱楩抓住这个话题,当即追问道:“这么说你知道这宝钞是假的了?”
被抓住话把之人,眼神中带着几分惊慌,当即转口。
“谁说我这宝钞是假的,你想黑了我宝钞直说休要以这样的借口搪塞我?”
车轱辘话说了一大堆,这两人就是紧咬自己宝钞是真的,朱楩他们若是不给他们兑换,那就是想黑了他们的宝钞。
笑话,他们两人的宝钞加起来也就几千两而已,朝廷家大业大,既然搞出了兑换,又岂会黑他们的。
像这两人油盐不进之人,一看就是泼皮无赖,好话怕是说不进去了。
既然说不进去好话,那也就不必多说了。
“来啊,给本王打,本王倒要看看他们的屁股硬还是嘴巴硬。”
这种泼皮无赖另有一点儿好处,那就是没什么道义可言,只要侵犯了自己本身利益,哪怕是父母妻儿也会立马就出卖了。
这些护卫都是朱楩的人,当然对朱楩唯命是从了。
朱楩开口,立即便有人准备家伙什,扒掉那两个家伙的裤子便霹雳吧啦打了起来。
“本王终究还是仁善的,你们谁先开口就让自首,可留你们一命,谁若说不出本王不知道的,便当你们是鹦鹉学舌欺瞒本王,按照谋重罪严惩不贷。”
把他们两个放在一块,就是为了让他们在竞争的情况下说出他们所知道的一切来。
两人被打的鬼哭狼嚎,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讲,银子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只要能活着那就是最大的幸事。
“我说,我说...”第一个进来的那人有气无力的喊道。
有人说那就成了。
朱楩一抬手,噼里啪啦的打板子声瞬间停止。
“你们别停啊,本王是说他们谁说谁停,不是让你们不招的也停下的。”
顿时一阵噼里啪啦又响了起来。
第二次进来那人又被打的鬼哭狼嚎惨叫了一阵之后,这才有些着急忙慌开口道:“我说,我说,我也说。”
这次不用朱楩是示意,那些护卫也当即停了下来。
第一次进来那人见第二次进来那人也要开口了,顿时急了,他是第一个来兑宝钞的,他也是第一个要主动招供的,怎会别别人抢先了。
“是我先说的,我先说...”
“你先说?你说了吗?谁让你说又不说呢。”
谷籾/span他也不是要说而不说,这不是正要说的时候,他也要追着说吗?
这两人也就是被打行动不便了,若非如此的话怕是要当中朱楩的面直接打架,证明一下他们的能力了。
看着他们两个被打成那么一副怂样,依旧不被决斗嘴上功夫,朱楩没好气的呵斥了下来。
现在问的是他们的宝钞是哪里来的,还不是看让他们在这里搞决斗的。
“闭嘴,你们先说,你们两个认识吗?”
认识是一回事,不认识又是一回事了。
若认识说明这个一个巨大的团队,想要找出到底是谁印刷的宝钞那就不难了,倘若他们不认识,那只能说明是背后之人随机选择的,想要从他們身上知道是从印刷了宝钞,怕是不容易了。
“不认识。”两人回答的异口同声。
看着他们两人如此整齐地回答,朱楩疑惑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打量了一眼。
两人瞧着朱楩怀疑的眼神,被盯着有些发毛。
第一个进来那人,强力解释,道:“小人真不认识他,小人以前见都没见过他,在这里是第一次见他。”
朱楩又没有他们认识的证据,他们说不认识,也就只能当他们不认识了。
随后,这才又道:“行,那你说,这宝钞是从哪里来的?”
第一次进来这人首先开的开口,当然也要由他首先来说了。
这人蠕动了一下屁股,缓缓开口道:“小人在街上无聊闲逛,突然有一马车上掉下了一个包袱,那马车很豪华,小人想肯定是贵重之物抢来私藏了,到无人的地方一看,竟全都是宝钞。
宝钞自发行到现在,不是一天不如一天值钱吗?我想着兑换了银子不用出现此种情况,另一方面失主也很难再寻到小人了。”
只是一个马车的线索,若想从这方面查起,那无疑是大海捞针了。
朱楩又开始询问了第二人。
有了第一人的打样,第二人说的也就容易多了。
“小人是泰顺酒馆吃饭的时候,有人忘在桌子上的,当时就只用斗笠扣着,小人还说是谁把破斗笠到处乱扔,小人还吧那破斗笠甩在了地上,没想到连带着斗笠,宝钞要撒的到处都是,小人四处捡拾好不容才都捡了起来,实在没放处,小人便用衣服包裹起来了,本想拿回家的,后来想想这么多宝钞丢了肯定会有人来寻的,兑换了宝钞也就不用担心被人找上门要走了。”
很好,第一个还知道是从一个豪华马车上扔下来的呢,第二个除了知道一个破斗笠的线索,可就再一无所知了。
一时之间能丢两份数额差不多的宝钞,着恐怕不是巧合。
两人该说的都说了后,朱楩拧眉沉思不知再想什么。
之前他们咬死不认的时候,可以不用管朱楩怎么想,现在他们该说的都说了,自是希望自己所言能被朱楩采信,自己好免受皮肉之苦。
瞧着朱楩如此,两人纷纷表忠心。
“小人所言是实情,小人捡拾宝钞的时候,有不少人见到了。”
“屁,你说的是实话我说的就不是实话了,小人桌上的宝钞洒的到处都是的时候,当时酒馆吃饭的人还想昧下,是小人一一从他们身上讨要回来的,那些人都是能给小人做主的。”
朱楩现在倒不是不信他们说的是实话了,以如此方式丢下两袋,怕是还有更多。
正在朱楩想着的时候,外面有伙计跑了进来,汇报道:“王爷,又有假钞出现了。”
朱楩现在也懒得再出去一一核实了,只招呼护卫把人带进来。
之后,朱楩又吩咐道:“若再碰到持有假钞者,直接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