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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救敬舒,宋司璞偏离了游轮的方位,他在筋疲力尽的最后时刻利用浪潮的推送,携着敬舒抓住了那块漂浮着的两三米长的大床板,将绑死两人的西服外套在床板残缺的短板上结了死扣,两人被巨浪掀向远方的海域,那艘巨轮在视线中变成了一个小点,直至消失不见。
这可真是一场盛大的寿宴,直升机盘旋,快艇出动,游轮上的人手忙脚乱,慌慌张张。
暴雨带来的巨浪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却将这片海域搅动的天翻地覆,宋司璞醒来时,他正躺在那面漂浮的床板上,蓝天白云,海鸟清亮,思维断片了三分之一秒后,他猛然从床板上坐起了身,拍了拍混沌如进了水的脑袋,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忽然看向床板四周。
都没有敬舒的影子。
记忆从翻涌的大海中抽丝剥茧,他只记得将拧死的西服挂上了这件木板,往后的记忆便是一片空白,全然不记得通过本能怎样爬上了这个床板,又是怎样以大字形仰躺在这里,到处找都没有找到闵敬舒,除了一望无际的海水,还是一望无际的海水。
那个死女人被巨浪卷走了?总不至于被他无意识的踹下去了?
四下看了一圈都没人,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猛然回头,便看到敬舒趴在他身后的木板上,捆绑两人的那件西装外套早已断裂,敬舒大半个身子浸泡在海水中,衣不蔽体,一只苍白隐青筋的手紧紧抓着他破烂的衬衣,胳膊在木板的边缘磨出了血槽,不知生死。
这女人是怎么做到刚刚好把上半身放在木板上的。
宋司璞一条胳膊肌肉拉伤严重,无法抬起来,他单手扯住敬舒后背的文胸带,一把将她从水里捞了上来丢在旁边。
许是剧烈的震动刺激了敬舒的知觉,她忽然仰面咳了几声,倒吸一口气,猛然睁开了眼睛,绝望的四处瞄了眼,想要坐起身,腰部剧烈的疼痛使她叫出了声,随后颤颤的缓缓的坐稳了,印入眼帘的是一望无垠的水,四周是水,木板上是水,全都是水。
察觉身边有人,她猛然扭头看去,待看清那人,她忽然急急往后退,与宋司璞拉开距离,这一动,腰部像是断了那般疼的她失声,待缓过劲儿来,她已坐在尽头最边缘的位置,拉开了最远的距离,戒备的盯着他。
宋司璞同样以戒备的眼神盯着她。
两人一南一北,以两点一线的距离,拉开最远的间距,互相敌视。
烈日烘烤,无食物,无水源,无方向,无人烟,鬼知道他们被巨浪推向了哪里,又漂流了多久,很明显,眼前只有死路一条。
敬舒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文胸和内裤,她抱着腿遮住身体坐在顶头的边缘处,天知道她前一刻还在跟纪大总裁玩无间道,转眼间就跟不死不休的另一个敌人玩起了漂流。
只要她没死,那么这场局,便算是赢了。
那场爆炸让她看清楚了纪临江的真实目的,无论她有没有跟宋司璞远程联手,无论宋司璞怎么算计他,纪临江都是不在乎的,他没打算拆了宋司璞的局,他的如意算盘是:将计就计,将警察,商界朋友,现场的工作人员等等这些局外人全部引至纪老爷子的房间,这些人都将成为他无罪论的人证,想必,他也是为了这一刻,才邀请警察朋友出席这场血腥的宴会的,为了证明他的清白。
暗中却利用陆瑾乔,直接要了宋司璞的命。无论宋司璞布下了怎样天衣无缝的局,只要陆瑾乔出现,就能点住宋司璞的死穴。最后这场爆炸的罪名,自然是陆瑾乔的。
一箭双雕,收拾了两个人。
而宋司璞的算盘,是打在敬舒的身上的。
敬舒借用宋司璞的势,宋司璞利用她的人。
一个给纪临江抛诱饵,转移纪临江注意力,引纪临江上钩。
一个利用自身的优势,接近纪临江,套牢他。
表面上宋司璞指使小情人诱纪老爷子的喜好大做文章,给纪家扣下私藏和吸食违禁药品的天大罪名。实则由敬舒出面将这罪名扎扎实实落实在纪临江的身上。
纪临江将计就计,却还是在敬舒面前栽了跟头。
她出其不意,喂给他的那颗糖果,包裹着超量违禁药品,就算他能逃过一死,也能让他生死不如,后续接二连三的举报有够他受的,他若是不肯配合检测,却也逃不掉宋司璞接下来埋的那颗雷。
设局的人,亦是局中人。
局中人,亦是设局的人。
她和宋司璞险些丧命。
想必纪临江此刻,亦是生死挣扎。
这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她和宋司璞死里逃生的绝境就足以证明。
要想办法回去啊,毕竟她的孩子,还在一个陌生人的手上,她并没有借助宋司璞的势力救走孩子,她不能将孩子从一个恶人手中转至另一个恶人手中,让孩子成为恶人做恶的把柄,她全然是自己想办法,从这场局中局里又套了一个局,在纪临江掉以轻心时,从纪临江最信任的母亲那里下手,夹缝里伸出了一只手,拜托一个局外人,用重金让那人帮她办事的,孩子在外人手中越久,越危险,她必须尽快回去,在约定的时间去碰头,要回孩子,付尾款。
若是她无法如约而至,不晓得孩子会被怎么处理,亦或者被纪临江抓回去。
敬舒的脸上有隐隐的焦急和担忧,依然敌视的盯着宋司璞。
宋司璞的焦急亦沉积在眉间,他在担心陆瑾乔的安危,戒备眼前的敬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