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东源解决了家务事后,又亲自上门感谢舒昕。
同时,他忍不住打探葛燕雯的消息。
舒昕见他执着,干脆一股脑地说了,“她早就想摆脱小鬼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而已。不过我已经出手替她解决了麻烦,除了损失了一些寿命,以后的生活定能太太平平的。”
鲁东源心里五味陈杂。
如果何芸能拥有葛燕雯一样的心态,早早地把一切摊牌,他未必不能接受。
可何芸非要一意孤行,才会闹得现在的下场。
他叹了口气,终于流露出了彷徨无助的神情,“舒大师,你不知道,在我们吵架的第二天,何芸就去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
这是他心心念念期盼的孩子,说不可惜、说不心痛,当然是假的,不过,这样也斩断了他和何芸之间最后一丝情分,“以后我也一定会好好的。”
舒昕其实早在他进门时,就已经清清楚楚。
眼下,她倒是有些于心不忍,想了想,干脆宽慰道,“放心,你还会有孩子的。”
这鲁东源命中有子,不会绝后。
鲁东源虽然依旧难过,但心思显然被分走了不少,听着舒大师笃定的话,他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真的假的?”
舒昕含笑点头,“我从不说假话。”
鲁东源欢欢喜喜地走了,不过舒昕还没来得及唏嘘,师傅就给她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
她喜闻乐见,干脆一头扎进了学习的海洋中。
事实证明,闫廷利的学习计划,完全对症下药。
一个月的时间,舒昕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脱胎换骨,她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似的,许多想法与思路也豁然开朗。
这样的变化令她欣喜至极。
闫廷利表面虽不动声色,但心里却骇然之极,要知道他给舒昕布置的任务,既繁琐又考验耐力,可舒昕每每都能提前完成,不仅如此,她甚至还能分出一部分的心神,练习书法。
他敢保证,同年龄段,没人能比舒昕更厉害。
很快就到了八月份,玄学研讨会也如期而至。
闫廷利干脆决定把舒昕带出去,让她见见世面的同时,也能给他长长脸。
所以,在舒昕一无所知的时候,她就被闫廷利带到了一个破旧的茶馆。
茶馆虽破,但却是黄金位置,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开口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闫廷利脸上露出了一抹怀念的笑,“和同行们一起吹牛侃大山的地方,把你带来这里,就是让大家伙儿见见你。回头保管没人敢欺负你。”
当然,这是没事的时候。
有事的时候,大家都会各司其职。
说完后,闫廷利摸了摸舒昕的头,“你先在一楼坐会儿,等我先寒暄寒暄,回头再把你介绍给大家。哦对了,那些老家伙也有弟子,你要是愿意和他们聊就聊,但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
这是大家的习惯。
舒昕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寻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随后便进入了系统的空间内,继续完成师傅给的课业。
但不多久后,茶馆的一楼便陆陆续续地来了不少人,普遍都很年轻,看着最大的一个,也才二十多岁。
人一多,茶馆便热闹起来。
“欸,听说你上回跟着你师傅给人找风水宝地还闹了笑话,快说来听听。”
“说个屁,真是一个乌龙事件,老子一辈子的耻辱。”
“哈哈哈哈,我第一回听到的时候,人都快要笑疯了,你怎么这么能,风水宝地也能被你看歪了。”
“蓝岚,听说你师傅把她的桃木剑给你了?这种宝物我们还没有见过,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被称为蓝岚的女孩子,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但她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压箱底的宝物哪能随身带着?要是有机会上我那,我再给你们看。”
打开了法器这个话题,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了自己最新得到的好东西。
说到最后,有人的视线便落在了舒昕的脸上,“这是哪位大师的徒弟?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大家聚在一起议论纷纷了许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到最后那蓝岚忍不住走到了舒昕的身旁,和她套近乎,“你是第一次来吗?”
能参加选学研讨会的,有两种人,一种是声名在外的大师,而另一种,是大师的徒弟。
舒昕早已收回了心神。
她看着蓝岚的面相,面不露骨,下巴圆厚、眉不散、眼不斜,这个挺正派的人物,当即露出了一抹笑,同时回答道,“是啊,的确是第一次来,还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呢。”
蓝岚与舒昕一样,早已养成了看人第一眼看面相的习惯,可瞅了半天,愣是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一时间,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
愣了好一会儿,她才干笑道,“既然到了这里,大家都是一起的。”说完,蓝岚耐心地给舒昕介绍了所有人,介绍完后才继续道,“我们大家都在讨论法器呢,你要参与我们的话题吗?”
舒昕见她如此热情,不好推却,只点了点头,加入了闲聊中。
刚来的新人总是容易引起大家的兴趣,蓝岚见状,干脆直接问舒昕,“刚刚我们大家都分享过自己的法器了,能问问你的是什么吗?”
舒昕刚才并没有关注他们的话题,还以为要把自己的法器拿出来让大家观赏,她迟疑了片刻,慢吞吞地从背包中拿出三清铃。
大家都是识货之人,三清铃一拿出手,便传出了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天呐,这法器的波动竟然比我的桃木剑还要强上好几分,哦不,我的桃木剑根本没法和它相比。”
“三清铃是许多妖邪鬼魅,乃至于僵尸的克星,眼前这个,哪怕修为不到家,也能够发挥绝大部分的作用,天,这已经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法器了,绝对能称得上是宝器。”
“妈呀,本来还沾沾自喜从师傅那里得了宝贝,结果和三清铃一比,简直被衬成了破铜烂铁。”
“舒昕,这宝器你师傅给你的吗?”
“哈哈哈哈,难道舒昕说是,你就会让你那抠门的师傅也给你一个不成?”
舒昕见他们艳羡之余,并没有嫉恨的情绪,心里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气,收起了三清铃后,她连忙道,“这是因缘际会得来的,并不是师傅给的。”
蓝岚顿时笑出了声,她拍了拍舒昕的肩膀,“幸好你这么说了,否则啊,他们……啧啧。”
感受着好几道杀人般的视线,她及时地把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角落里的宋铭文,自打见到三清铃后,眼神便亮了。
普通物品和法器已经是天壤之别,更别提法器和宝器之间的区别。
如果他能够拥有这三清铃,整体的实力一定能够上升一大截。
一时间,他的心变得火热极了。
不过,宋铭文知道,能够走进茶馆的,身份一定不会普通,就算想要三清铃,也得用正大光明的手段。
他耐着性子在一旁等着,好不容易等到大家对舒昕的兴趣降了,他才悄悄地走到舒昕的身旁。
舒昕观感敏锐,早在宋铭文多次看向她所在的方向时,就已经察觉到了对方对她的兴趣。
她眉头下意识地拧了起来,同时生疏客气地开口问道,“宋师兄,怎么了?”
宋铭文没想到舒昕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他先是吃了一惊,旋即露出了笑容,“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三清铃这样的宝物,心里有些痒痒的。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割爱?当然不管什么价钱,我都愿意出。”
他家里是做古董生意的,加上被周大师收为关门弟子,身价水涨船高,有那些溜须拍马之人的孝敬,所以,银/行/卡里的存额不在少数,再凑一凑,买一个三清铃绝对不成问题。
舒昕恍然大悟,原来是看上三清铃了。
她不假思索地直接拒绝,“三清铃对我来说有特殊的意义,我不愿意割爱。”
别说是三清铃了,就算其他普通的东西,她也不会这么平白无故的卖出去。
宋铭文早知道舒昕会拒绝,他不气不恼地拿出了一块翡翠,同时微微抬高了声音,“这是我宋家的传家宝,有两代大师为其开过光,价值斐然。我用它来和你做赌,应该够了吧?”
舒昕:“……”
说的什么玩意儿她怎么听不懂?
她茫然地看向了宋铭文。
不仅是他,还有许多注意到宋铭文动作的人,也不约而同地把视线投了过去。
“宋铭文这块随身携带的翡翠,在某种程度上,也能算得上是法器了,长期佩戴,能够调养人的身体。”
“怎么突然间就赌起来了??”
“是啊是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宋铭文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眼底深处划过了一抹得意之色,他用大家都能听得到的声音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刚才和舒昕闲聊时,某个观点争论不一,到最后吵了几句。舒昕便说,她接受的是正统玄学教育,应该听她的。我不服气,便辩驳了两句,谁料她说要和我做赌,就赌两人的水平谁高,哪位师傅教的好,为了不坠了师门的名气,我只好应战了。不过,既然做赌,那就应该要一些彩头。”
瞧舒昕的年纪,就算从娘胎里开始学习玄学,也不会比得过他。
所以宋铭文这才放心大胆地拿出了传家宝。
舒昕:“……”
妈哎,作为当事人的她,真的完全不知道还发生过这些事情!
这么胡编乱造真的好吗?
不过她转念一想,立刻明白了宋铭文此举的深意,不就是看上了她的三清铃么,她不愿意卖,所以才想出了这样下作的办法。
虽然舒昕有很多办法可以拆穿宋铭文的谎言,可瞧着他胜券在握的模样,倒不想那么做了。
她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那块水泽度极好的翡翠上,冷笑一声,拿出了自己的三清铃,“赌什么?”
这块翡翠刚好可以送给罗淑仪,让她调养身体。
白送上门的东西,不要,那才是傻子。
宋铭文愣了,他本以为舒昕还会辩驳几句,或者哭诉两声解释一下刚才的原委。
却没想到对方完全不以为意,直接拿出了三清铃,这样的举动,让他心里难安的同时,又隐隐有些兴奋,“那就赌给对方看运势吧,你觉得怎么样?”
他不擅长看风水,擅长看人的运势。
蓝岚匪夷所思地看了宋铭文一眼。
虽然知道宋铭文擅长此道,可要知道,她刚刚粗粗看了舒昕一眼,完全没能看明白舒昕的命,更别提飘渺的运势了。
她心里立刻明白,一定是宋铭文轻敌了,所以早在无形之中就已经落了下乘。
舒昕拿出三清铃的举动着实过快,所以大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当即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议论。
“虽然才刚见舒昕,可瞧着不大像是那种会挑衅的性啊,而且她一直好端端的在角落里呆着,是宋铭文自己跑过去的。”
“谁也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既然做赌,那咱们就看着呗。你们看谁能赢啊?”
“不用说,肯定是宋铭文。要说这家伙也挺奸诈的,拿自己的强项和一个小姑娘比,真真是不要脸。”
“之前一直没有问,这舒昕的师傅究竟是谁呀?你们知道吗?”
舒昕听到宋铭文的提议,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
要是换做看风水,她没准可能还会心虚一下,可拥有天眼的存在,运势对她来说,当真是小意思。
她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行。”