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這副可憐淒慘模樣,又想到他已經徹底失去生育能力,再聯想到他被人砍傷的理由,張高鬆忽然悲憤莫名,跨步走到床頭,揚起手臂對著他就是一記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不僅抽得張子豪一愣,屋內其他人也都怔住了。
張高鬆老婆隻是呆了一下,忽然就撲上去扯住張高鬆,麵色瘋狂的泣道:“你混蛋,你瘋了啊,你打兒子幹什麽?你有本事去打傷害咱兒子那幾個人渣,你為什麽要打兒子?你還嫌他傷得不夠重嗎?你要打就連我一塊打吧,我們娘倆都不活了,嗚嗚嗚……”
張高鬆女兒上去攙住母親,沒有說話。
張高鬆秘書自覺一個外人,卻要目睹老板的家庭矛盾,有點尷尬,想了想,轉過身悄然無聲的出了病房。
張高鬆狠狠瞪著張子豪,罵道:“你這個畜牲!丟自己的人也就算了,還把我的麵子丟回山南來了,要不是看你受了重傷,我今天非得活活打死你不可。”
張子豪麵色羞惱的看了他一陣,慢慢轉回頭去,咬緊了下唇,竟是一句話都沒分辨。
張高鬆恨恨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肚子裏那股怒氣慢慢也就散了,忽然出口問道:“你到底引誘了哪個女人?你告訴爸爸,爸爸找人把她老公抓起來給你報仇。”
在張高鬆看來,這個問題應該很容易回答,自己兒子引誘了哪個女人,他自己心裏還沒數嗎?哪知道,問出這個問題後,兒子臉色變得茫然起來,緊皺眉頭,顯然正在苦苦思慮,卻又找不到正確答案。
張高鬆看得懊惱不已,罵道:“混蛋,你連自己引誘了誰都不記得了?”
他女兒淡淡的接口道:“爸,你就別怪他了,你自己兒子是什麽貨色你還不清楚?自從回國以後,就好像從沒見過女人似的,一頭紮到女人堆裏,可以說是風流瀟灑,到處留情,你問他一共搞了多少女人他或許還回答得出,你問他引誘了誰的老婆,他怎麽可能記得住?”
張子豪看向她,道:“姐,我是真不記得了,我隻記得,隻要是在省城……幾乎天天……而且差不多是每天都換人。”那女子道:“那你不如想一想,你引誘誰的時候,被人家老公發現過?”張子豪皺眉想了又想,半響搖頭,道:“從來沒被人發現過,至少表麵上沒有。”那女子淡淡地說:“那你是碰上狠角色了唄。人家發現你引誘他老婆了,表麵上並不發作,然後暗裏狠狠教訓你一頓,你就這樣了。”張子豪聽了這話,臉龐肌肉突地就扭曲起來,眼睛也紅了,咬牙切齒的罵道:“張子瀟,你……你好歹是我姐,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你在笑話我嗎?”
張子瀟冷冷的說:“我笑話你幹什麽?我是你親姐,你不用懷疑我對你的用心。我的話雖然聽起來不大好聽,那也要怪你自己不檢點。你不引誘人家老婆,人家好端端的對付你幹什麽?不過你放心,如果我知道是誰害了你,我保證給你報仇,讓那個家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對你做過什麽,我會原樣返還,還會變本加厲。”
張子豪聽得呆了呆,忽然痛苦的叫道:“我艸特麽的,我怎麽想不起是誰呢,啊……是哪個王八蛋害了我,我要他死啊,我艸他全家啊。”
張高鬆冷著臉喝道:“給我閉嘴!還不嫌丟人?在病房裏大呼小叫,你要讓咱們張家把臉皮丟光嗎?”
張子瀟淡淡地說:“你還是別艸了,不如想想到底引誘了哪個女人,才招致這場大禍。”
張子豪也很快回過神來,自己下邊那一根一坨已經全被剪掉,就算那根東西再植回去了,估計以後也沒法用了,還拿什麽艸人家?想到以後無法生育,更是不能人事,隻氣得雙目暴突,臉頰兩側的血管高高隆起,惡狠狠的叫道:“別讓我想到是誰,要不然他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天中午,李睿忽然接到了市電視台廣告部主任劉安妮的電話。
劉安妮笑嗬嗬的道:“小睿,你出來,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李睿奇道:“我出去?去哪?”劉安妮道:“就在樓下,你們市委樓下,我已經開車進來了。”李睿非常奇怪,道:“你專門來找我?”劉安妮道:“對啊,快下來吧你就。”
李睿苦笑著掛掉電話,披上外套下樓去了,心中暗想,她有什麽好消息要告訴自己?自己跟她似乎也沒什麽親密關係吧,除了因為張子豪這個共同敵人而跟她站在同一個戰壕裏……想到這裏,心頭打了個突兒,難道說,她要說的消息跟張子豪有關?
他走到樓外,看到西側停車場邊上停著一輛掛有市電視台圖案標記的轎車,就快步走了過去,走近後,果然看到劉安妮正在駕駛位坐著,且正對自己揮手,就笑了笑,走到副駕駛車門旁拉開門坐了進去。
劉安妮興高采烈地說:“這件事我誰也不能說,隻能告訴你一個,希望你能跟我一塊高興高興。”李睿見她眉飛色舞的,臉上帶著歡喜的紅暈,與那天晚上所見的那個慘遭輪蹂的狼狽女子完全不同,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心中一動,問道:“是不是跟張子豪有關?”劉安妮一臉笑容全部凝結,問道:“你知道了?”李睿說:“我不知道啊,我什麽都不知道,你不說我怎麽知道?我這是猜的。”劉安妮再次笑起來,道:“你可是真聰明,我還沒說呢,你就猜到跟他有關了。”李睿道:“快說吧,什麽事啊讓你這麽高興?”
劉安妮望了望四下,低聲道:“我已經成功報複張子豪啦,哈哈。”李睿眉頭一挑,道:“哦,怎麽報複他的?”劉安妮冷森森的說:“我讓我幹弟弟帶人趕到省城,找到那個混蛋,把他手筋腳筋全部砍斷了……”
聽到這裏,李睿已經是匪夷所思的張開了嘴巴,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心說這位姐膽子可是真大,竟敢雇凶傷人,她難道忘了張子豪父親是山北省長了嗎?還把他手筋腳筋全部砍斷了,靠,古代官府對付飛賊大盜才用這一招呢,隻要把人腳筋砍斷,他就是再好的輕功再好的腿腳也完蛋了,也就別想著再跑了,跑也跑不了。可話說回來,人家官府對付飛賊也不過是隻砍斷腳筋,她連張子豪手筋也給砍了,這簡直沒法說了,可以想見的是,張子豪下輩子要麽在床上要麽在輪椅上度過,這位姐可真夠狠的呀。
還沒等他說話,劉安妮續道:“又把他變成了太監,哼哼,以後啊,他看到女人隻能空想了,嘿嘿,哈哈。”李睿驚得差點跳起來,側身叫道:“什麽,你……你還把他……變成太監了?”劉安妮興衝衝的摸出手機,打開短信功能,點開其中一條彩信,遞給他道:“你自己看。”
李睿接到手裏一看,這是一張照片,光影昏暗,一看就是晚上拍的,照片上,一個人仰麵倒在地上,看不出麵目,畫麵焦點是在此人身子下邊,那裏衣褲被褪到了大腿上,腿間血肉模糊,但很明顯,小兄弟與下麵的彈藥庫已經不在原位了,仔細看,還能發現此人的小兄弟落在腹股溝上,看角度就知道已經被切掉了,看完這幅照片,隻驚得口唇哆嗦,定了定神,道:“你……你這回是闖下大禍啦!你這可比孫悟空大鬧天宮啊!”劉安妮冷笑道:“這是他張子豪罪有應得,我隻不過是小小的報複了他一回而已,沒要他的小命就算是便宜他了。”
李睿歎呼道:“哎呀我的大姐,你這樣幹比殺了他還過分呢,他們一家子肯定饒不了你,尤其是他爸。我已經可以想到,他爸知道這事以後,一定會派出無數手下調查此事,你又剛跟張子豪發生過矛盾,肯定很快就會查到你頭上來的。”劉安妮笑道:“我會矢口否認知悉此事。”李睿歎道:“唉,哪有那麽簡單?”劉安妮道:“放心吧,我幹弟他們三個下手幹淨利索,現場沒留下任何證據,而且還打了個煙霧彈出去,不會讓張子豪第一時間想到我頭上來的。”
李睿好奇的問道:“煙霧彈?怎麽打的?”劉安妮就把句曉軍的計謀繪聲繪色的講了一遍。李睿點了點頭,卻又搖頭,歎道:“總之你這是捅了馬蜂窩,以後別想安生了……對了,你為什麽把這件事告訴我?你……你難道不怕我把這事傳出去嗎?”劉安妮認真的看著他說:“我連被張子豪他們輪的事情都告訴你了,這事又有什麽不能告訴你的?”李睿苦笑道:“這兩種情況不一樣,一種是你受委屈,但不必承擔任何責任;另一種卻是犯罪呀,一旦傳出去你就要坐牢的。”劉安妮淡淡一笑,道:“在我看來,名譽比坐牢更重要。坐牢不過是幾年就出來了,名譽要是出了問題,以後我就別想做人了。其實,我更想說,小睿,我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