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也是驚訝的不行,瞪眼瞧著她,心想自己和她怎麽會親到嘴了呢?雖說兩人身體正麵接觸,確實有概率親到一起,但相對於身體正麵的巨大麵積,嘴巴的麵積實在是太小太小,這都能親到一起,隻能說冥冥中注定了兩人這一世會發生點什麽。
文墨詩看著他愣了一忽兒,臉上的驚詫慢慢消失,眸子裏忽然現出一抹柔光,但稍瞬即逝,抬起頭來,語氣平靜的說:“我被人撞了下。”
李睿道:“我知道……”偏頭看向剛才那個撞了她的身影所去的方向,卻發現之前發生衝突那一夥兒小年輕裏那個瘦高個兒正停在那邊麵帶冷笑看過來,心頭立時火起,恨恨地說:“是剛才那個竹竿兒撞得你!你讓我起來,我去找他算賬!”
文墨詩道:“算了,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我今晚玩得很開心,可以走了,你送我回家吧?”說完從他身上爬起來,又將他也拉起身。
李睿皺眉道:“就這麽算了?他故意撞你,還把咱倆摔得這麽疼,居然就這麽便宜他了?對了,你受傷沒有?”
文墨詩搖搖頭,道:“聽我的吧,走啦。”不由分說拉著他走向出口。
李睿又是驚訝又是奇怪,道:“你脾氣什麽時候這麽好啦?這你都能忍?”
文墨詩微微一笑,很快又收斂笑容,垂首不語。
以那瘦高個兒為首的一夥小年輕眼睜睜看著李睿走出冰場,都是非常奇怪,幾人還以為這下能把他激怒,讓他過來報複,趁機群毆他一頓,哪知道他居然就此離場,這還怎麽玩?
李睿與文墨詩出場回到換鞋的地方,各自脫掉冰鞋換鞋。李睿兀自心頭不忿,回頭望向冰場,隻想那幾個混球兒能追出來,那樣就能順勢海扁他們一頓,這夥小子實在是太無恥了,想找自己的茬兒就找唄,可他們竟然對文墨詩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出手,就衝這個他們就欠扁。
二人各自換回鞋子,下樓來到外麵,此時天色已深,天上閃爍著無數繁星,半輪圓月高掛中天,意境倒也不壞。
“啊……”
李睿仰頭看罷天色,剛垂下頭來,忽聽身畔文墨詩發出一聲嬌呼,再看時,伊人已經半跪在地上,隻看得臉色一變,忙彎腰下去將她扶起,問道:“怎麽了?”
文墨詩臉色痛苦的站直身子,左足虛點地麵,不敢踩實,道:“腳腕突然疼了下,可能是剛才那下給扭了,之前也不覺得,現在突然發作了……”
她這話一說,李睿胸中又燃起對剛才那瘦高個兒的仇恨之焰,隻恨不得馬上回到樓上,揪出那小子來暴打一頓,但問題是,打他一頓隻能出氣,解決不了文墨詩的扭傷,歎了口氣,道:“那你還能走嗎?”
文墨詩小心翼翼的試探了下,道:“差不多……”
李睿道:“我扶你上車,然後我來開車,送你回家。”
文墨詩倒也沒有拒絕,道:“好吧。”
於是李睿扶著她,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停車場,等來到車前,又先把她扶坐進副駕駛位,等她坐穩後給她關好車門,這才繞到駕駛位坐進去,開車駛出停車場。
文墨詩似乎疼得厲害,深呼吸了幾次。李睿聽在耳中,不由得替她難過,問道:“家裏有紅花油嗎?”
文墨詩緩緩搖頭,道:“誰沒事家裏常備那個。”
李睿笑了笑,目光瞄準前方右側路邊的一家二十四小時大藥房,加速衝去,道:“就是沒事才備著的,等有事再備還來得及嗎?”
文墨詩聽了也不言聲。
李睿把車停在那家大藥房門口,甩下句“等著”,人已經下車跑進藥房,等一分鍾後跑出來時,手裏已經多了一盒紅花油。
“其實用不著紅花油,睡一宿應該就沒事了。”
眼看李睿帶著藥油回到車裏,文墨詩麵現感激之色,嘴上卻說得很冷淡。
李睿知道她性格大多數時間都很乖僻,也不辯解,道:“你休息會兒吧。”說完驅車駛向她家,準確的說,是她外公家的房子,曾經去過,現在還記得路。
不到十分鍾,車子已經停到那座市中心難覓的四合院門外的空地上,就這套老宅,現在隨便賣賣也能賣個幾千萬。李睿每次來到這裏,每次都會感慨一番文墨詩外公的家勢,這在老輩子絕對是名門望族般的存在。
車子熄火後,文墨詩沒有立即下車,而是側過頭看著李睿。李睿留意到她的目光後,轉過頭看她,兩人目光在昏黃的儀表盤燈光下交匯,仿佛激蕩出了火花。
“下車吧,我扶你進去!”李睿說完抄起紅花油,推門想要下車。
文墨詩忽道:“現在疼得厲害了,可能走……走不了了。”
李睿略一思考,道:“那也好說,我背你進家,當然抱著也行,還是抱著吧,正好抱你出來。”
文墨詩倒也沒有拒絕,嗯了一聲算是答應。
李睿下車繞到副駕駛門處,門已經被文墨詩打開,躬身進去,將她攔腰抱起。這丫頭身形不高,又苗條得很,體重還不到九十斤。李睿抱起她來沒有任何難度,甚至抱著她走上幾千米都沒問題。
來到院門口,文墨詩掏出鑰匙開了門,李睿抱著她邁步走進院裏,不一時已經進到北房正廳,把她放在待客沙發上,蹲到她腿前,道:“我給你上藥,再按摩一下,你忍著點疼。”
文墨詩又嗯了一聲,低頭看著他,目光慢慢由冷漠變得柔和起來。
李睿左手抓住她左腿腳腕,右手上去,毫不客氣將她鞋子脫掉。鞋子既去,便露出那隻白皙纖美的足丫,一隻足以勾奪無數男子心魂的殺器。但李睿一心為她治傷,也沒心情多看,道:“我先給你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
文墨詩作為女性隱私的足丫被他持在手中,卻一點不覺得害臊,奇道:“怎麽看?”
李睿也不回答,左手抓牢她左腳腕,右手橫握她的足底,剛剛握上,就覺得像是握上了一塊冰,涼得要命,下意識叫道:“好涼!”心說這位莫不是把冰場上的寒氣都給帶回來了?
文墨詩道:“涼得很嗎?我從小就這樣,看了無數名醫,說我這是陽虛,陽虛者臨床多見體寒肢冷……”
李睿右手鬆開她足底,抓撓幾下祛除寒氣,又送到嘴邊吹了兩下,這才再握回去,握著她腳底輕輕扭動。
文墨詩見他動作誇張,忍不住莞爾笑出。
李睿給她扭動幾下,聽了聽聲音,又抬頭觀察下她表情,道:“骨頭應該沒事,骨頭沒事就沒什麽事兒,我給你上點紅花油,揉一揉明天就不妨事了。”說著放下她左足,掏出紅花油開始上藥。
文墨詩安靜的看著他忙碌,美目中光彩連連,嘴角處也現出一道迷人的弧線。
手心裏裹著紅花油,李睿為文墨詩這隻足丫搓弄按摩了一刻來鍾,覺得藥效應該進去了,這才罷手,起身道:“好了,上床睡覺吧,明早起來就沒什麽事了,我也該走了。”
文墨詩蹙眉道:“這都幾點了,你回家還方便嗎?不如睡我家算了,我家裏好幾個臥室。”
李睿擺手笑道:“不了,我必須得回家,明早還有司機來接呢。謝謝你,今晚帶我玩得很開心,雖然憋了一肚子火兒。”
文墨詩忍不住好笑,看了他幾眼,柔聲道:“明晚你有時間嗎,我請你吃飯?”
李睿訝然,道:“好端端的幹嗎請我吃飯?”說完醒悟什麽,低頭看看她的足丫,道:“就因為幫你治傷了?”
文墨詩道:“當然不是,我受傷是因為教你滑冰才導致的,本來就怪你,你本來就該給我治。”
見她恢複乖張古怪的性子,李睿笑了起來,這才是她原本的脾性啊,道:“那為什麽請我吃飯?”
文墨詩道:“明天我生日!”
李睿吃了一驚,明天她生日?好家夥,這可是大事兒啊,奇道:“你過生日這麽大的事情,不回京和家人一起過嗎?還有你未婚夫……”說到這,想起她最厭惡聽到未婚夫,急忙閉口。
可惜已經晚了,文墨詩眼中劃過一道厭煩之色,好在沒發脾氣,隻道:“我就問你來不來?”
李睿想了想,明天周五,老板已經和梁潔虹說好了,明晚送她回省城,自己也應該隨他一起去靖南,好例行周末陪伴青曼,不過眼前伊人的生日也很重要,她在青陽貌似就自己一個朋友,過個生日自己都不陪她的話,她就太淒涼了,幹脆,明晚讓老板和梁潔虹乘坐一號車回省城,自己也省得在車裏當燈泡,然後自己來陪這丫頭過生日,過完之後,再開車趕赴省城,反正過個生日也用不了多久時間,而晚上隻要趕到青曼那兒就行,便點頭道:“來,在哪兒過,這兒嗎?”
文墨詩道:“明天再說,你先回家睡覺吧。”說完指指茶幾上的車鑰匙,道:“這麽晚了也不好打車,你開我的車回吧,明天正好過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